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妈妈 我爱你(散文)
同事的儿子过小生日,于是当妈妈的就做了许多他爱吃的菜。看着儿子那津津有味的吃相,妈妈开心且满足。
少顷,同事心有所动,想起了儿子出生时的情景,于是微笑着对儿子说:“知道吗?儿子,八年前的今天,你在妈妈的肚子里乱踢乱捣的,让妈妈好疼!”儿子呆了呆,立刻放下了食物,走上前轻轻地摸摸妈妈的肚子,他知道那儿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他幼稚的脸上现出了歉意,望着妈妈的脸,温柔地说:“妈妈,我好爱你。”随后又垂下眼睑轻声对妈妈说:“对不起,妈妈,那时我不是还小不懂事吗?所以才会踢痛您,现在再也不会这样了。”幼稚的话语让妈妈的心温暖不已。
当同事把这事讲给我听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感动与幸福,我不由得想起了我们这些成年人,现在的我们是否还会让母亲的心受到伤害?我们是否常常会忽略父母心理上的感受?只因为做母亲的太容易满足,也因为我们的大意与疏忽,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把忙做为借口而很少抽出时间与母亲拉拉家常,总以为只要去看看他们,买点东西,陪父母吃吃饭就行。而做母亲的好象只要看到我们能够好好的生活着,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外婆近四十岁才有了妈妈,妈妈自小长得甜美动人,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原因,从小妈妈就是位很勤劳的人,做事手脚麻利,小小的年纪就帮父母干活,洗衣做饭,拾草挑水,样样活都做得干净利落。二十岁时,妈妈就出嫁了。婚后的父母响应国家号召一起下放到农村,后来有了我和弟弟。
但,没几年爸爸就被招工到了外地,于是年轻的妈妈就带着我和弟弟在农村独自生活。那样的年代,我可以想象出妈妈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懂事时常会听妈妈心疼地对我们说:“那时可真是苦了你们。每次到地里做农活时,便会用小筐头一头一个地挑着你们姐弟俩,把你们放在地头的树荫下,然后妈妈就下地干活。夏天的阳光总是把你们晒得红焉焉的,那样子别提多让人心疼”。可是放在树荫下的我们都是这样,那在地里做活的母亲又会是怎样的辛苦?
后来,回到盐场,妈妈做了集体工。繁重的工作之余,她细心地照顾着老人和我们姐弟的生活起居,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让在外地的父亲安心地工作,不必为家事烦心。闷热的夏天,妈妈总会在上班出门之前,为我和弟弟冲好一大瓶桔子汁之类的饮料,让我们渴了的时候就喝,那桔汁酸酸甜甜的味道真的好爽口。
此刻,我又想起了过世的外婆,想起了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我为她洗脚洗澡的情景。当我用温润的毛巾擦在她后背的时候,她竟满足地叹了口气,那神态是那么的安祥与满足。暮年的外婆应该是孤独的,那时我已嫁到了外地,表姐表妹也出嫁了,舅舅家又发生了些变故,再后来外婆的眼睛也失明了。每次我去看她,她便会伸出手轻轻的摸摸我的脸,然后会呢喃地说:还好,没瘦就好!
记得最后一次去看她,那晚睡觉时,我先是睡在她对面的床上,但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抬头望望对面床上的外婆,也如我一样睡不着。于是我轻轻问她:“外婆,我到你身边睡好不好?”她咧着没牙的嘴笑了,连说:“好,好,好!”当我再一次象小时候一样偎依在她的身边睡下的时候,我看见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慈祥。后来,当舅妈进来发现我的床上竟然空着,而一转眼却发现我正躲在外婆的床上睡觉时,不觉大笑。而我和外婆竟也快乐得像两个背着大人躲猫猫却又被突然发现的孩子一样也乐个不停。可是现在,想着想着,我的泪便会止不住的流下,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因为陪同外婆的时间是那么的少,让她在晚年的许多日子里充满了对我的思念,而当时的我是可以拿出更多的时间去陪她的啊,到此刻却空留自责,只有追忆。那幅外婆送我的情景已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中:白发苍苍的外婆拄着拐杖依在门口,她的眼里含着热泪,风儿吹着她稀疏的白发,那白发就那样无助地、孤独地在风中飞舞着。
蓦地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真怕自己再犯下同样的错误。父母年事渐高,而我因工作又不能常常去看望照顾他们。好想每天都能陪陪他们,听他们说话,看他们满足的笑脸。
周末又要到了,我要回到妈妈的身边,拉起她粗糙的手,耐心地听她讲那些我曾以为是那么絮叨的话语,然后陪着她去做做发型,再笑着告诉妈妈她还是那么漂亮,最好还能再像儿时一样的对她说:“妈妈,我真的好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