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素年时光,亦有清欢(散文)
时间在每一分每一秒地清零,我们在分针和秒针的间隙中仓皇颠簸,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而我们却在新鲜的阳光中慢慢地老去了。
昨天,接到小五的电话:“姐,我在旭家,来喝下午茶吧。”小五,大姨家的表妹,旭,四姨家的表妹,整天大吼大叫的主儿,请我“喝茶”还是第一次。我说:“喝什么茶?”听见小五扭头悄声地说:“她不知道啥意思呢,你非要我说喝茶。”听见旭在话筒边上没心没肺地轻笑。
“旭非让我说得高雅些,不让我说,来我家玩吧,我们想你了;非要我和你说,来喝什么下午茶吧。”小五抱怨的时候,旭在旁边笑得更响了些。
下午茶,悠闲而静谧的时光,应该与我们姐妹扯不上一点儿关系。即便是沏上了好茶,也无法静下心来品的,每次见面都像小孩子般地喧闹说笑,即便嘴里喝着茶,那心思也不在茶上;更不可能优雅地坐在那里,在袅袅的茶香里,句句斟酌地软声细语。自小打闹惯了的,笑喷了的危险时刻都会有。
我越来越喜欢这种快乐的时光,与自己的姐妹坐在一起,嬉笑怒骂都是快乐。我们不再是家长,不再是妻子,不再是女儿,不再是媳妇,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可以夸张,可以惊叫,可以大笑,不扭捏,不作态,让一份纯真,一份质朴肆意飞扬,让心酣畅的忘记了自己今年是几岁。
一盏茶的静谧我也是喜欢的。找一个冬日暖阳的午后,静坐一隅,在茶香袅袅中,让心沉寂,舒缓,让思绪柔软,纯净。如果有着一曲若有若无的古筝曲,整个人会融在了这样的时光里,化作一缕茶香,氤氲飘渺。
随着年龄增长,已经放弃了那些杂乱的聚会,能与我喝茶的人,一定是有着相同心性的人,懂茶,亦或是懂我。一盏茶饮下,内心放下了几许,领悟了几许,茶懂,亦或是你懂。茶,本来就是充满了禅意的,我不懂茶道,在茶里,我能品出的只是一种略有苦涩的香醇,就像人生;在茶里,我能领悟的只是那种不沾惹异香的清洁,就像人品。
深知自己就是那种红尘深处的烟火女子,没有茶的洁韵,所以,更加死心塌地喜欢了烟火味道的生活。喜欢着在烟火时光里寻找自己的快乐,喜欢在静谧中舒缓自己,也喜欢在热烈中释放自己。如果可以,我愿意为自己的心画一个半面妆,一半心画得姿色撩人,千娇百媚,柔软多情,用这一半心去嗅花香,赏雨落,演绎风情万种;另一半心则是素颜如雪,用一份真实面对生活里的晨曦与暮落,用这份洁净触摸生命里的每一个布道,每一份禅意。用这颗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心,在跌跌宕宕的生活里打捞幸福的味道。
平安夜与老公去了影院,放映前等待在外厅,看见在等待的都是卿卿我我的恋人,女孩子怀里抱着包装精美的苹果,依偎在男孩的身边,一脸的娇羞,一脸的甜蜜,整个大厅都是浓郁的爱情味道。老公轻声对我说:“忘了给你买苹果。”我嗤地一声就笑了:“别装了,本来就不是什么浪漫的人,只是碰巧了有喜欢看电影的爱好而已。”老公也忍不住笑起来。
“苹果就不用了,买点爆米花吧。”如此美妙的时刻,我选择忘记自己的年龄,去做一个幸福的小女子。看到老公挤在年轻的人群中,买上爆米花,转身走过来时,俨然是一种圣诞老人的感觉,我知道,我的脸肯定开成了一朵百褶花。
看完电影,当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才知道下雪了。冬季晚十点的街上,已经少有行人,车子也稀疏了,整条街空旷着,只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和静静伫立的树木。一盏盏路灯在雪里睁着朦胧的眼睛,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面前飘着,被映成米黄色的雪花,在那些树的枝桠间穿过后,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亮晶晶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在昏暗的街道上。残留在枝桠上的树叶点缀在飞扬的雪花中,就像是一只只遗落在树上的蝴蝶,微微地抖动着美丽的翅膀。动与静在这个冬夜完美相融了,形成一个梦幻的世界,美得让人惊艳。
一路我都仰着脸,透过车窗痴痴地向外望着,陶醉在这难得的美景里。车里缓缓地流淌着轻音乐,看着身边的那个人,忽然间就咧开嘴笑了,想起那日,与朋友说起情调这个词汇。
朋友说:“吃饭时,喝个小酒,多有情调。”我摇头,自己不懂品酒,无法体会轻斟慢酌形成的情调。我托住腮遐思着说:“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个优雅的环境,轻轻地说说话,或是,什么也不说,静静地听听音乐,最好是飘雪的时候,这也是一种情调。”朋友笑曰:“情调,不是调情。”惹得我一阵大笑。一种心境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论和感觉。那么,此情此景,算不算是一种情调和幸福呢。
当我们还能做着我们喜欢的事情,当我们还能尽情欢笑,当我们还能肆意捕捉快乐,就不必伤感自己的老去,不必在意容颜的改变,不必感叹世事的沧桑,因为,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只要我们愿意,我们的生命依旧会是这样的恬淡美好。
读来特别享受,是乞儿喜欢的风格!
生活需要一颗平淡坦然的心,需要一颗感恩珍惜的心,
为自己,也为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