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亲姐妹明算账
　　 走进网络王国后，人与人之间的行为规范，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梦幻神奇。华丽变身，你不在是你，我也不在是我，他也不再是他了！
　　 挣惯大钱，看不上小钱，王、杜两家的男人们，听说杜春和姚嫦娥在古城里开了个小店铺，实在不感兴趣，没有人前来祝贺道喜。只有小脚婆婆和两位老爹爹来捧场助威，没有讲究什么大排场，各自燃放几挂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山响，撞撞运气，就开业啦！
　　 为了鼓励女儿、儿媳，儿媳、女儿，也能走出家门，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的勇敢精神；也是为了给杜春和姚嫦娥找回点女人的自尊和面子，王老二和杜老三，特意送来了两个大红包，以资奖励。
　　 言外之意就是说：“女儿们，大胆的干吧！只要你们快乐！你们能发挥自身的价值，赔钱也值得。就算我们两位老爹爹，事先预付给你们两姐妹，干了一年半载后，要陪的赏钱吧。”
　　 “总算够了，免得你们到时候着急上火，急坏了身子骨，那还得了，我们还得靠你们两姐妹，给王家和杜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呢？”
　　 久经商场的老将们，深知商海的浑水，不好趟啊！
　　 “潮起潮落总有时，谁能知道那片海域的水，是深是浅？都是拼了命似地去闯大运，商场如战场，开弓没有回头箭，胜败乃兵家常事。挣到钱的欢天喜地，赔了钱的可就痛苦万分啊！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失败的打击！商战不像喊口号，那样轻松自如，写在纸上，张口就来，稳赚不赔，还可以当战歌来唱，优美动听悦耳。”王老二在心底里摇起了拨浪鼓。
　　 航海行船，打了大半辈子鱼的王老二，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大钱没有挣过，我怕赔钱？心里实在没底，有点心慌意乱，不是怕赔钱。是杜老三误解了他的心意和想法。
　　 直搓他的脊梁骨，拽到没人处就数落：
　　 “我说王老二：房租、成本、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元钱，就算干一年，再赔也就赔个房租费，车马费，小工钱，吃饭钱，再有两万元够不够赔？杜老三我一个人拿，不用你王老二再花一分钱。干嘛要在孩子们的面前打退堂鼓？你早干嘛去了？我们总不能今天开业，明天就关业吧？好坏都得坚持个一年半载的再收场，让外人看着也有面子不是。要不然，你今天开业，明天就关门走人，好说不好听啊！好像王家和杜家没有钱，赔不起了，黄摊子了！让乡里乡亲看咱们的笑话，你说咱俩这老脸还往哪放？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王老二默默的点着头，应允，没有反驳。摸着良心说话，王老二比杜老三还心疼杜春，还了解杜春。他不是怕赔钱，是怕，杜春从小就爱面子，自尊心极强，万一真的赔了钱，自己和自己过不去，痛苦难解。我们就是劝，恐怕也是劝皮劝不了瓤，给再多的钱，赔钱的罪过也得她自己扛着，痛苦无法释怀。
　　 心里说：“你杜老三赔得起钱，能赔不起，我儿媳妇杜春的精神损失费吗？你这糊涂的爹。”
　　 再说：“杜春和姚嫦娥开店铺，我真的不知道，是小脚婆婆亲手密谋，策划的产物。我也和你杜老三一样，都是昨天晚上才收到的邀请，今天来剪彩的人。
　　 杜老三心里也明白：“赔个三万四万块钱虽然不多，但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在杜春和姚嫦娥的眼皮子底下流走的！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大把大把的钞票，转眼就花没了，抓不住，留不下，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就自小自灭了！钱好花，不好挣。挣钱难，赔钱更难，有多少人，没有流动资金的再注入，缓冲，重新起步，就会被扼杀在商海行舟的摇篮里。”
　　 杜老三也为杜春和姚嫦娥捏着一把汗，姐俩都没有经商的经验，又都是吃穿不愁的少奶奶，那能遭得起这样的苦罪！表面上，还要装得喜气洋洋的：
　　 “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财源滚滚来！这大买卖，定能财运亨通，挣大钱！大家就瞧好吧？”
　　 心里正在做着赔钱后，再救济的预算开支。这就是爹，亲爹！
　　 杜春和姚嫦娥，初生牛犊不怕虎，哪有王老二和杜老三的心计，遇事三思而后行。更没有经历过赔钱的痛苦和教训，压根就没长害怕的胆。从来就没想到赔钱的事，只想赚钱，赚大钱了。经过多日来的市场调查和信息反馈，此项目可行性极强。牛仔裤，历来就没有合适的主，谁买谁都得纤裤脚。不但是旅游人，就是住在古城里的人，也没几家有缝纫机可以自己扦裤脚的，都得排队挤进那两家裁缝店里去扦裤脚。人家活忙，三天五天都赶不出来这扦裤脚的零活，急得人们直跳脚，就是穿不上牛仔裤。
　　 尤其是砸牛仔裤，得用大码专业缝制牛仔裤的缝纫机，一般的缝纫机都砸不了，不敢收活的。开业那天，杜春和姚嫦娥就碰了大钉子，伤了自尊，差一点就被人家砸了牌子！她们的缝纫机，砸坏了游客的牛仔裤，参差不齐，不但赔了裤子，还三番五次的向人家赔礼道歉，才免去一死。还被人家顾客给上了一堂缝纫课，真是不打不相识，坏事变成了好事，心服口服的认了师傅赔了罪，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立马就添置了一台，专门缝制牛仔裤的缝纫机，才敢再收牛仔裤，扦裤脚的活。扦牛仔裤裤脚，不但要用专用的机器，就连熨斗都是专业的，还得用专业的线，那线又粗又贵，颜色又不好搭配，你要是没有二十种，三十种颜色的线在观看，供顾客挑选搭配吻合，你不敢收人家的活，挣不到前的。还有，得用专业用的大热量蒸汽熨斗，才能把厚厚的牛仔裤，熨烫平整，顾客才能满意交钱。
　　 出人意料的是，《春娥服务社》生意好得惊人，开业当天，就净赚两百元大钞票。不到半年，姐妹俩就收回了成本，成了光荣的个体户。
　　 投资小，挣大钱，惊动了王、杜两家的工友们，再也不敢说风凉话，瞧不起她们的小店铺了。冬天闲着没事做，不得不卑躬屈膝，来店铺里帮忙，挣点小工钱，还得感恩戴德，两位女老板娘，任人唯亲了。
　　 人多力量大，有男人们的支持撑腰做后盾，姐妹俩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起来。换了大店铺，扩大了经营面积，雇了十多名小工，天天还脚打后脑勺的忙个不停。
　　 具有开拓精神的杜春，艺高人胆大，与时俱进，精明通商。就将做小虎头鞋子，虎头帽子和其它手工艺品的活计，分配给了左邻右舍的大妈大婶，大嫂和姐妹们去做。原材料新加工，定制产品，她们供应样品和布料针线，绘制好图形，剪裁好样板，安规安矩缝制新产品。利益分配按件提成，只要保质保量，验货让利发钱，收入颇丰。使得多年没有事做的家庭妇女，都有了工作，挣到了钱，在也不看男人们的脸色花钱了。闲暇之时，就领着自己的儿孙逛古城，也敢吃三明治，肯德基和牛肉面了！有福星小脚婆婆的照应，设计新图案，严把质量关，各家各户，分散式的加工厂，成了店铺的坚强后盾。不用建工厂，就地取材，迅速地扩大了再生产，杜春和姚嫦娥，自然而然的就当上了名副其实，手工艺品工厂的厂长。
　　 经营模式：批发兼零售，前来批发的小商小贩，越来越多，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滚滚达三江。
　　 春娥服务社，招牌响亮，口碑响亮，好名声不但在古城里家喻户晓，还深受旅游人的厚爱。有很多游客，都是经亲朋好友的介绍，慕名而来的。买虎头鞋，虎头帽子，虎头靠枕，虎头娃娃的，还有扦裤脚的，缝制破损衣衫的，织补毛衣漏洞的。一般的小活，她们都不收费，人家又不好意思欠人情，就多买几件工艺品作为回报。使得春娥服务社，越办越红火，名扬天下。
　　 所谓的经商之道，在杜春看来：“道也就是路，路走熟了，就会轻车熟路！经商经商，就是经营商道，商道一通，自然而然的就会闯过坎坎坷坷，取得胜利！”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杜春悟出了商道的道理，经就是精，精就是用精明的头脑，敏锐的智慧，把握商道的脉络，顺势而走，不能逆流而上，商道就会平坦，阻力小。经商久了的人，就精通了商道的路线，就会越走越宽，越走越亮堂，路路畅通了！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国民经济的迅猛提高，人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外出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腰包鼓了，气也粗了，买起东西来，也不死气白赖的讲价砍价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商品，尤其是具有地方特色的产品，寓意吉祥如意的产品，象征福寿禄双全的产品，最受游客们的青睐。喜欢的爱不释手，三件五件的购买，回家好送给亲朋好友作纪念，留个念想，总比给钱还人情好。钱一花就没了，礼物可以保留一辈子，更有意义，划得来。
　　 盛夏一到，来古城旅游的人，人海如潮，把个古城内的商业四条街，磨得流光锃亮，光芒四射！忙的商家喊破了嗓子，跑断了腿，还是人山人海的抢购。起早贪晚的做生意，生意好做，才能挣钱。小老虎鞋子、小老虎帽子，小老虎娃娃，小老虎枕头，更是供不应求。幸好储备充足，没有断货。七、八、九三个月，纯利润，净赚二十多万元！还安排了五十人就业。
　　 “买卖要是干的顺利，不是人找财，而是财找人啊！”乐得姚嫦娥自夸自擂起来。
　　 乐得两位老爹爹喜上眉梢，合不拢嘴。不是，因为杜春和姚嫦娥挣了大钱而高兴，而是，担心过度使得那两颗年老体弱的心脏，终于能正常的跳动了。
　　 持家愿学衔泥燕，创业当如酿蜜蜂，财源滚滚的喜庆，冲刷掉了杜春和姚嫦娥创业时的艰难，艰辛和艰苦。
　　 这一喜人的商机，惊动了王家和杜家的官员们，前来祝贺和参战。王家来的人最多，因为是休渔期，不出海打渔的人们就来这里打零工。在王老太爷的率领下，把五十人的队伍，分为五组。从南关到钟鼓楼，从北关到钟鼓楼，从东关到钟鼓楼，从西关到钟鼓楼，每条街十个人，摆上十个地摊。剩余的十个人，绕钟鼓楼再摆一圈，十个地摊，全部卖虎头鞋、虎头帽、虎头娃娃、虎头枕头。垄断了整个古城内的小老虎饰品的商品市场，一分钱不漏，全部纳入王、杜两家的囊中。
　　 卖小老虎鞋子就能赚了大钱，发大财，扩大再生产，刻不容缓。经过几年的商海征战，杜春和姚嫦娥深受启发。
　　 “抓住时间，抓住信息，抓住机会，就是抓住了金钱。”
　　 杜春深知，针对古城市的特殊情况，真正的商机：“就在七、八、九三个月，抓住这三个月的旅游旺季，就是抓住了大捆打捆的人民币”。
　　 姚嫦娥也对大家说：“就古城市的商机来说，无论什么买卖，都是靠游客来拉动。季节性较强，淡季、旺季分明。旅游旺季，什么生意都好做，最挣钱。最旺七、八、九，大战五一节，国庆长假。后补端午节，中秋节，元宵节。古城内，多半商铺都是五月一开业，十月一关门。向我们这样常年营业的店铺，也就那么几家，都是靠做灵活支撑。每年一到十月份，旅游人，就像被刀切过似的，齐刷刷的没了！”
　　 杜春说：“所以，古城人的商道，就是游客所走的旅游路线。从古城，到海滨，到首山，到温泉，到菊花岛，五大景区的路线。去海滨和菊花岛，自然以大吃特吃海鲜为主。然后蹬首山，泡温泉，逛古城，再就是洗海澡。”
　　 姚嫦娥接着说：“蹬首山，需要穿旅游鞋，多半旅游人本身就是穿着旅游鞋来旅游的。所以，在古城内想买旅游鞋，可想而知，效益不佳。再就是泡温泉，我们没有半点商机，一分钱也赚不到。逛古城，买纪念品，就是我们的商机和效益。”
　　 杜春接着说：“唯一还有的巨大商机，就是去海滨浴场。我最看好的是洗海澡，无论男人和女人，必穿游泳衣。据我所知，古城内，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家卖游泳衣的店铺，更没有一家泳装加工厂，这一条商道，还是冷门，没人敢走。我想，我们应该尽早的开办泳装厂，一定要比卖虎头饰品，更有发展前途，大有利润可赚。”
　　 要开泳装厂，源于这几年，来买老虎鞋时，游客们无意中说的一句话的启示：“偌大的兴城市，国家级的旅游胜地，竟然没有一家泳装专卖店。男人们穿着裤头就可以下海，可就是苦了女士们，哪有穿着三角裤头下海的，羞死人啦。遗憾啊！真是遗憾！我至今都没有洗过海水澡，就差一条连体游泳衣买不到，极大的精神损失！又失去了一次洗海水澡的机会。”
　　 “连体游泳衣”！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这一商机后，姐妹俩赶紧四处上货，专设柜台卖泳装，几年下来，也赚了三十多万。女人都爱攒小份子，以备急用，姐妹俩没有上缴国库。今天，当着二位老太爷的面，全招。为的是，更有说服力，支持她们开泳装厂，资金不成问题。
　　 这是姐妹二人，早已密谋好的既定方针，只等两位老太爷点头批准，发号施令，立刻上马。
　　 经过王家、杜家，全体人员的审核通过，两家又各自投资了五十万元，共计130万。于2000年，五月一日，在新城外，老针织厂院内正是开业。接纳了原针织厂下岗职工，一百多人就业。得到了市委领导的大力支持和鼓励。泳装厂，不但安排了一百人就业，每年还向兴城市税务局，纳税二十多万。一夜之间，泳装厂，成了兴城市最大的轻工业厂，最大的纳税大户。
　　 因为，是第一次办厂，一百多人的大厂，两人经验不足，管理不当，效益不佳。除了给工人开工资，纳税，日常开销外。姐俩当年，没有挣到一分钱，就连投资也没有收回来。幸好，有古城内的店铺供给流动资金，做了坚强的后盾，工厂才没有倒闭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