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雅到银行给远在外地读书的孩子汇些钱后，顺便到街上溜达。因为工作繁忙，她很久都没有上街了。转眼春天已步入季节的深处，因长时间不上街，也不知今春流行什么服装，作为女性总喜欢把逛商场作为享受生活的一部分，虽然不一定买什么，但遇到合适的或者心仪已久东西，特别是衣服也会买回的。从银行出来，她径直步入繁华的街市。
　　 春已经来了，虽然乍暖还寒，但短袖之类的服装已经上市。很多漂亮的春秋流行款服装已经所剩无几，但琳琅满目的服饰商店很是亮眼，就像雨过初晴萦绕于身边清新的空气一样令人心旷神怡。今天不准备买什么，因为给孩子打过钱后，包里只剩二十几块钱了。小街不长，她很快走到了尽头。转身往回走，回家给丈夫做饭，让他享受一次一周仅能在家吃的几顿饭。正走着，被一个青年女子拦住发什么广告，她没接，急于回家。走不远，又有一个青年女子给她塞一张贵宾卡，她下意识推脱，那女子说：“凡进店的都送礼品呢！”虽然她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但还是转过脸去看了看。只见一个门市内挂着一条横幅，是给某个洗化产品做宣传的。里面有七八个妇女在听一个青年男子讲解着什么。那男青年讲得非常起劲，站在店外能听得很清楚。无疑是给顾客讲产品的用途。因为浪费不起时间，她想走，但她被那女青年热情挽留：“进来看看吧，不买不要紧，还能送礼品。”总有好奇心的她还是留下来听那男孩子讲什么。那男青年有二十多岁，个子高挑，从他那不断头的话语中，就知道他是一名久经沙场的生意精。他头顶留着二寸多宽的长发，笔直地梳起来，在脑后绑起来形成一个马尾，其余头发皆用推子理得很短。也许他想给顾客留下一个特别深刻的印象，连发型都别出心裁。“今天，凡进来的都有纪念品，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工作人员，不要再让进了，够了！”门口那女青年就不再招揽顾客了。“你看！大家看着我！今天这产品是让大家洗衣服、皮鞋、皮包等等上面的用洗衣粉洗不掉的东西，这个全是干洗，不能倒水的。不能用来洗头，如果你洗头，把你洗得像葛尤似的，我可不负责任，听见了吗？昨天有个老太太来说摸到头上一点不起沫，记清了！”在大家的一阵哄笑后，他结束了那像倒珠子一样的话语。
　　 接着开始做实验了，他把身边放的蓝墨水、机油和稀碘液等含有浓重色彩的东西倒在了柜台上的一件白衬衣上，然后滴三滴洗化液，用手搓起来，一分钟左右那衣服上的污渍不翼而飞。那一定是发生了化学反应了，我推测到。之后，他大声地说：“神吧？神不神？”接着他又在身边的一个妇女手心到了点蓝墨水，重复了一个同样的实验。妇女们都在惊叹，他趁势问道：“大家在家都用什么洗衣服？”“洗衣粉！”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他在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个产品说道：“这一样是送给大家的，但这是我的东西，我想送给谁就给谁，得不到的不要骂骂咧咧出门，这一瓶和拉头发的夹子不要钱，但这一瓶是要付钱的，要不我脑子也进水了。这一瓶49.8元，拿来一张五寸照片搞宣传的再免费送第三瓶”。他从柜台下拿出一踏踏照片，全都是一个人拿着他产品的五寸彩照。可能有人想得到三件东西吧，个个都将手伸得长长的。琳雅一边听着这个年轻人麻利地讲着，一边看着身边这些想贪小便宜的妇女，当然她自己也不例外。“先给这个带着孩子的妇女吧，他把装着两瓶洗化剂和拉头发的夹子装在塑料袋里递给了挤在最右边墙角的妇女，妇女到门口付了49.8元走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琳雅心里犯着嘀咕，既然进来了，就该支持一个远来的外地生意人，掏49.8元买回三件东西，但身上的钱不够，心里想，千万别送个我三件的，两件或一件都行，想着想着她不由得往包里瞧。“大姐，看着我啊，不要往外看，我长得不帅吗？”大家哈哈地笑了，她很不好意思，继续听她讲，但她不由得往自己的包里看，“大姐，像你的包回家用着一擦就净了。大家看着我，拿我的东西，眼睛要看着我，有的人明天再来，有的让他妈或她妹妹来，你俩什么关系？”“邻居”。身边的两个妇女回答：”“我是不会给一家人送两瓶的，我不是做慈善的，不会将东西多次送一个人，但也有不要脸的，头一天来了，第二天换身衣服或戴顶帽子又来了，我当然看不出来的，因为街上这么多人，我能全记住吗？废话！”他收回了她的贵宾卡，可能开始给她东西了吧，她又往包里看。大家，专心啊，我长得不帅吗？”“你长得很帅，可是......”她想给他解释什么。“没有可是，你走吧，下月的15号，你到超市去买！”接着门口的女青年也对她说：“你走吧，下月的15号，你到超市去买！”
　　 走在街上，她想这些生意精们肯定看出来她没带钱了。东西是不能白送的，就顺势支走了她；她得到一个台阶，顺势下来。身边的另一个走出店门的妇女问：“不是送礼品吗？”
　　 “下月的15号，你到超市去买！”女青年回答。
　　 琳雅笑笑，这个广告词礼品，你下月15号去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