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挣扎(诗歌·外九首)
一、挣 扎
是传说中爬来的蛇
缠绕着浸过血的思念
在墓地飞扬着的灵气中
抚摸着被烈火烧伤的人群
墓碑下喷吐着原始的情欲
使这并不富有的流域
背负上了一群可怜的生命
在幽静阴森之中
等着神父为他
这个失去知觉的东西
举行的那场并不怎么隆重的葬礼
乘着这个时机
所有的眼睛都不会去注意
那条僵死的躯体上留下的痕迹
去向那群贪婪地家伙们
把女人们美妙的微笑换取
他非常地害怕
一个人行路的孤寂
二、亘古的感叹
远望灯火辉煌
近看烟雾茫茫
在那很短的生命线上
有着一线微弱的光
不住地闪动
闪动着苍白的希望
让人总要想
想黎明前的死亡
躯壳中的心脏
已经没有了思想
就是在吊怀人的身上
你也不会找到
找到一丝
那怕是强装的悲伤
从黑暗的墓道中传出
亘古的感叹
生命线很长也很短
远望近看
一直看到很晚
也没有看清生命线的长短
三、生存的方式
用一根绳子
拴住了最后的那首歌
让它回到了生锈的树上
保持着一种方式
一些衰败的目光
在绳子的上面
找到了开始与结局
就连那些枯死的心情
也已化成了崭新的生命
四、深味的方式
有很多时候
若大的空间没有一点声响
我在轻轻地安抚
脉搏烦燥不安地跳动
从记忆深处
我深味着真理模糊的内涵
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真诚
希望在宁静溜走之前
能够寻到一种
最为恰当的方式
抓住骨骸之中的每一个细节
让这即将燃起的生命之火
用火苗告诉我概念的深刻
五、思想已经不在思想
一种思想
在睡梦中听到
有人在呼叫它的名字
在这失去呼吸的地方
伸出去的手掌
已经无法寻着臂膀
(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依靠)
这种思想
还在手掌的余温中
浑然不觉
它从来都没有抬起头
从手指的间隙
向外张望
它根本就不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太阳
它更不知道
自己身内的力量
能为自己驱走束缚
取得永恒的光明与自由
一种思想
仍在睡梦中
可呼叫声被关在窗外
手掌中的思想已经不在思想
六、上升的萌动
不知从什么时候
那沉睡着的萌动
从很深很深的底层
偷偷地飞入心空
把年轻的心事悬着
很高很高
在山的那头
从姑娘的心中
(自己悄悄爱过的姑娘)
飞出的笑容
我怎么也望不透
无奈之中
只好把三百六十五个白天和黑夜
都送给了山中的风
只为能够早一天迎来
姑娘甜美的笑容
七、沿途遗下的希望
我有太多的希望
在那只没有见过阳光的口袋
从童年在麦地旁
第一次把一只可怜的幼雀
被弹弓里飞出的弹子
带有棱角的顽石
打着了致命的部位
还给生养万物的泥土的时候
直到如今
每与寂静的深夜
我就把那些属于自己的
手臂 眼睛 心脏
都按上一对
带着美丽的闪光的色彩
不论它飞出的距离
距地平线上追日的我
有多么远
我都能够看到的翼羽
希望 所有的希望
幼稚的可笑的甚至是愚蠢的
美丽的多彩的甚至是辉煌的
集了满满的好些袋子
希望装得太多无法随着带走得
就把它们留下来
在我沿途歇息过的客舍
口袋这些装满着希望的口袋
都在昏暗潮湿的角落
在口袋之中装着的希望
所有的
都被一种在昏湿中久居
长着阴毛的发腐的思想
侵害的表层发白
我曾经在心里想
到我追不动太阳的时候
我就返回童年埋进幼雀的麦地
沿途我会把那希望
装在口袋中得
都聚在一起放在阳光下
恣意的饱尝着阳光的甜美
让它们重放昔日之光彩
八、沿着这条路去寻梦
在山的出口处
我放眼里去望
用数不清的春冬
铺成这条一直伸向天际的路
从这条路上
曾无数次地走入
大山的儿女们编织的故事
把那顽强的生命寻觅
从这条路上
曾多少次的涌入
大山那博大的怀抱
把那些抑制不住地冲动
都拴在了岩缝之中
今天我就背起坎坷的历史
被山风山雨渲上了多种色彩的记忆
准备沿着这条路
这条茫茫的人生路
去前面更远的地方
去把梦追寻
九、在旋律的荡击声中
在旋律中
内心的隐秘
被撞击得无处藏身
在旋律中
我所有的思想
都失去了重量
往日在我心头压得喘不过气的梦
如今也找不到踪迹
孤独不再属于我
寂寞不再属于我
所有的声音
都变得无比悦耳
所有的色彩
都散发出耀眼的光
在旋律中
我又重新拥有
拥有了曾经拥有过的全部
十、涅槃的自由
心于火中感知良知的跳动
经过长时间的燃烧之后
原有的虚幻的欲望
得到了彻底地消除
为心灵的嗜好
找到了永恒的高度
在这个境界之中
可以在漂移之中
拥有涅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