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苍凉千世的彼岸(散文)
等着风来,等着吹起指尖停留的一粒浮尘,去吻到嘴角的一颗细痣,会有一抹笑颜,不经意地泛起,笑着,笑着,忘却心的虚假,忘却命的即逝。只存花花草草的点点滴滴,便是苍凉千世的彼岸......
——题记
枕边传来一串串陌生的话语,刺穿残阳的美梦,我想这是五月的季节,千世的穿梭,光阴的苍凉会飘落窗前。我再看一遍曾经的模样,散落镜前的影子,斜斜的,空空的,仿佛孤零零地置身于一片荒野。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不停,我像被侮辱一样,感觉到脸上苦痛的痒,用手一摸,竟然满脸的泪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乎包含说不尽的苦愁还有哀恋,像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在怀念故乡。远处,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下沉着,彩霞在无私地燃烧着,天际里全是火焰的天堂,炽热的希望儒染着所有人的心。我不禁地问自己:如果是朝阳给人们无数的激情还有幻想,那么夕阳是否会给人不可比况的信心和力量?
碎片的记忆被我再次拾起,戳穿我早已麻木的脑海,却依旧可以感受血液喷涌肆流。时间把最真挚的情感积淀,我低下头颅,四处寻觅着熟悉的一切,听着声音滴落的清脆,空灵,记忆也已经沾满一层厚厚的灰尘,沾满沧桑,沾满思念......
十七岁的雨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汗水还是在脸上淌成一条条小河,滴进嘴里,又咸又涩。我把忧伤静静地凝结成一缕相思,倾诉着那一年未曾珍惜的盛夏,我伸手去点亮自己的眼眸,用心和血去放飞心头的希冀。已经一年了,留在记忆的高考依然那么令人无法释怀,那时的天空好蓝好蓝,走起路来步履好飘好飘。因为从那一天过后,开始做了一个梦,就像一个声音在说,如果是梦,就一定要圆……
当离别的脚步逼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漫长的白昼会收敛它最后的一抹残晕,告知黑夜的来临。听着汽车冲起来的凉风,掀开衣襟,驱散满身的酷热。窗外的月光轻轻飘洒,空空寂寂的心宛如这片月色。路灯也远远近近地若隐若现,我呆呆地看着这稀疏的光影,觉得自己的渺小还有无力,无须掩饰,无须回避。许久之后,月亮隐匿在一层灰色的云雾中,只看见一个轮廓。天地间有一种栀子花开般浓浓的温馨,我咽下一口咸咸的唾液,忽然希望这辆远行的汽车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不要停歇下来。
血液还是在随着时间的指针转动而无数次地循环,终于,我站在离大学门口还有几米的路边。从今往后,我像一只倦飞的鸟开始寻寻又觅觅,开始追寻青春的生命,忘记荣誉,忘记鲜花和掌声,一无所有的赤裸裸地经历风风雨雨。这让我想起,路遥墓碑刻着一句话"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又或许是顾城说的"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再一次看着,想着,这就是曾经的理想,可是缺少一种力量的惯性去浮沉。大学,我还没有为它准备一本心灵的《圣经》,也还没有让自己拥有"归零"的勇气。
踏上这个羁旅,有时候会做着撕心裂肺的梦。独自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会时不时地拾起那片片落叶,再忍着的泪都会此刻盈满眼眶,像一个迷途的孩子那样。哪怕是等待一份迟来的爱,想爱却无能为力的拥有,在无奈的纠缠着,疼痛着,才发现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耳朵会仿佛出现奇怪的声音飘然而至,静静地聆听,会是风声抑或是歌声,在风声与歌声里,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走得很孤独。
每一个夜晚,月亮还是月亮,星星还是星星,我一颗一颗地数过来,一颗一颗地数过去。童年时,常常听别人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颗星,虽然我们卑微,但我们坦然接受卑微的现实,卑微不是我们的错,更不是我们父母的错,卑微更不是我们命运的终点。对着月光,还有繁星,我问自己:你有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直面社会吗?你真的能经受得起暴风雨的考验吗?生活就是这样实实在在的,要你汗流满面,百倍地去面对、去付出。
今年,五月的花不早也不晚地开放,阳光里还存留春天残缺支影,一切都还恍然如旧。我默默地注视回望着那条通往校门口的路,没有了两片一模一样的落叶,却留下一模一样的身影。看着深深浅浅的脚印,还有波澜不惊的水波,我不禁感叹万千,人生啊,潮起潮落,花开花谢。"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把活着的每一天都看成最后一天来对待,每晚临睡前,原谅所有的人和事,闭上眼睛,清理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无论今天发生多么糟糕的事,都不应该感到悲伤。一辈子不长,用淡静如水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风过无痕,美的距离仍旧在每次心跳之间,我强掩着自己的泪水,闲写下一首:
《苍凉千世的彼岸》
岁月缓缓流过潮湿的掌心
温婉般等待
一次回眸
一滴清泪
山花黯然坠地
不可避免地沾满时光的铅华
所有望眼欲穿结成的血泪
轻飘般冰冷
哭得苍凉
殆尽芬芳
心房埋葬幽梦
早已随风般萦绕灵魂的衣袖
淡淡的忧伤
淡淡的高贵
一半是拥有
一半是失去
有的记忆
明明逝去经年
仍旧历历在目
越过纷纷扰扰
越过丝丝缕缕
越过寂寞双眸里深暗的幽怨
会是一个解不开又走不出的迷吗
一夕过后,半明半寐
纯粹的淡,唯有纯粹
才会停靠在苍凉千世的彼岸
......
2016年的五月,我无声无息地停靠在苍凉千世的彼岸,把一轮落日和一粒尘埃相较,微风吹过荷塘,轻轻地,我向往阳光,哪怕是日落夕阳,轻轻地,我与一棵小草呢喃,诉说着彼此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