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永世的山岭
QQ里友人问:你在哪里?
答曰:我在一个温暖的角落里,唱诗写字,耕耘心灵的田园,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心灵的夜空。
岁月如白驹过隙。2015尚感新鲜,2016悄然降临。
走出了榕城,天涯何处无榕荫?蔚蓝天空白云悠悠。这一片新天新地,淳朴和蔼无微不至。
你住得习惯吗?要吃好一点哦!不能当素食主义者!如果想兼职的话,我绝对允许。这是主任的声音。
还有之前那个保安,有次我摔倒,撞翻他的自行车,他赶紧跑出来扶起我,说:人没摔伤就好,自行车摔坏不要紧。
这保安大叔特有趣,读了八年书,小学没毕业,难怪他老是把圣经二字读成“神经”。我说我读了九年书,高中毕业了。他说那年间造反闹革命,仗着自己身高马大,天天打群架,荒废了学业,读一年留级一年,到后来,个子超过了老师,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趴在小学课桌上,干脆辍学回家。
“后悔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到如今上网都成问题,拼音aoe单个字母都认得,一旦串联起来,就成了豆芽菜,不知道怎么个拼法。”
成年后的他,再也不打架,除了那一次例外,那是十年前,在俄罗斯英雄救美,跟歹徒展开一场生死搏斗……他掏出一张俄罗斯照片给我看:中间是他,两边是金发母女,像两片金黄的花瓣,簇拥着暗淡的花蕊,这花蕊——他,就是那个妙龄女孩的救命恩人。啊啦,什么花瓣花蕊,这不成了三位一体?便宜了那家伙,乐得他屁颠屁颠地解释:我们后来成了干亲,也就是管那金发母亲叫干妹妹,管那小洋妞叫干女儿。
上个月,他又离职去了阿根廷,不会拼音,照样闯天下。这地方的人,都向往着远方,向往着异样的人群,向往一个陌生的新天地。我,何尝不是?诗人说过:生活不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当然,保安大叔去远方,不是为写诗,为挣钱也是中国梦,一个衣锦返乡,光宗耀祖的乡土梦、淳朴敦厚的传统梦。
野百合也有梦。
我是一朵野百合,耶和华的眼目,看顾我一生一世。少壮狮子还缺食忍饿,但寻求耶和华的人,什么好处都不缺,我是造物主的“女儿娇”。
亲,请看我发给你的照片,这是我的小窝,方方正正的洁白,白色粉墙白色天花板橙色地板,够我的思绪自由起飞,或遨游,或驰骋。自由不是辽阔的空间,自由是灵魂的飞扬。
每天劳作完毕,卧床小憩,此时,天花板变成银幕,任凭我的思想,在其上书写着,描绘着,一幕又一幕春夏秋冬、春华秋实,或绚丽,或单调。
请看,这家里有小米黑米红豆绿豆萝卜和芦柑,还有圣经和《读者》,当然,《读者》是警官办公室退下的。杂志过期了,然而,好文章不会过期。我的精神食粮,永远是绿色的生机。
我是一朵野百合,穹苍屋顶,大地床塌,昼吸光华,夜吐芳华。在寂寞的旷野上,与狂风共潇洒。
哦哦,傻傻的野百合,也曾经入驻榕城那片金山富人区,在肥皂泡的奢华中,寂寞地绽放。却有一缕泉音心中流淌,叮咚作响贯彻了每一个日子,指引着每一个脚印:此生若得一金山,也不过数十载光景,带不进永世也。
每当私欲膨胀,想一想这短暂的“金山”,不知觉间,仰望了永世的山岭。一时间滚滚红尘望断了,得失荣辱忘却了。天亮了,心灵的天空霞光万丈。
我是一朵卑微的野百合,生命来自于偶然,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有我不多,无我不少。一颗浪迹天涯的心灵,安装了一个永恒的温馨小屋。在这小小的正方形小天地里,我才是我,我找到了我。想唱就唱吧,想笑就笑吧,尽情释放,无拘束地,穹苍任翱翔,累了躲进小屋歇息。自由不问空间的奢华,自由是安然的居住。
小学同学富姐大大,经常打电话来,每次电话粥,煲了一个半小时,其中酸苦辣味,盖过了香甜味,我不忍心打断她。听过后,倍觉富贵如烟云,也更珍惜眼前的淡泊。
亲,野百合也有春天,野外的春天更烂漫。我多想走进你的梦里,与你一起致敬永世的山岭;我多想邀你走出温室,走进我的梦里,与我一起仰望永世的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