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朋友，就是心里一直装着你的人，虽说彼此没有血缘关系，却彼此肝胆相照。朋友不见得非得朝夕相处，不见得非得时时联系，然而当你需要朋友时，虽隔千里他也会及时出现在你面前。
　　 我叫赵翔，和卫斯理是从小光屁股在一起玩，又是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我们是铁哥们。我高中毕业后参加高考，只差几分却和大学无缘。当了三年兵后，复员回来被分配到电信局工作。后来在八十年末九十年代初，时兴下海经商，我也做起了“倒爷”，几年下来倒也挣了几个小钱。五年前在S市开了一个集休闲、娱乐、洗浴的娱乐城。名字叫“天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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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九点许，我正在办公室玩QQ双升游戏，突然接到老歪的电话。
　　 老歪在电话里急切地说：“二哥！老大昨天挂掉了。老四（李强）老五（张锐）和其他朋友都在老大家呢，你快来吧！”（书中暗表：我和卫斯理、老歪、李强、张锐不仅从小光屁股在一起玩，还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而且我们又拜了把子。卫斯理老大，我次之，依次是老歪，李强、张锐）
　　 我骂道：“我靠，老歪胡说啥呢。老大前天还在我这里唱歌呢。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小心叫老大知道你咒他挂掉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老歪急道：“哎呀二哥，谁给你开玩笑了，老大真的挂掉了。昨天他有个朋友叫唐诗的怀孕了。他去喝喜酒，结果在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你快来吧。”
　　 我听了老歪的话心里咯噔一声，遂吩咐老歪道：“老大真的走了？唉！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你先叫老大的女性朋友多陪陪大嫂。另外白事上用的东西买齐了吗？你和李强、张锐先商量一下，诸如死亡证明、殡仪馆、车辆，及饭店什么的。我马上就来。”
　　 我匆匆地来到老大家，一进门见到大哥生前的亲朋好友聚了一屋。
　　 我把李强、老歪、张锐叫到一起，恭敬地向老大敬上了香。
　　 看着老大的照片，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出现，想起老大英年早逝，撇下她们孤儿寡母，想起老大从此与我们阴阳相隔，想起从此只能与老大在梦中相见。再不能与老大纵酒高歌，再不能和老大嬉笑怒骂，再不能与老大促膝长谈，抵足而眠。想到这些禁不住悲声大放。
　　 我边哭边说落道：“大哥！当初我们兄弟不是盟誓说好了，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愿同年同日死吗？为何你违背誓言撇下我们，你不是常夸‘桃园三结义’刘，关，张义薄云天吗？如今你作为老大，为何率先不仗义，弃我们而去。老大你这个混蛋，为何不仗义？为何背弃盟誓？你回来，回来呀！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这时老歪哽咽道：“大哥！二哥的话你听到了吗？你不是说咱们弟兄都还没见过大海吗？不是说好吗？等我们退休了，忙完孩子们的婚事，就一起相约去看大海吗？你咋不守信用就走了。呜呜。”
　　 李强也哭道：“是呀！当初还是你倡议我们兄弟到退休时一起去看大海。而今你走了，剩下我们四人，叫我们情何以堪？”
　　 张锐也哭道：“大哥，虽然我是后来和你们拜把子，但我们兄弟情同手足，你今天先我们兄弟而去，大哥。大——哥！”
　　 哭声瞬间感染了屋里所有的人 ，此时屋里哭声一片。
　　 良久我来到艾凡（卫斯理的妻子，详见《水香》）面前说道：“嫂子！大哥走了，节哀顺便。你和侄子还得过日子，嫂子请放心，大哥虽然不在了，我们是大哥的兄弟，以后家里有啥事别客气。只要嫂子说一声，我们随叫随到。哪怕我们将来给孩子买件衣服，也不会忘了侄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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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严肃地对老歪、李强、张锐道：“大哥走了，以后就听我的，大嫂家里有啥事，我们随叫随到明白吗？”老歪、李强、张锐齐声说：“嫂子，二哥说的对，以后家里有事，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呀。”
　　 我们正劝慰大嫂时，却见瑞雪跪下哭道；“大哥呀，你咋走了呀？你不仅救了我弟弟，还帮我找了工作。你的大恩小妹未来得及报答，你就……呜呜呜！”
　　 紫嫣、海棠也双双跪下哭道：“大哥是你挽救了紫嫣破裂的家庭，让我们夫妻破镜重圆，如今你却走了，我……呜。”
　　 海棠也哭道：“大哥，要不是你舍身相救，谆谆开导，就没有海棠的今天，老天爷呀！为啥要让卫大哥走了？大哥是好人呀！这是为啥呀？呜呜呜！”
　　 艾凡哭着对她们劝道：“好妹妹！你们别哭了，这都是他短命啊。呜呜呜！”
　　 这时李雪婷也哭道：“大哥，小妹以前险些铸成大错成为罪人。是你帮了小妹，可是你却走了。 呜呜。”
　　 紧跟着卫娟、慧萍双双敬香哭道：“卫大哥！卫娟（慧萍）来看你了。呜呜！”
　　 佳慧带着对卫舒雅敬好香哭道：“大哥，我带舒雅丫头来看您了，当初要不是你见义勇为救我，我……”
　　 舒雅边哭边说：“卫叔叔，我和干妈来看您了。叔叔呀，你放心，干妈对我可好了。叔叔……”
　　 这时东升大哥道：“好啦，卫老弟也走了。咱别光顾哭了，还是商量一下他的后事吧。”（瑞雪、紫嫣、海棠、东升、卫娟、慧萍、佳慧、卫舒雅李雪婷，分别见拙作老卫以前做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刚劝住她们，又见唐诗用手拍着肚子哭道：“都怨我呀，是我害了大哥，我不要孩子了。”
　　 张耀祖见状急忙抓住唐诗的手央求道：“求求你老婆！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孩子没有错呀！”
　　 艾凡劝唐诗道：“妹子！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他的命呀。你大哥表面上嘻嘻哈哈，他其实是很热心、善良的人。你这样做他在天上也会不高兴的。呜呜！”
　　 我走上前去劝道：“唐诗妹子，我是卫哥的把兄弟，我大哥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人。真的！你这样做，他地下有知也会不安的。唉！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大家还是商量一下卫大哥的后事吧。”
　　 在殡仪馆告别大厅里，我念着悼词：“首先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大哥的丧礼，给我大哥送行。”
　　 说完我深深地弯下腰向大家鞠了个躬说道：“谢谢！谢谢大家！”然后接着说，“卫大哥于某年某月某日突遭车祸，经医治无效于凌晨五点不幸与世长辞，享年48岁。我大哥生于19XX年。我和大哥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从小就乐于助人，疾恶如仇。他善良热心，富有正义感。他曾帮紫嫣，助瑞雪、救海棠。为唐诗打抱不平。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曾舍身救曹致和，置自己生死于度外，不慎和曹致一起从病房楼9楼坠下，此事媒体已报道过。卫大哥英年早逝，他的一生是短暂的，但他是辉煌的走过自己短暂的一生。作为大哥的兄弟，我为他感到骄傲。卫大哥……”
　　 此时哭声已淹没我念悼词的声音，使我不得不中断。
　　 我只得宣布最后一项：“向遗体告别。”
　　 我刚一宣布，只见嫂子、侄子及唐诗，紫嫣、瑞雪、海棠、卫娟、慧萍，雪婷，舒雅，佳慧还有才从老家匆匆赶来的范玉莲，（范玉莲详见拙作《真爱无价》）只见她们摊坐在地上大哭，根本就拉扯不动。此情此景我不禁也鼻子发酸，泪水不知不觉悄然而下。想起卫哥英年早逝，想起今后撇下他们孤儿寡母，我心如刀割。我沉声地把老歪、李强、张锐叫到嫂子跟前，并一起跪下边流泪边道：“嫂子！俺大哥已走了，要节哀呀！你和孩子还得过日子呀。这么多亲朋好友还需要你这个主家去招呼呀。嫂子！今天我们弟兄四个当着卫大哥的面发誓：从此你们家的事，就是我们兄弟四人的事。”
　　 我又对卫大哥的遗体道：“大哥！我们已经发誓了。你就安息吧！大哥！一路走好!” 此时不知是那个女亲属惊叫一声：“快看！有鬼呀！炸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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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那位女亲属的惊呼，我转过头去看向停放在鲜花丛中的棺木。
　　 却见大哥在棺木中挥动着手臂，用脚不停的踢着棺木。
　　 隐约听到大哥的怒骂，呼救的声音。
　　 这诡异的一幕发生在殡仪馆告别厅里，由于人们没有心理准备，而这事又是突然发生的，所以当时人们就惊叫着向外逃去。
　　 大厅里只剩下直系亲属和我们兄弟四人及唐诗、紫嫣她们几个。我急忙让李强去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大哥刚出棺木，老宋急忙过来帮大哥做简单的检查。（老宋是某医院的外科医生详见拙作《真爱无价》）一通检查下来，老宋见卫斯理并无大碍，仍不放心地问：“老卫！你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卫斯理摇摇头道：“除了觉得饿，啥感觉也没有呀！”
　　 老宋疑惑道：“我做了几十年医生，先不说你被汽车撞了，你在冰柜里呆了几天，居然没有冻伤，真是奇怪啊，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卫斯理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去退办火化的手续（书中暗表，由于卫斯理体内有吕洞宾的徒弟清风护着，自然我就平安无事了，清风的故事详见拙作《婉儿》《爱恨情仇》）
　　 卫斯理紧紧地拥着妻儿，任泪水不断地流着，嘴里不断地安慰着；“好了！一切都好了。我活过来了，从此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离了。都别哭了，还得去退办火化手续，还有这一大帮亲朋好友，需要我们去招呼呢。”
　　 把所谓的火化手续退办后，就在殡仪馆的一片空地上，由于卫斯理没有衣服，就只好暂时穿着寿衣。李雪婷由于不知道卫斯理身体的具体尺寸，就给公司的下属打电话。命令下属以最快的速度买几套不同型号的男士衣服。
　　 卫斯理一家三口向各位亲朋好友深深鞠了个躬。
　　 卫斯理朗声说道:“患难之中见真情。我代表我们一家三口，感谢诸位参加卫某所谓的丧礼，感谢在我所谓的白事上，大家忙前忙后。大家的这份情我们一家三口没齿难忘，我……”
　　 赵翔打断卫斯理的话，并和李强、老歪；张锐上前紧紧把卫斯理抱住，击打着卫斯理的前胸后背肩头。
　　 赵翔激动地说：“老大！你这混蛋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当老歪给我打电话说你挂掉了，当时我就蒙了，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好了，咱兄弟五人又在一起了。”
　　 老歪、李强、张锐也说道：“老大！以后我们兄弟永远在一起。”
　　 此时唐诗和紫嫣那帮女人们也围过来，边流泪边七嘴八舌说道：“卫大哥！谢天谢地你活过来了，吓死我们了。”
　　 看着眼前肝胆相照的朋友们，卫斯理的泪水夺框而出，他激动地说：“纵有千言万语也难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在我所谓的白事上，你们的悲伤发自内心，你们言语出自肺腑，在我的妻儿最悲伤最需要帮助时，是你们这些好朋友伸出援助之手。我……总之一句话，你们的情意卫斯理记下了，你们是卫某的好兄弟！好姐妹！卫某能有你们这些侠肝义胆的人做朋友，是卫某的荣幸。诸位！请受卫某一拜！”说完卫斯理向他们一躬到底。
　　 由于卫斯理死而复生这件事太诡异了，也不知道是谁好事，通知了媒体。只见那些电视台的还有报社的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前来采访卫斯理。
　　 卫斯理就回答什么也不知道来搪塞。事后报纸和电视里都报道了卫斯理的事。后来省医院的专家邀请卫斯理做进一步检查，对他在冰柜里呆了几天，居然没有冻伤很是不解。卫斯理坚决拒绝了他们，说道我才不愿做他们的小白鼠呢！
　　 在卫斯理所谓的白事上预定的饭店里。卫斯理问我：“老二！我的户口注销了吗？”
　　 赵翔道：“还没有，本打算把你那……个以后再注销。”
　　 卫斯理点点头道:“这就好，省了不少麻烦。”
　　 此时雪婷的属下已买来衣服，帮卫斯理换上。
　　 由于卫斯理实实在在地活过来了，心情特别好，就恢复了以前爱开玩笑的德行。
　　 赵翔道：“大哥！你这件事太诡异了，咱这桌上没外人，就给大家说说濒死感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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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包间里设了两桌，这两桌坐的客人都是卫斯理的那些好兄弟，和紫嫣唐诗她们。
　　 见没有外人，卫斯理站起身来伸出双手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拿来吧！”
　　 众人不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赵翔问道：“大哥！你让我们拿啥啊？”
　　 卫斯理笑道：“死而复生荣归故里，不值得庆贺呀？大家麻留的都把红包拿来。”
　　 老歪爆了句粗口道：“我靠，老大真会敛财啊。我们已给过你白事的钱了，咋还要红包呀？”
　　 卫斯理笑道：“还是老歪兄弟说得有理，既然白事都给礼了，自然喜事也该给红包。现在只是让你们给两次礼。快点！不然我就来个生生死死、反反复复，给你们来个几十集连续剧。哈哈哈！”
　　 卫斯理这本是调侃的话，本意是逗大家乐，没想到玉莲是个老实人，一时脑子转不过弯，闻听卫斯理的话腾的一下站起来，神情非常窘迫，说道：“在俺村里，小孩子做九还得给红包呢。大哥是大人又重新活了，就得给红包。可是我……我从老家拿了钱都给大哥随白事了，只剩下二十元钱了。大哥！对不起！能不能先欠着，等俺下次来再补上行吗？”说完脸一下红了起来。卫斯理见玉莲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又听了玉莲质朴的言语，卫斯理的心震撼了。他流着泪把玉莲的情况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玉莲的故事详见《真爱无价》）最后他说道：“玉莲妹子，你家里的情况我了解，你人来了，就说明你心里有我着个大哥，你的心意大哥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