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每一个值得骄傲的日子(散文)
记得按下快门的时候,我是个才做了爸爸不久的人。和很多初为人父的人一样。儿子的一举一动都值得我随时捕捉。
那是个还没有数码相机的年代,每张照片必须把底片拿去冲洗才能看到结果。所以有时候就是为了不错过一个精彩的瞬间。我一次抓拍好几张照片,只为了能把那一刻的记忆变成永恒。
早已记不清那是几月份的事情了,但是可以确认的是,那是个樱桃丰收的季节。上网查了查,在加拿大,樱桃成熟的季节应该是在五月到六月之间。看着当日你穿的小短裤,温度应该是在二十多度左右,那就应该是六月份了吧。
加国的春季和夏季并不长久。加起来只有五月到九月初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而真正能穿短袖短裤的日子更是不多见。相对来说,这里的冬天却是茫无边际的漫长。从十月份,一在延续到来年的三月底。或许是这个原因,每每到了夏季,我总是珍惜着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那年夏天,刚刚过了你的一岁生日不久。记得那是一个周末,我们多年相识的一个好友邀请我们到他家烧烤,而在朋友的后花园里,有一棵年岁不小的樱桃树。饭后,我们都争先恐后地爬上架在树干上的铁梯,去树上采择樱桃,一场和好吃的小鸟们争夺早已熟透了果实的战争打响了。
当你捡起几个树下樱桃的时候,你没有像别的朋友的孩子那样马上塞进嘴里吃,你把捡起来的樱桃递给了这家的主人,让叔叔先吃。那时候,我按下了快门,捕捉到了你天真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我抓拍到了一个幼小心灵的纯真。
……
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快地消逝。一转眼,十多年已经过去了。而你,我的儿子,也从当初的一个幼童,成长为一个值得让我骄傲,让我引以为荣的小小男子汉了。
从一年级开始,你的聪明和智慧就崭露头角。在全校一年级的中外学生里,按照本地省教育局的标准,你被选入了天才学校。而能进入天才学校的标准是不但要当日的考试得到98%以上,更重要的是面试也要对答如流。到今天我也无法想象以你当时6岁的小小年纪,你是怎样顺利通过天才学校的测试,成为你们那个小学里三名被选入天才学校的学生之一。
进入天才学校,你的优秀再次被认同。渐渐地,你的领导才能也被挖掘出来。除了上学,你参加了许多课外活动;从加入学校的乐队成为萨克斯吹奏手被选入省乐队巡回演出,到选入学生会成为委员会成员为同学组织一个又一个的活动;从为学校的校刊当美术总设计师构思出一本本完美的校刊,到学校的商业会做执行董事参与全北美的演讲辩论。你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而在做这些数之不尽的活动之余,你并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学习成绩,你的成绩总是在班上名列前茅。
除了上学,你周末还要去钢琴,和到中文学校学中文。也许是你继承了我爱好文学的嗜好,你在中文学校的成绩也是总是全班第一,作业总是被老师展示出来。不但成绩好,课外还和我一起学写中文诗歌。当我很多的朋友的孩子连一句中文都说不完整的时候,你却不但能说能看中文,而且能写简体和繁体书写,并能用中文作诗。很多朋友看到你做的诗歌,都不敢相信你是土生土长在国外的中国人。而你在钢琴比赛,以及中文比赛得到的奖杯更是摆满了家里的橱柜。
进入大学,你如愿以偿地进入到你最爱的科目。为了减少家里的经济负担,你选择不住校,而是在校外和同学一起租房子,这样,你每日的三餐都必须自己下厨房做了。在父母担心你是否能照顾好自己的时候,你却每天把自己做的晚餐拍了照片来分享,告诉我们你自己做的饭相当可口。“厨艺已经直逼大厨级了”,你说。其实,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不想我们为你担心。
在匆忙的读书和众多的课外参与之外,还被学校的杂志聘请为有时薪的平面设计师。小小年纪,你已经知道钱赚的不容易,你说你不想靠家里的资助,不想给父母带来太重的经济负担。儿子啊,你怎么能是负担呢?你是父母贴心的骄傲,是我们一生都能拥有的财富。
上学期,你更被选拔进入一个慈善宴会做时尚模特儿。不但要演示不同的服饰,还要在舞台上载歌起舞,尽显青春的活力。最主要的,你说这个慈善晚宴的全部收入都将捐献给第三世界国家的贫困儿童。当我看着你在台上的精彩表演时,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是个这么帅气,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而更重要的是,你的爱心让我倍感欣慰。我深知,未来,你显示的大爱和才华一定会温暖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一生,我庆幸,在漫长的人生旅途中,儿子,有你的成长和亲情像寒夜里的篝火一般,放射着温馨的光亮,抚慰着父母为你骄傲的心,温暖着,每个值得寄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