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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山水】生与死与梦(光影·散文)


作者:艾尤尔 布衣,322.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887发表时间:2016-05-15 13:11:58


   大海般深邃的幽蓝,如同我逝去的梦的色彩;在遗失的岁月里,多想向你吐露真言。
   愿能借此忘却一人的孤寂。多想听见你说“告诉我吧,不管多么悲伤的事”,但关于那个梦,我只剩下零星的记忆。
   当风儿含着泪水吹过脸庞,我会情不自禁地怀念起,那个初次听见的声音,比回忆还要温暖人心。
   我知道那不是梦,而是逝去的时光,是擦肩而过的恋人,是各奔前程的伙伴。
   ……
   想要哭泣的夜晚,如果有一位少女砸碎了手中的镜子,请不要责怪她,她只是不想看到软弱的自己;而如果有一位少年,试图让破镜重圆,请给他一点勇气,他想让她看见美丽的自己。
   ——许多年前我曾这样写过。
   我字斟句酌,却还是写满了整整1000个格子的答题纸,而且还写到了答卷范围外。这样做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觉悟。
   那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连裤腿的褶皱都不忘抚平的老师,似乎有强迫症一般多次强调过,这样答题的同学一律零分。
   你以为我来参加考试是为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得到一张免费的作文纸来练硬笔字罢了。于是,我成为了年级史上第一个在期末测试中语文成绩拿零分的同学。
   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干过不少。
   我就是这样特立独行,自以为可以对抗平庸,但那充其量只是为了排解无聊与寂寞的轻浮行径。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度过了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在那场劫难中,我备受病痛的折磨。医生说,我得了严重的肠道疾病,难以吸收食物中的营养,估计是支撑不了多久的。我迷迷糊糊听他这么说的时候,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而我爸妈则一下子蹲到地上,抱作一团失声痛哭。
   每天都要接受繁琐的治疗,每天都要忍受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药物那股令人恶心到想吐的臭味……尽管如此,我还是怀着一丝希望拼尽全力想要活着,而医生却直截了当地宣布了我的死期将至。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是的,我想过用某种便捷有效的方法来结束自己惨淡的人生,但想来想去除了以往在电视上看见过的跳楼跳江割腕自缢嗑药,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什么死法。
   听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是疯子吧。
   但在那种极度痛苦和绝望的情况下,我确实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地思考着自尽的手段。
   当时我骨瘦如柴,肌肉已经开始吵着要罢工,连爬楼梯都十分吃力,只得扶着护栏,像残疾人一样一步一步缓慢地爬上医院的天台。
   我上天台可不是为了跳楼。我不会采取那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死法。我只是想在死前多看几眼蓝天和白云。
   然而到最后我并没有死。可能是因为当时,我拼命地吃搅碎煮烂的食物,然后拼命地爬楼梯;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的我,爬着、爬着就活下来了。
   真是不可思议。
   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出院了。
  
   虽然大难不死,但我却性情大改,从以前那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变成了一个浪荡不羁的中二青年。我近乎偏执地认为人活着就不应该平庸,而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去做一些轰轰烈烈的值得纪念的事情。然而我并不能,尽管我对不断重复的没有任何闪光点的日常感到厌烦,总是心生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直到后来,我遇见了一个人。她用十分认真的态度否定了我无谓的虚妄。
   她说,你真让人火大。她还说,你这样还不如去死。
   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口无遮拦地骂过我。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感觉还蛮不错的,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妮子。所以,她越是骂我,我就越要跟她贫嘴。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对吧。不管她怎么想,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令人不禁怀疑命运真的存在的是,在我遇见的人当中,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有着常人难以现象的经历。
   她就是其中之一。我认识她不到一个学期,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一直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前天还好端端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今天却以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出现在黑白相框里。虽然平时她总是请病假,而且动不动就头晕乏力需要有人搀扶,但谁也没想过她会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就同我们永别。
   按照我自己的经历,人是没有那么容易死的。
   但有很多人,很多我见过、认识、熟知的人一个接一个从我身边离开。
  
   高中毕业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悄声谈论。他们聊起一个久违的初中同学,就是那个把校服长裤改成铅笔裤,喜欢照镜子梳理刘海的男生。当时我还在细细回想那个同学的样貌,却突然听见他们说他死了,跟他哥哥一样死于同一种病。我不相信,就跑过去问他们。
   他们之中有人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千真万确。
   我的脑海里明明还留有他咧开嘴的笑脸,但他这个人却早已不复存在了。时隔三年之久,我才知道他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会这样?
   那场同学聚会,我几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中度过的。但思考的结果却毫无实感可言,就像是在做一场醒来即忘的梦一样。
   原来人也是这么脆弱。说死就死,真的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而我也从没想过跟他说一声再见。
  
   生命中不断有人到来,也不断有人离去。死即是无,死人不会流泪,也不会感到悲伤。而活着的人还要活在失去死者的日常里。
   为了铭记,所以去祭奠。而我却在不断地遗忘。那个梦残缺不全。由于种种遗憾,我渐渐成了一个多愁伤感的人。
   如今我时常因为生活的琐事和压力而失眠,也时常在辗转反侧中进入梦乡。许多我以为早已忘记的人,在宁静的夜晚,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梦中。而梦是不可思议的,它让尘埃落定的一切有了转机,或许,你在这夜里,看见那人离你而去,下一夜却又回到了你的身旁。
   你不告诉别人,那是你的秘密。但在梦里你是藏不住的。你无法欺骗最真实的自己。而当你醒来,坐在床头拼命回想,梦中发生的一切。
   那不是真的,你告诉你自己,但你却很想知道,那些人最后去了哪里,有着怎样的结局。
   你终究没有把他们忘记,只是很想,很想忘记伤痛,忘记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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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生与死与梦》这篇文章以自己的切身感受,写出对生命、死亡的深入思考,文章告诉我们,人的生命是极其孱弱的,人的命运也是随着吉凶祸福旋转,但是,比生命更强大的是人不屈不挠的思想,以及为理想信念去拼搏的勇气。文章自然奔放,富有诗意,阐发出的却是真情实感。感谢作者赐稿,期待更多佳作。【山水神韵编辑:九井居士】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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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九井居士        2016-05-15 13:54:03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理想和信念却是无穷的,文章阐发出作者对于生死的深刻思考。
走进柳湖,走进生活,沉浸在梦境之中。恬淡安静,关注民生,品味社会,让灵感插上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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