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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草木小记(散文)
一、墙边开满蔷薇花
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
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
——李白
我问过度娘,蔷薇花语是,纯洁,浪漫,美好,寄托着思念与牵挂。
此时京城正是蔷薇花开的季节,随处走过的街边,小区,人行道,环城路上的绿化带,都有爬满蔷薇的绿墙栅栏,只要走过就能享受它的芳香、清芬。
你看那些花,朵朵娇艳,粉红淡白,鹅黄鲜嫩;还有那小小的刺,毛茸茸新嫩。可是如果你不小心碰到,细皮嫩肉的手就会被扎的生疼;我总是觉得这蔷薇花就是朵朵好女子,不娇贵,不献媚,大大方方纯洁美好。你看那桃花妖娆,会招惹一些暧昧;梅花清傲,终是孤芳自赏;牡丹雍容华贵,难入平常人家;丁香幽怨,结满忧愁;蔷薇花只需一方薄土,一场春雨,在四月末的时光里把灿烂明媚开满枝枝丫丫。
周一的早上我随拥挤的人流走下公交车,阵阵清香扑面而来,朵朵红粉在篱墙外微笑,在车上整整四十分钟站立的疲惫一瞬间散去。放慢脚步,缓缓走过近百米开满蔷薇的人行道心底满溢着欢喜,看见有点点清露在花间闪亮,小蜜蜂在花蕊流连;我想它们此刻也像我一样快乐,忘记了一些烦恼和疲累,神采奕奕开始美好新一天。
萱妈带小萱儿从江南来,我的日子一下子溢满了浓浓的欢乐。每个假日陪着一起去踏青,看樱花飘飘落满地,看紫藤萝优雅挂满架,在红亭小坐,在莲池喂金鱼,看小蝌蚪一群群找妈妈……把这人间草木,自然生灵,让萱儿一步步靠近,一点点触摸,在大自然赐予的美好里沐浴阳光花香,万物生灵中感悟自然情趣,祝愿她长成和草木一样美好的模样。
今天要去几个项目,匆忙取了资料下楼。爸爸的长途电话打来了,他的声音满含笑意,可以想得见他清矍的脸上,那些岁月深刻的沟壑里藏着的温柔微笑:“英子啊,这礼拜你没打电话,额们知道你孙女去了,肯定是忙忘了。好好待她们娘俩,都是孩子!你也不易,额和你妈都好着哩,能干能吃,不用记挂。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知道你在外面一切平安就好!你妈这几天血压有点高……”我听见妈妈在抢电话,“额好着哩,啥事也木有!……”我在墙边的蔷薇花下放慢脚步,妈妈在电话里大声叫我的小名,我含着泪大声答应……我知道,这世间只有爸妈才会这样深情地呼唤我的小名;我知道,这样的呼唤会越来越少,直至有一天只能在梦里,在记忆里听到……
妈妈还在说:这几天额和你爸掏元胡,今年元胡长得好,价钱也高,又是好收成。院坝边上的蔷薇花开的可繁了,还是你从坡上挖回来栽这里的呢!早起额还和你爸说上午摘些蔷薇花煮甜粥喝,在元胡田里太晒了,消消暑气。北京有木有这花呀?还记得你小时候最馋我贴的蔷薇花饼吗?妈妈笑着一直絮叨,我的眼泪忽地涌出来了,扑簌簌散落在一朵粉白的蔷薇花瓣上,在晨光里闪了一闪。
墙边开满蔷薇花,朵朵都是永远的思念和牵挂,在天涯地角开满永恒的微笑!
二、木槿花开寂寂然
这个清晨,我和盛开的木槿花相遇。
没想到,在这条已经走过N次的路边小花园里,这些木槿静静地长在这里,寂寂盛开,素静优雅。晨风里飘来一丝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轻香,带着一丝浅浅的忧伤,深深吸引着我,每每走过都要在树下流连。
自从我发现了路边的这个小花园可以绕到公司去,每天上班,我都喜欢早早出发,在小区门口坐上公交,不到十分钟就到丰益桥南,下车后,我穿过路边的护栏在小花园里慢慢渡步,享受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清晨时光,偶遇一些意想不到的美好 ;当然,我也会留一些随手拍的照片以作永久的纪念!
小花园里很少有人来往,自然,静美;草色青青,绿树苍翠,曲径幽幽,几声鸟鸣,恍然如归乡野,要不是远远传来呼啸的车声惊扰,真就以为这是闹市里的一处静地了。我常常会碰到一位遛鸟的老人,提着鸟笼,悠然自在在林间小路上漫步,那只画眉,声声清脆,欢快地在笼子里清唱;一位跑步的阿姨,红衣艳艳,银发苍苍,步履矫健;偶尔也会与行色匆匆的路人擦肩,微微一个浅笑,各自走开,我猜想应该是和我一样的上班族,或低头,或讲着电话,或戴着耳机,他们只是急忙忙赶时间,不像我这样悠然漫步,看花又看草。
木槿,落叶灌木或小乔木;高2米~3米,多分枝;叶三角形或菱状卵形,单瓣或重瓣,有白、粉红、紫红等色,花瓣基部有时红或紫红;花期6~9月,虽每朵花只开一日,但每天都有大量的花开放,满树花开,十分壮观美丽。
此刻,我眼前就盛开着一树粉红色的木槿花,绿叶浓密,繁华朵朵,美艳的让我心惊。这些木槿,长在这里,不管有没有人来欣赏,依然静静地开,悄悄地落。恬静悠然,不张狂,不颓靡!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那清雅静美的木槿花,如一首诗,美得寂静;温柔地坚持着,绽放着,坚韧倔强。
午间休息,我在办公桌前翻看我拍下的这些木槿花照片的时候,突然记起了很小时候的事,我家院子里有一株木槿,开洁白的花朵,母亲总会摘几朵给我做香喷喷的花饼,我吃着花饼的时候母亲总是要说一句:人也要像这花一样美好,还要像这花一样有用才行,你看看这木槿花很好看吧?!她可以吃,还是中药能治病呢!( 木槿花性凉,味甘,苦,无毒。入脾,肺经,具有清血、利湿、凉血的功效。还治女性白带过多。 )记得我有一次不小心烫伤了脚面,妈妈立即摘了两朵木槿花,捣碎了花瓣敷在我的脚面上,如一股凉丝丝的清风,沁入皮肉,那灼灼的伤痛一下子就轻了许多,不多的功夫就消了红肿。
黄昏我下班的时候就会看到,木槿花落满一地,如苍白的绢纸,被人胡乱地揉作一团,随手弃满一地。那么黯淡,那么寂寞。看到这些心就一阵怅然!
木槿花朝开暮落,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的坚持。因为他们明白,起起伏伏总是难免,但没有什么会令他们动摇自己当初的选择,爱的信仰永恒不变。木槿花生命力极强,花象征着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的性格,也象征着红火,象征着念旧,重情义。这些都是木槿花语,我在心里无数次默念。
岁月更迭,四季轮回,花开花落都是自然,我们任谁也不能改变。花谢了还会再开,而我的青青年华,却一去不复返了。我知道一路走来,所见的景色,再美丽,终究都是留不住的啊!
又见木槿花,不管岁月多么薄凉,身在繁华闹市,我依然应该深情款款,走过每一天……
有多少人的生活现状就和作者一样,因为要为生活打拼,不得不远离亲人、远离家人,但家乡的花、家乡的人,时时刻刻就在心间。
马上就春节了,趁着假期,带上萱儿、萱妈,回到故乡去看看老爸老妈吧,他们正做好了你爱吃的饼儿、糕儿,翘首盼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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