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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墨舞】又是一个静静的秋(散文)


作者:相游衡 布衣,142.9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143发表时间:2015-11-02 16:51:25

我喜欢秋天,不仅仅秋天代表着收获与希望,代表着爱情与憧憬,还因为她代表着萧瑟与落寞。在秋风秋雨中,那些尘封的记忆连同随风飘落的枫叶重新拾起,没有悲伤与痛苦,有的只是无与伦比的欣喜。消失的时间,流逝的青春,走过的岁月,最终都会随风飘散瞬间忘却。尘归尘,土归土,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曾经美好的、悲伤的、甜蜜的、痛苦的又随着秋风飘零,最后回归大地。无论何种境遇,其实我们都知道结局,但是依然憧憬着过程,享受着过程。在经历中成长积淀后才懂得:最初的自己才最纯净。感情的线条带着浪漫的副作用,再也经不起一点点拨弄,既然不能一起弹奏完高山流水,并于不经意中断开,那就各自留下剩下的那段,回忆与珍藏,沉默在那片秋的静谧。
  
   ——题记
  
   【一】又是秋临
  
   时间跑得那么的快,夏的脚步未曾退去,都没来得及适应秋的到来,可是秋日却堂而皇之地摆在眼前,秋日私语,风儿习习,金秋时节已经在身边。看,挂满枝头的桃子你争我夺,竞相露出粉红的脸颊,令人禁不住伸出双手轻抚它软软的绒毛;拇指大小的板栗穿着一身绿衣裳,绿宝石般的果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田野从它宽阔的胸膛里透过来一缕悠悠的气息,坝子上有如水一般的清明在散开,四下里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中摇曳,树叶变得从容而宽余;露水回来了,在清晨润湿了田埂、河岸、村庄。枝叶上、小草尖、房檐下无不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珠子,爱怜之心油然而生,舍不得惊扰顷刻的美好。
   秋晨,独自走在微有寒意的初秋,看枫叶飘零,听秋风萧萧,置身于不见其他一个人影的山村旷野里,感到些许的惆怅,些许的哀伤,让原本孤寂的心更加孤单,更加惆怅。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似乎也受我的影响,为我静谧,为我忧伤。不惑之年已经远离青春,那时的热情似火,那时的胆大妄为,那时的张扬傻气,许多人与事已变得模糊不清,然昨天的我们,激情四射的最美时代,美好得可以瞬间忘记,但最终会在特定的时候想起,嘴角依然微微露出笑意。在此情此景里,思绪早已穿越到多年前的那个初秋,那个刻意想忘记却又不经意中忆起的静静的秋。
  
   【二】最初的相识
  
   那天阳光普照,万物被不同于夏天的阳光温暖着,金灿灿的阳光倾泻下来,注进万顷碧波,使得原本萧条的秋日金光耀眼,温馨自然。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去新学校沿途中的景致,兴奋得快要蹦出的心儿跳得厉害,好期待见到新同伴,新学校。平日才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此刻却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么远!一路颠簸,中午之时终到将要开始新生活的校园,抬眼望去,球场上,过道间,除了到处是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就是送子女上学的父母们俯身依偎着宝贝,轻声细语地叮嘱,刻满沧桑的脸上流露出担忧与牵挂。自小独立的我,这次竟然有幸得到父亲与伯父的护送,那种不易觉察的幸福与优越感,悄悄爬上扬起的眉梢。在学长带领下,到学校礼堂报到注册。那是一间非常宽阔的大礼堂,同时容纳几千人都不会显得拥挤,就是这宽阔的地方,成为我与他初识的殿堂。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里人的我,怯懦地跟在伯父身边,始终低着头不敢抬眼望四周,而老实巴交的父亲紧跟其后,走到就读班级报到处。还没回过神来,头脑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双手都不知放何处,只听到伯父已经在客气地与人说话,至于说些什么根本就不清楚,没过多久,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喊我名字的声音:“柯晶,柯晶……”很想答应,然蠕动的嘴唇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伯父推了推我,方才如梦初醒,惊慌地、自以为用的最大分贝,听起来却如蚊蝇般地回应了一声:“在!”此刻才慢慢抬起头,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穿着灰色夹克,深黑长裤,二十出头的大哥哥,他坐在靠椅上一动不动,有些清瘦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浅浅的,不易觉察的笑容。这样年轻而又和蔼的大哥哥,让我消除了诸多顾虑,勇敢地直视着他的双眸。如果说大哥哥有什么让人无法忘记的地方,我会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就是那双只有他才有的眼眸。他的眼睛大得如牛眼,炯炯有神,神采飞扬,此刻看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端详着我,满是探究与疑惑。都说眼睛就是一个人的心灵窗户,而我被他的双目深深牵引着,想要从他眼里读懂什么。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为何坐在这里?他……就这样我看着他,他凝视着我,在四目相对的刹那间,转瞬即逝的火花如流星轻轻划过,不留痕迹,又确实存在过!填写好资料,与伯父较熟悉的学长将带我们去住所,我又悄无声息地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快出礼堂门口时,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寻觅着那双充满神秘色彩的眼眸,殊不知,那双眼睛也正看向我走的方向,未曾离开过。出了礼堂,抬头仰望天空,暖暖的太阳照射着我,花季少女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与初识的哥哥会不会发生鱼和水的故事呢?想到这里,不由得脸红心跳,久久不能平复。“柯晶,柯晶,走快点!”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父亲催促着我,我一溜小跑蹦蹦跳跳地跟上他们的脚步!于最美的季节邂逅了大眼睛哥哥,那个记忆里怎么也忘不了的日子,还有那些片段永远定格在脑海之中,最初的相识被纯净的眼睛洞悉得那么透彻。
  
   【三】心灵相知情愫生
  
   未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未知数,特别是张扬的青春时代,有时我不禁要问?青春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毁灭的还是制造爱的?是用来展现的还是埋葬的?在烂漫的最美年华,也许有喜有忧,有笑有泪,有甜有涩,不管经历何种境地,至少年轻过!已经习惯独自生活的我,就这样,在陌生的举目无亲的地方,开始了我此生最重要也是最难忘的一段人生旅程。到这个全新的学校,才接触到的人与事,一切都让我感到那么的新鲜与好奇,对陌地已经不再恐惧,对未来更是充满希望,相信前路一定是一片光明。
   我们是新生入学,好些事都没能走入正轨。这不,为期一周的军训在教练的哨声中开始了。这次的军训生涯也帮我圆了个梦想,一个从小就拥有梦——当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现在哪怕是如此短暂的军训,我也很看重难能可贵的机会。最关键的还是在军训第一天站队的时候,我在密密麻麻的队伍中看到那个大眼睛哥哥,介绍后才知他就是我们的学长,也是学生会主席,暂时负责我们班的各项事务,如此巧合的安排,无疑搭建了我们相识的平台。平凡如我,简单如我,一直默默无闻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中学时代体育是唯一有点突出的科目,各种球类,田径,体操在班上还算过得去。也许是有了这些基础,再加上从小吃惯了苦,要求不高的军训对我来说并不是同学们口中的“魔鬼周。”踏正步、摔跤、格斗、唱军歌,在容不得半点马虎的繁忙中,头脑没有一丝杂念,然而在闲暇之余,我的双目就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寻找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军训是有点苦,但从小的梦想使然,以及在大眼睛哥哥面前丢不起的脸面,让我在努力勤奋的同时自得其乐。开朗、活泼、热心,是同学们给我评价的语言。一周的朝夕相处,我知道墨文来自双胞之城,他也知道我来自边地绿宝石孔雀之乡,虽然没有过多交流,偶尔不经意的对视,我却显得那么的不自然,墨文也表现得手足无措,为何一看到他就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对于懵懵懂懂的我来说,无法解释也无从知晓,但是我知道,平静的心湖已扔进了一粒小石子,荡起了一丝轻微的涟漪!
   对于正处于青春年少的我们,心情如湖水一般,有汹涌澎湃的热情,也有波澜不惊的静默。安静的时候连一丝纹痕都不泛,在夕阳余晖下手捧一书,独自在林荫小道上与文中主人公对白,体味他们的喜怒哀乐,在安静中悠然自得;偏执的时候却如洪水猛兽般,哪怕遭遇一丁点触碰到心灵的小事,也会引起歇斯底里的吼叫,一发不可收拾。军训结束,接着就是迎新晚会,大家才相聚这里,谁有什么特长彼此都不是那么清楚,作为少数民族最多的班级,又怎么能落于人后?尽管墨文什么也不说,可是从他脸上不难看出那份担忧,第一次带领大家参加全校文艺活动,于情于理都要给全校师生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当然也是展示自我,增加大家自信心的大好时机。
   那天已近黄昏,还有一丝余晖散发着光芒,桂花在幽静中越发的香!我漫步在学校附近的池塘,只见鱼儿在悠悠地游荡,在柔软的水草中穿行,透过清清的水涟,我看见熟悉而又陌生的他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忧郁的目光茫然地看着水面,头发在秋风中显得凌乱了。我悄悄地走向他,在他背后静静地看着他所看的地方,似乎要找寻出他的所思所想!两个拉长的身影在夕阳下静静地待着,他不言我不语,看着无忧无虑的鱼儿们在水中游玩嬉戏。突然,随着“咚咚咚”的响声,水中激起浪花,鱼儿们四处逃窜,一下子就不见踪影,而我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石子划过的纹痕,抬头一看才发现有个小孩子在用石块打水漂。墨文终于发现我的存在,那惊讶的表情不亚于沙漠中发觉绿洲。他指了指他坐的大石块示意我坐下,我顺从地小心坐下,而他也紧挨在我身边。两个就这样呆坐着,谁也不出声,而我更是坐如针毡,浑身不舒服。这时受过惊吓的鱼儿们探头探脑地先后游了出来,不多会儿又在水草中嬉戏玩耍,不亦乐乎。还是我打破了寂静,我说:“墨文学长,你看那些鱼儿多简单快乐,不会因为一次的惊吓就再也不出来。你有什么难题告诉我好吗?或许我能帮上忙。”墨文迟疑了一下,说:“学校要开迎新晚会,但是我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对了,看你那么开朗活泼,你会唱歌吗?”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缺乏自信,胆子也小,即使会点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人面唱的,现在看到他紧锁的眉头,闷闷不乐的样子,能不帮吗?考虑了片刻,小声地说:“会点,不过唱得不好……”墨文听到这话,一下子站了起来,跳上大石块,兴奋地对我说:“太好了,谢谢你柯晶,太感谢了!”看到他舒展开来的面容,心里那份难以言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我们就此打开话题,从要唱什么歌到家里有几口人,从兴趣爱好到曾经的梦想,天南地北平常杂事无一不谈。我们聊了许多许多,是那么的投机,那么的默契,第一次发现这世界上还有个令自己如此健谈的人。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鱼儿们已经不见了影儿,水面是一片寂静,只有一轮明月倒影其中!我看看皎洁的月光,再看看兴致勃勃的墨文,尽管不忍打破这刻的美好,但还是克制住了想要一直就这样聊下去的冲动。我们一前一后,踏着一路月色,回到各自该回的地方。
   接下独唱的任务,此后开始着手准备,我们无暇顾及彼此,偶尔的相逢,那份默契与懂得在四目相对时表现得出。迎新晚会上,我要唱的是《永远是朋友》,临近上台紧张的我不知何去何从,好担心出糗。平时从不冒汗的我如热锅上的蚂蚁,热汗直流,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墨文已经站在我身后,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说:“柯晶,没事的,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在他的鼓励下,来个深呼吸,调整好了挺直腰杆走上舞台。我的那首《永远是朋友》赢得全校师生热烈的掌声,也给了我莫大的鼓舞。班主任正式接过我们班时,让我当了文艺委员,得到更多锻炼机会,而我倍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尽职尽责地做。后来的接触中,我了解到墨文不仅有丰富的学识,聪慧的头脑,还有颗善良的心,心湖激起的涟漪已经慢慢扩散,没有言明的情愫在悄悄萌芽着,滋长着。
  
   【四】别样秋夜有你陪伴已足够
  
   时光在不紧不慢中继续前进,到学校已经两月有余,能有缘一起学习与生活的同学熟悉了彼此,有的甚至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深秋的风吹得更加凛冽,特别是秋夜,那份只有深秋才有的薄凉越发令人心生寒意。来自不同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同胞,老实、淳朴、憨厚是我们这群人的代名词。大家互相帮助,愉快学习,在再平常不过点点滴滴里,同学之间真挚的情谊已经融化在相互的扶持里。班上有个名叫叶子的女同学,因为她,我与墨文才发生了鱼与水的故事。叶子拥有佤族特有的黑黝黝的皮肤,看到她不用问,毋庸置疑她就是热情似火的佤族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无邪,非洲人般的皮肤衬得她的牙齿越发白,乌黑的长辫子甩在脑后,跑起来一甩一甩的。她家在最边远,基本与世隔绝的山区,不便利的交通,落后的文化,再加上姊妹众多,使得仅靠极少的山地种植为生的她们举步维艰,温饱都成问题。学校每月生均补助三十七元的生活费(饭票),但是对于正需要营养的我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每次吃饭叶子就拿出饭票数数,嘴里念念有词,细听就能听到她翻来覆去念叨的能打多少饭,能吃多少的菜,一个月三十七元的生活费怎样计划度过。我们班百分之九十五是农村孩子,家境很贫寒,大家都勤俭节约,但是如叶子般的其他还真没有了。叶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经常一人静静地坐在球场边长椅上看书,有时也呆坐在宿舍靠窗的地方,久久望着窗外,眼里有一丝丝忧伤。大家都知道她的特殊情况,平日里不露声色地暗暗帮助与照顾她。每逢长点的节假日,条件好些的同学就会回家,返回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全是吃的,心细如针的姐妹们都会留份最多的给叶子,因为叶子每月才能吃两顿肉呀!也许就是这个缘故,同在一个宿舍的我对叶子特别关注,只要能照顾到叶子的她当然是第一考虑对象。而墨文已经投入紧张的学习,平时很少见到他,每次经过男生宿舍,我下意识里把目光投向他住的地方,找寻着他的身影。偶尔他也会来我们宿舍,与舍友们谈天说地,那双深邃的眼睛瞟向我时,恰好四目相对,彼此脸儿通红,心跳加速,都惊慌失措地躲避开来,只过片刻又不约而同地开始寻觅那双熟悉的眼睛,如此反复,特殊的话语交流在默默无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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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青春时期的懵懂爱情,是那么的纯净美好,那么的温柔缱绻,那么的刻骨铭心。虽然,由于各种原因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没能携手共永久。但是曾经的美好、曾经的甜蜜、曾经的忧伤、曾经的痛苦,又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萦绕在心田,时不时地在脑海里翻腾。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经的点点滴滴,曾经的一言一语、曾经的一颦一笑,都那么清晰地从笔尖流淌而出。都说初恋是杯加糖的水,一半沉淀在记忆里,一半溶解在时间里。是这样的吧!每个人的初恋都是难忘的,作者的初恋更是如此,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生阅历的增加,对那场有缘无分的爱恋终于释然了,但在静静的秋晚,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回忆着往昔,只是已经能把这份往昔化作了一句暖语: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情感真挚,文笔精妙,是一篇美好的情感文字,倾情推荐共赏!【编辑:茶韵静】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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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茶韵静        2015-11-02 16:52:40
  美好的情意,美好的曾经是值得回忆与珍藏的。
这里,就是我不愿离去的文字宴……
2 楼        文友:茶韵静        2015-11-02 16:53:32
  时间再怎么流淌,也流不走那曾经烙印在心田的美好!
这里,就是我不愿离去的文字宴……
3 楼        文友:茶韵静        2015-11-02 16:54:23
  文字很美,情感很真。感谢赐稿墨舞,期待更多精彩呈现在墨舞!
这里,就是我不愿离去的文字宴……
回复3 楼        文友:相游衡        2015-11-02 20:35:32
  按语写得很好,辛苦了!
4 楼        文友:相游衡        2015-11-02 20:34:48
  感谢姐姐,辛苦了!
5 楼        文友:风吹梅子香        2015-11-02 21:47:55
  一篇美文,洋洋洒洒,让人驻足观赏。一切繁华,终会落幕。只有经历的过程,弥足珍贵!欣赏学习,问好作者!
6 楼        文友:丹阳阳        2015-11-03 05:27:34
  青涩年华似水,总会沉淀快乐,也会有些许遗憾作陪,有些事都是人生的必修课,唯心念恒久…学习欣赏佳作!
丹阳阳
7 楼        文友:梦外人        2015-11-03 09:19:43
  紧紧抓住晚秋的手,不让她往冬天走!
8 楼        文友:盘古斩        2015-11-04 15:00:21
  欣赏相姐的这篇美文,真情饱满的文字带来秋的气息!堪称佳作!大赞!
人生常有不如意,抛下荣辱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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