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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巢】免费的午餐(微小说外二篇)
武布钦被人看中,请他去做一个替身,替人打人那种。
这天中午他被请到饭店,刚刚喝完酒,打着饱嗝,极为自得地出了门。他想要是天天都有人请他吃饭,天天都有人给他联系这样一份生意就好了。他一出门,头见了风腿有点软,没地儿坐,便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用牙签在嘴里抠弄着,碰巧看见一个热闹。
一个酒鬼踉踉跄跄地躺倒在马路边,没谁可怜他。一位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傻子走到他身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见酒鬼不动弹便弯腰去拽他的胳膊,拽不动;便又蹲了下来,用手掌拍了拍酒鬼的脸,仍不动;再拍拍,还不动;就换了一只手拍另一侧的脸,拍呀拍,左拍右拍,酒鬼被他拍得张开嘴吐了一口,又吐了一口,连着吐了好几口。在酒鬼歪着的一侧脸旁边,堆放着一堆呕吐物,有没嚼烂的肉,有吞下去的面条,散发着浓烈的大蒜和酒的呛人气味……
傻子见酒鬼不动弹,旁边还有吃的,索性抓起酒鬼吐在脸旁尚未被消化的肉和面条放在嘴里,一口又一口,吃将起来。傻子见武布钦看他的热闹,便举起抓在手里滴沥当啷的面条笑嘻嘻且极为得意地向他示意,像是在向他炫耀他没费力气没花一分钱就吃上了这顿饭,又像是在说,如果你想来点儿,也可以就坐分一杯羹。
武布钦再也看不下去,靠着树低头象酒鬼一样呕吐起来。蹲在酒鬼旁边的傻子看武布钦也吐了,便高高举起了他正在抓食呕吐物的两只手,嘴上嗷嗷地喊叫起来,欢呼雀跃。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静了下来,便将两眼盯在武布钦脚下那一堆渐渐堆积起来的呕吐物上,像在对比那一堆跟自己手里抓的嘴里吃的哪个更好些……
【说嗒】
一年前工商局长何珲因儿子结婚大操大办借机敛财并犯有男女关系被市纪委查处,人们都以为何珲该换地方了。谁想,何局长宝座固若金汤。可就这几天竟因一桩没法摆到桌面上的事,要被换岗了。
事情缘起几天前何珲从北京回来,说他去看过正在北京住院的副市长兼本区区长仕途上正如日中天的卢民,他回来后最初几天显得格外兴奋,因为他得到了卢民的亲切接待觉得自己有可能随之发迹。接着就传出何珲给卢民两万元钱,说是何珲在酒桌上得意忘形没管好自己的嘴说出来的,说别人想送还送不上去呢。
这事就被人说给区委书记汪正,汪正十分气愤。汪正生气大概不仅仅因为何珲到北京贿赂他同一班子里的亲密战友,因为谁都知道,如果没有他汪正,一年前何珲不被罢官也得移位。汪正因为何珲去北京给卢民送钱生气的事又被人到北京去说给了卢民,卢民当然更生气,骂何珲这小子真不是人。之后告诉到北京说给他听的人说:“回去跟书记说收拾收拾他,妈的!”
于是区长书记取得一致意见。决定把何珲实权局长拿下,交流到统计局的干活。
谁知就在组织部向常委会端盘子前消息不胫而走到何珲的耳朵里。
什么什么?想合伙整人啊!何珲到处嚷嚷,那咱们就说嗒说嗒,他们谁没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想动我没门儿!何珲的混话又被人说给书记和区长大人,说何珲要找你们两个主要领导说嗒说嗒,他说他跟你们俩有账算。
这事放下一些时候组织部又拿出第二套方案:何珲不是要说嗒吗,就把他说嗒到民政局,民政局长迟郁大概没啥说嗒的,把他说嗒到统计局,这次与两个头儿通气后随即开会谈话立即调动。
何珲自知再说嗒也说嗒不过去,多少人惦记他的位置,真是如坐针毡,离开也好;既然动是必然的了,遂想民政局虽不如工商局含金量高,但和统计局比较起来,两害相权取其轻,何况有民政局迟郁局长比着自己还算过得去,就不言语了。倒是民政局长迟郁觉得自己一夜间飞来一场横祸,要是没有他何珲先前的事,调到统计局也没啥了不起,自己又不想得什么好处,老早就不愿意在这实权单位干了。可现在是给拉屎不揩腚专门惹事的何珲倒“窝”,好像自己跟他是同一类人,整的自己连他都不如,这不是自己一身清白被别人甩上了一身屎吗!又气又恨一股急火窝心无处排解口吐鲜血嘴里骂着何珲我操你祖宗住进了医院。检查后说是脾出血,病好后也不再上班。
有人议论起迟郁局长,说他跟着吃“锅落”是因为他名字起的不好,便有人问怎么说?回答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迟郁)”。
【平衡】
两个大约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姑娘正在那里讲的热火朝天,一个气呼呼地在骂法院真腐败,另一个在劝解,越劝越让被劝的上火。
甲姑娘在向乙姑娘诉说他的不平:她的父母很早过世,只有她和弟弟相依为命,前不久她的弟弟卷入一个人命案被一审法院判处死刑。她想争取个死缓,挽救她弟弟的生命,便上诉到二审法院,之后通过关系找到二审主审法官要见面,回话是时间忙最多五分钟;好容易才见上面,见面后对方只说了一句话:“把材料交给我吧。”她明白材料指的是什么,递过去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内中装的东西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接过档案袋又说了一句话:“回去等着吧!”
她满心希望地回了家,但她等来的却是维持原判决不变,她在无助无奈中看着弟弟死去。回头来再找二审主审法官,门卫转告经办人回话:“本案已经结案,恕不接待”。
乙姑娘告诉甲姑娘,你别再找了,他们不会见你的,钱你是要不回来的,你又没有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你犯行贿罪也得一同进去……甲姑娘越想越来气:“他们还讲点良心不?”
“嗳,我说这位姑娘”,过来一位好心的老者看着甲姑娘:“我听出来了,你弟弟进的不是法院是医院!”
“不是医院是法院!”甲姑娘更正说。
“是——医院……
“姑娘,我说完你就明白了。你弟弟患病经基层医院检查确诊为恶性肿瘤晚期,你不愿放弃决定到省级大医院再看看,其实你明知道他的病治不好,只是因为姐弟情深,还想花最后一次钱;现在钱花出去人没了你也尽力了,你的内心里感到这样才对得起你弟弟和自己的良心,你当初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你还不能怪医院,两级医院都没看错病,大夫收的是你送他的红包不是贿赂,那是给你一次自我安慰的机会……你特别应该感谢上级医院及时地给你弟弟做了个安乐死,免去了他的痛苦也省的你没完没了地往医院送钱,你说是不是……”
两位姑娘听到眼前这位好心人讲述的道理觉得好像顺过点气来,笑着说:“你这人可真逗!”
按语全面、精彩、深刻,涵盖了所有立意。
一篇文章的责任编辑就是发表这篇文章的伯乐,也是作者和作品的知音。投稿人期待自己的作品实现社会效益,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责任编辑的认可。文责自负,但很多时候责任编辑是要承担责任的。我写的许多东西都很另类,许多时候受到读者怀疑或质疑。所以在此,感谢苏编和新雀之巢发表我的拙作,谢谢!
拙作乃雕虫小技,如何值得你的赞誉,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哪里还有发展!
让您读的难过了,不好意思。
我在辽宁的朋友跟我说,“你别再整那些玩意。”他们很看不起我的一些类如笑话的小小说。但我觉得,大作家写大文章,像我等文坛上的草根之流,就捡点鸡零狗碎,解放战争有句话“让开大路占领两厢”。我是非常清楚,我没能力在文坛上与强者竞争,又不甘寂寞,学学根雕艺人,练点小手艺。作点小品吧。见笑了。
就小说本身来说,您这三篇,可圈可点,当然也有可赞之处。主要还是叙述的基本功稍差。对小说本身的理解,也可能没有专业作者那么熟悉透彻。
第一,二篇,严格来说,不能算小说,算段子还可以。只有素描结果,没有发展过程,第三篇,后面的比喻,也算勉强。
关于小说的写法,我觉得没有固定叙述方式,鲁迅就反对什么小说的作法;我也读过许多专业作家的创作谈,他们都在变换自己每一篇的叙事及结构,力争不重复别人也不不重复自己。我持续订阅小说评论近四十年,期间也订阅上海文化、文学评论、写作参考和外国文学等文学理论期刊。我看到后现代小说叙事颠覆传统小说理论框架,讲究小说语言结构人物主题四不确定性,讲究零散叙事、碎片式结构,这些您可知道?而小小说就是作小品,尽最大可能发掘素材,把其思想性主题写出来也就可以啦,何况我们本不是什么大家。你说呢?
您说得对,现代小说发展迅猛,没有定式。
搞文学写作的人都有个性,各持己见,但需平等交流,只要是善意的批评,一般都可接受。交流中互相尊重,传导正能量当是大家共同遵守的原则。希望读到您的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