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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渔舟】秋天的脚步(散文)


作者:孤翼 布衣,372.7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712发表时间:2015-10-24 22:29:56

【渔舟】秋天的脚步(散文)
   01.风住的街道
   我无论到哪个地方,都总会依旧有自己的习惯,习惯早起。
   秋天了,我独自一人沿着一条幽静的小巷散步,几簇孤零零的蔷薇笼着洇洇晨晖,点点寒瑟,迎面而来,不舍得离去。是不是,我太过感性,在看到一些春去秋来的残沫,总会隐隐作痛。好吧,无须拾捡散落一地的往日心事,只需安安静静的行走,行走。
   突然,一阵水盈盈的笑声从小巷拐角处清歌徐递而来。似飘飘渺渺的风,断断续续,又清晰可闻。待走近了观望,见是一对青春刚好的情侣。男孩子穿着浅色的运动鞋、牛仔裤、T恤衫,似英姿勃发的小白杨。正温柔的俯过身去贴在女孩耳畔低低絮语着,女孩则站在晨霭深处绽放着甜蜜的笑声。柔柔的光晕环绕着俩人,那是甜蜜的爱情。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男孩蹲下身背起女孩朝前方奔跑而去,似受到惊吓的麋鹿。女孩子幸福的趴在他身上,密实而纤长的双腿、直直垂落的长发,皆因内心的欢愉而显得更加玲珑、娟秀。
   我不禁哑然失笑。在青春刚好的年华里,他遇见她并把她捧在掌心里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他总觉得不管怎么对她好也不为过的,他背着她仿佛也就驮起了属于自己的所有幸福。“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初遇,初心,总是这般清新婉丽,似紫薇盛开在这绝早的熹微里。
   只是。不知有多少初遇、初心,在随后的岁月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半是蜜糖、一半是苦涩的滋味。我们不妨让步伐慢下来,再慢下来,等等对方,也等等初始的心。
   季羡林在一篇文里,叙说了一位嫁给中国人的德国老妇人,在中国生活的半个世纪里说不了十句中国话,也不习惯中国的饮食,丈夫谢世后,她依旧不愿回德国与儿女团聚,而是每天拖着羸弱之躯,在小小的花园里伺弄着丈夫生前喜欢的花木。——在夜深人静、独对孤灯时,她并不觉得孤单,因为这儿弥漫着丈夫的气息。
   佛说:“不忘初心。”一路走来,我们常常背弃了自己的初衷,不知不觉弄丢了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那么一个地方,一个人。它让你用一辈子去离开,但不管你走去多远,离开多久,你能带走的,不过是你的双眼,你的双脚。在一程又一程的路上,你可以融入新的风景,遇见新的人,却终不能够,放下那个地方,那个人。
  
   02.时光,在你路过的地方
   这是谁的城,我只是记住那座城的人。这是谁的故事,我只是讲述那个故事的人。那是你离开的地方,我只是一直守在那个地方的人。
   这个奶茶厅不漂亮,但很特别。优雅中有不一般的特质,在它的周围布满了一张张鲜明的小纸条,有关于爱情,关于痛苦,关于梦想,关于憧憬,关于勇气……
   静静坐下来,咀嚼着拥有的味道,观赏着身边的风景,不知怎样走进和走出,伤感的无奈时时涌动全身,自己是什么?一片绿叶么?却没有得以长存的枝头。一捧溪水么?却没有安逸栖息的环境?一株青竹么?那种淡然向上的情怀,孤傲了多少倾斜的枝桠。我的故事,显然早已是布满墙间的小纸条。
   住在时光之城,总觉得上一个时光之屋才是流连忘返的地方,而忽略眼前这个时光之屋早晚也会变成下一个让你流连忘返的地方。时光已经陪我们走了很远很远,我们有多少人认真思索过岁月在不经意间对我们的馈赠呢?
   一遍遍品读着他人的故事,世间路千万条,坎坎坷坷,不是人之障碍,最难非心路莫属。试问,醉过么?
   是什么改变了原始的浪漫,是什么走出了雨季的泪眼,是什么僵硬了柔软的思绪,是什么麻木了易感的神经,是艰难的岁月,还是那让心百般痛楚的折磨的人,终于在每一个风雪未归的日子里渐渐懂得等待的寒,并不是每一种倾心的付出都会有回报,但是爱,可以写在最单纯的记忆里。
   我开始觉得他们是幸运的。若有一天再次经过这里,或许,也只为了寻找那个熟悉的名字,无需前世回眸,没有今生擦肩,遇与不遇,都在无常的人生。又或许,只为追随那个熟悉的身影,无需祈祷佛佑,没有天命注定,只是,同与不同,都在无奈的人生而已。
   多年以后,无可扑捉的期望终于一天天落下帷幕,犹如电影里轰轰烈烈的故事一般,怎么会如此揉疼了一颗易感的心。现实生活里真实的拥有偶尔会令人痛彻心扉,那种对人对事的落寞,那种轻描淡写的心态让心不解。渐渐的懂了,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公主,只是生活的主人,在每天琐碎的角色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去履行不同的义务,去实践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梦。
   这里也有记载了很多的梦,当然也包括了我的梦。是的,我欣赏有梦想的人。心中始终存在着对生活的热切与渴望,这个目标就会在一定的时候实现。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的日子来到,也无怨无悔。因为,我付出了,收获了。没有让自己的生命时光在自怨自艾中徒然耗尽。尽管有时候,我们为情所迷,为事所困。让你的希望破灭,也无需过于伤悲,因为,也许时光用另一种形式在悄悄拷问你的内心是否坚强。
   我祝福他们,虽说人生本来就是一篇无题的文章,可我们依然要标个靓丽抢眼的题目。走着,写着,回头再看,不是跑题了,就是文不对题。既定的目标只为那些坚韧不拔、持之以恒的人准备的,而不是适合所有的人。
  
   03.一程风雨
   下班的时候,天空忽然飘起了细密的小雨。雨丝一刻也不肯间断,后来就连缀成一个阵势,成了瓢泼状,自己尚没有带伞的习惯,又恐在雨里狂奔不符合自己的性情,好不容易急走到公交车边,身上早已是湿乎乎的了,这湿润,是一种粘稠,不由地让人心烦。
   公交车一路走走停停,奔向家的那一边。从公司到家,有着五六公里的路途,冬夏春秋,晨起晚归,自己习惯了在风里等,在阳光下热热地等,在雨中默默地等,今日,也如往常,坐在临窗的位置,窗隙处,寒风缕缕迎面扑来。有点凉,有点冷,还有一点点慌张和急促,跌宕起伏心境,像极了步伐的历程。
   想到历程两字,又想到朋友说的繁华,亦想到层层叠叠的人间红尘往事,似乎爱是无法摊薄的一抹色彩,过浓会奢华,过浅会寡淡了气氛,而恰到好处的调和,想来也是一种人生之苦,所爱却不能得,思念就如罂粟草一样在心里旖旎成长,长期地潜伏着,被压着埋着,还是会曲折地生长,甚至开出一朵娇艳的花来,让人无法移植,又不知所措,取与舍都连着根须,带着血脉,只好生生,让自己日渐枯萎了下去。
   车窗外,依然下着小雨,只见路边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捧了硕大的一束粉红玫瑰,单膝下跪,女孩一脸幸福痴迷的笑着。这古老的求婚方式说不上是特别浪漫,可雨还在下,寒风还在凌烈,爱,早已超越了界限,所以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表达,相爱,就是最美的浪漫,他们是幸福的。
   我默默地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瞬间,我的心弦不由暗暗颤抖了一下,想起我那位离了婚的师姐,现实年代,哪个女子不是爱了自己的所爱,嫁了自己的喜欢,喜滋滋登上婚姻的花轿,而数年后,当生活陷于迟钝,感情趋于麻木,或冷或淡的日子里就只剩下了亲情和责任,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了冬眠的动物。如果没有所谓的小三介入,我想我的师姐也是幸福的。
   这个世界,诱惑比人性更加可怕。它可怕地连最初的责任都可以剥削,然后又只剩下赤裸裸的支架,外家包裹着人性的外衣,爱与责任早已烟消云散。我相信,这类型人是不幸福的。
   爱玲曾经写过这样一则短文:下大雨,有人打着伞,有人没带伞,没伞的挨着有伞的,后来索性钻到伞下去躲雨,以为多少可以有点遮蔽,可是伞的边缘滔滔流下来的雨水,反而比外面的雨来的更凶,挤在伞下的人,往往头上被淋的更湿。
   自己常常会想,感情世界里,人与人之间,是不是也如此呢?
   曾经在雨中和爱人执一伞前行,都怕对方被淋到,都尽量把伞让向对方,却不料,两个人的肩膀最后都是湿的,世人都说真爱要互相承担、共同负载,而自己却会想,爱她,在大难来时,就把伞给她,把晴空给她,自己终是要做一个有能力的人,风里,雨里,能够继续稳重妥帖地行走。
   我相信,只要爱的人不忍轻弃,就是一种满足。
   下车的时候,雨早已悄悄地停了,空气中,是无穷无尽的香甜的味道,一时,就转换了心境,给自己一个和美的微笑,从此,就永远做一个从不责备自己的人好了,有爱安然,无爱就学会坦然。
   轻快地跑回家中,去看早上刚刚浇过水的那棵小小树苗,自被我挖回后,它还始终在窗台上风姿绰约的生长,因为有了我的照料,这一年的冬天,我想,它的叶子终于可以不用落了。
  
   04.秋天的脚步
   这些天气候似乎比往年要温暖,一到中午,阳光无遮无拦倾泻而下,暖意微拂,有了丝丝迷醉。天还算蓝,于是明媚了这个离乱的季节,思绪也变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季节。路旁的树木静立于无风的季候,叶子在温暖的空气中慢慢的变黄,由于没有秋雨的洗濯,蒙尘已久,却不甘凋零。但终是临近深秋,树下已积聚下落叶,它们仰首召唤着还在枝头矜持的同伴:下来啊,趁着白露尚未成霜,趁着秋意未央,归依到大地的怀抱,倾听冬天脚步的零响。
   静静的河床上,水不舍昼夜,经历过这片土地后,竟成藏污纳垢浊流。原本在源头是一泓清泉的甘洌,在历尽人间的沧桑后,变的麻木而老辣。如宝玉所说:一个青青白白的女儿身,沾惹了臭男人的气息后,竟变的如此的贪婪,愚拙,可叹且可悲。悲天悯人是思想家哲学家或是诗人的事情,我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苍天,天亦看着我,微笑着告诉我;你是个悲观的东西。我是悲观,悲观于人的命运,也有我的命运。人的命运为根,树干,我的命运为树干上的一片叶,几欲凋落,却也些不舍。
   总是在遗憾不能尽情去游历山水,坐在井底,看着头上一方咫尺天空,飞鸟掠过,浮云飘过,思想在撞击四壁后哑然失笑。于是在网友的空间里流连,看着她们用细密的女人心思,柔美的语言描述着秋之韵:红叶与芬芳,雾岚和轻盈,心亦跟着沈醉,开始在这无风无雨的深秋,寻找着一份如梦如烟的思绪,一种如画如诗的臆想。“快乐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我果真没有吗?那份有些疏远的情调在罗曼蒂克的回忆里轻轻浅浅的吟唱起来,我笑了,呵呵,原来也有,只不过有些少罢了。
   少不可怕,总是有了如许的暖色。天空不用言说的高远:白天给予希冀,夜晚给予幻想,风中没有承诺,雨中却有慰藉灵魂的安宁。街道中行走着是一个个欲望的化身,而在郊外游弋着却是渴望回归自然的疲倦的心灵。秋草开始整理自己的身体,它们已把希望洒落在泥土,明年的春季,将又是一片鹅黄,一片葱茏,一片碧草连天。而今,且去枯扬,且去萧瑟,且去等待风霜刀剑的鸣响。只是天空过于晴朗,朗照时分,无法忘却自己意气风发的年少,热情如火的青春,万种风情的壮年。
   我有些抱怨了:为何冬天的脚步竟这般迟缓,我早已想着去面对下一个季节的到来。心思结结了一个茧,只想着在冬季中抽丝,织却一个疏离的网,网住一片随风而至的枯叶,与之共舞,舞到凌乱,然后再飘然而落,然后被积雪覆盖,开始做一个长长的梦:冬雪下的春梦,然后在梦中死去,脸上凝结着笑,看的出欢足的意味。秋季一如既往的缓缓推进,她毫不理会我的躁动,她毕竟是个积年的老妪,养育儿女无数,阅尽离合悲欢,她沉静的看着我:孩子,还是消停些吧,该来的终会来的。
   秋天终归是个意蕴丰富的季节,她有繁花似梦,红叶如锦,北燕南飞,水果飘香,收获又播种,飘零亦酝酿。无论身在野外,还是居于家中,秋季还是迈着沉稳的脚步来临了。看不看到那秋之美景都以无足轻重,只是别忘了一个秋天做的梦。忽然想起前天一个朋友去爬山的话语,原来是为了重阳登高啊,方才领悟其中之妙;登高是为了尽览秋之美景,我一俗人竟舍此美意,罪过罪过。山尽有,出门便可登高,只是因为知道登高后并无美景可阅,徒生寂寥,不用念天地悠悠,且省些涕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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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秋天,是一个美丽而多情的季节。总会引得每一个人无限遐想。本组散文,作者就通过四个部分,把一些秋天的静美,展现在我们的面前。(1)用一个不忘初心,把一些相遇的静美,盛开在每一个晨夕或者暮落。初遇,初心,这是最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用心去珍惜。(2)无论何时,我们都守着自己的城,看过客匆匆,人来人往。而时光,一直在路过我们生命里的每一寸光阴。悲欢离合,最后都成了时光里的记忆,定格在相遇或者离别的那一瞬间。(3)行走红尘,总会遇到一程又一程的风雨。或许,会遇见一些快乐或不快乐的事,但如果把过程放入一些爱,便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所以,即使风雨,也要微笑着面对,让爱在雨中蔓延。(4)秋天的脚步匆匆,红了枫叶,红了果园,那些丰收的景象,是这个季节的喜悦,也是秋天特有的风景。缓步秋水长天,人醉了,心也醉了。一组朴实而清秀的文章,推荐共赏!【编辑:琉璃疏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1026001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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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琉璃疏影        2015-10-24 22:30:58
  干些孤翼赐稿渔舟,问好!
琉璃疏影
2 楼        文友:琉璃疏影        2015-10-24 22:32:36
  文章朴实清新,字句流畅,欣赏孤翼精彩,期待更多新作!
琉璃疏影
3 楼        文友:青梅柳        2015-10-24 22:39:46
  拜读佳作,期待更多精彩。
青梅柳
4 楼        文友:如果当时        2015-10-25 12:18:42
  不要那么孤独,总会有人会永远在某个地方为你守候。乖,摸摸头。
所有人都在时间中,时间就是命运,除此别无他途。
回复4 楼        文友:孤翼        2015-10-26 18:49:54
  摸摸头!好温磬的感觉,谢谢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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