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戒】石头戒烟记(小说)
这是一个难熬的夜,石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石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喉咙疼的要命,肺子也火辣辣的,他知道这是抽烟抽的。“奶奶的,老子一定要把烟戒了,太他娘的熬人了!”
石头说做就做,把香烟和火机都丢进垃圾桶。室友看见石头把不离手的烟给撇了,满是疑惑:“石头儿,你干啥子呢?咋的了,想戒烟了?”石头点点头,一边继续翻着衣箱,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烟和火,一边说:“可不是呗,再不戒我估计我就要弄死了!”“哎呦,你介老烟鬼还有这觉悟呢,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另一个室友插话。
没有香烟的日子是空虚的。只第一天,石头心里觉得空落落的,那感觉就像有一只小猫挠着他的心。下意识手就摸向裤子口袋,想掏根烟,抽上两口。手伸到里边,才想起自己把烟给扔了。
“格老子的,没有烟的感觉真难受!”石头嘟囔着:“爷戒了以后再也不碰这鬼东西了!”嘟囔归嘟囔,烟还是要戒的,否则石头自己都怕命不长。但是到底怎么戒烟能不让自己不这么难受呢?石头真是受不了,他都要崩溃了。“要不,今天就抽一棵?嗯,不行了,要不你太难受了!”一个小恶魔从心底从心底升起来蛊惑着石头。“不行不行!这才刚开始,你就坚持不了吗?要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又不知从哪里飘出来一个小天使阻止着。“哼,伪君子!你没看到主人很难受吗?”那小恶魔反驳着。小天使急得就要掉眼泪了,“你……”石头有了主意:“滚!不要打扰我戒烟!”强忍着没有烟的空虚,石头算是熬过了戒烟第一天,他早早就躺在床上。
月光探头探脑地溜进窗子,为几只赶夜场的蟋蟀探路。舍友们都已陷入了长长短短的梦里,鼾声此起彼伏,间或响起磨牙的声音以及嘟嘟囔囔的梦呓,石头嚯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烦躁地挠挠头,又哐一声把自己摔进被窝里——他失眠了。
第二天,石头顶起了一对大大的眼圈,眼睛布满了血丝。室友拿出一盒烟,调笑石头:“石头仔,来一根不?”“不了,不了,”石头忙摆手拒绝。“来嘛来嘛,就一根儿没事的。”“这……”石头犹豫了,心想:要不就来上一根儿?不行不行!“算了,我说你们别害我啊!”室友笑了笑,没再调笑。
一天一天,空虚和无聊与石头纠缠不休,石头日渐消瘦。他觉得不能这么戒烟,他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取取经。
石头听说涛涛也在戒烟,并且有了点成效。忙请教涛涛。
“涛哥,听说你也戒烟呢,有啥招儿能不这么难受啊?”石头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涛涛打量打量石头,石头小脸儿脸色微白,看得出小石头确实挺难受的。涛涛告诉他说:“这戒烟呐,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减量法:就是你一点点减量,最后戒了;第二种是咔嚓法:干脆把和烟有关的都撇了。看你这样估计也是选的咔嚓法。”涛涛停了停,又说道:“突然一下子让你不抽烟,确实挺难受的。戒烟,你就多喝水,喝到十分钟上一趟卫生间的地步。”
石头听了觉得很在理,恭维道:“还是涛哥有经验呐!”按照涛涛的办法,一天喝了一大桶水。果然,喝了一大桶水之后,心里真的不觉得空了,就是肚子叽里咕噜的,走路都打晃,一晚上都蹲在厕所里了。
但是这烟哪是这么容易就戒掉的?两天下来,石头看到水桶就反胃。不得已,又找涛涛痛诉。
“涛哥啊,我这倒是心里不咋想烟了,可是我看水都发怵!还有别的法吗?”看着石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怂样,不由的一阵来气。拽着石头衣领来到落地窗前,把石头的脑袋压到窗外,怒骂道:“好你个石头,想戒烟你还不想吃苦,美事儿咋都让你占了呢?你看你抽成啥样了,还没有戒烟的决心?你怕痛苦,你当初别碰啊!想不痛苦?行!从这十一楼跳下去,你什么痛苦都没了,你敢吗?”石头自然不敢,一个大小伙子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看着石头,涛涛语气也软下来了,告诉石头:想戒烟,不吃苦头自然是不行的,他也是这么过来的。石头茫茫然的点点头,回到了宿舍。
被涛涛训了一顿,石头算是真是下了戒烟的决心,他怕涛涛真的把他丢到楼下去。几天下来,石头对烟确实不怎么想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石头算是戒烟成功了,心里兴奋到了极点。天空很蓝,石头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蓝的天空了,是老天也为他戒烟成功而感到高兴。石头的室友也很高兴,毕竟不用整晚听石头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了,戒了烟,石头的小命还能长点。
“奶奶的,老子终于把烟给戒了!”石头高兴的对室友叫喊着:“兄弟们,我终于戒了烟了,今天我请客,外边饭馆儿走起!”“石头仔请客?走,听了他这么久的咳嗽声,不好好宰他一顿?今儿保准让他吐血!”听石头说请客,舍友们一通欢呼,左拥右抱的把石头架出了宿舍。
几个小哥们儿喝的特别高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几个人都喝多了,石头喝的更是说话都走形了。“小……小宁儿,给……我买……买盒烟去……”“哎,还……还是老……老牌子呗……”
这晚,石头的宿舍里又传出了石头那熟悉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