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石头上的药方(散文)
来到九龙山,呈现在我眼前的就是石头上的药方。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我是奔这个故事而来的。
故事里的人物太让我感动了,同时也让我太纠结了。他叫许广春,是一个很著名的民间医生,其医术以家传承续,到许广春己是第七代传人了,可是按国家正本中医药考试每次都不及格,再有一说就是及格也进不了乡镇医院,就当个村医也是村干部说了算。这样就取不到执业资格证,国家就不予承认,这就被当作非法行医,在一定程度上给予取缔。许广春有这一绝门医术,他们家七代为医,靠这个持续到今天,不知救治了多少人,给患者带来了福音,在他生命的最后残年,他唯一的想法是传给他儿子、孙子,但他们都摇头不干。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家传的绝门医术国家没有出台保护政策,在社会上受到了非难和不公,已经另择它业了,这使许广春非常痛心。不能以家传秘笈,他不能骂他们是不孝子孙,因为他们看到了在自己身上的无可名状的委屈,这怎么办呢?他想到了把这绝门医术不计酬地奉献给国家,于是便走上了申请之路,他先后到县里,县里说你是非法行医,应是打击对象,不惩罚你罢了,你还得寸进尺,快回去吧!他就不信这个邪,于是就又到市里,市里说你到省里吧。到了省里情况比下面好些,还热情接待了他,经过专家论证认为有可取作用,于是便和下面一些医院联系,反映回来的情况是非医典教科书他们不予釆纳,只有一家市医院在九个方剂中吸纳了一个方剂。许广春的用心收效甚微,这样他就回到了家里。
回家之后,许广春闷闷不乐,他想:“买上猪头,还找不上庙门……”为此他也身心俱病,茶饭不思。时间过了不久,不知消息怎样传了出去,有人主动上门来找他,他苦笑着说:“算了吧,我县里市里省里都去了,就是没到北京。”来的人说:“许大夫,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不就咱老百姓没权吧,我们也没那个权,但有这个锤!”许广春一听,真有些糊涂了:“什么权?”来有几个人说:“我们有这个锤!”说着就把手里的石匠锤子举在空中。
“你们是要……”许广春明白了。
来的人说:“我们几个都是石匠,把你的药方我们给你刻在石头上,总不能让你带走,留下来给老百姓治病,不也图个方便。”
许广春大腿一拍说:“好!你们是怎样想到的?”
来的人说:“我们虽然都是粗人,但有时也能粗中有细,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干。”
许广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久,许广春九个精典药方就刻在九龙山的石头上,并请许大夫亲自观看了一番,他说:“你们做的好,我这就放心了。”许广春回到家没出一百天,他就闭着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时间不觉一去就十多年了,那个使用许广春医方的市人民医院,成为一个重要的科础项目,也是该院主打的一张王牌,全国各地患者慕名而来。该医院在申报国家最高荣誉时,把许广春写了进去,并放进许家秘笈的许多照片。申报准许以后,他们到九龙山建了一个纪念长亭,约300平方米,这下九龙山热闹非凡起来,许多人都涌向这里,为了方便人们,还兴行起餐饮业等一系列服务项目。许广春所在县的领导一看就眼红了,本来属于我们的专利让人家给占霸了,感到非常不平,为此还打了一场官司,结果还是败诉了。至有今日,何必当初,事实胜过雄辩,你们是否可问一问九泉之下的许老头子,他会吿诉你们事实的真相……
我来到这里,正是这件事情的风波平息之后,其我有意为二,一是看一看这些石头上刻下的药方,二是我家是祖传三代为医,比许家幸运的是我是一个村医,我在村卫生所工作了40多年,由于年龄关系,去年我退下来了,县卫局把行医证收去了,没了证件那就是非法行医。我在职时常填医疗协管表,其中一项就是关于非法行医,现在我想到市里开一个专科所,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上还要大打折扣?但我很快就被石头上的药方吸引着迷了,至于开私人诊所不开也罢,都拋到脑后去了。我的同行老前辈许广春承家祖传很不一般,这九个方剂不是凭空臆造,有祖国医学的根基和韵味,经过七代人的磨练总结,每个方都出神入化,不同凡俗,这就是中国民间医学的伟大状举。也许按教科书来讲,那就毫厘之差,千里之外的事了。在此我也要发出异议,我国劳动人民创造了古代文化也创造了古代医学,只不过通过了官方整理,这当然也是有贡献的,但民间这一块始终占扱大的比重,这是两条路上跑的车,都应该一视同仁,给予重视,这有利于振兴中医药发展,怎说不是该这样吗?
九龙山风景不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石头上的药方给它增色不少,山里的石匠们用他们的锤钻一锤一锤地把方剂认真地刻了下来,其点点心血真是难能可贵,这不是为了民间医药的传承吗?时至今日才引起了当地政府的重视,提出了这样的口号:重视民间医药,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此同时修通了一条路,又加大了宣传力度,可以说大大地给了力。
我就要离开九龙山了,石头上的药方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彩,许广春民间医药传承发扬不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吗?中医药改革势在必行,为了实现中国梦,你老爷子就在九龙山笑看时代的大潮涌来,或你能够复活行医,就不用尴尬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