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旧扇时风(杂文)
初夏,某君给我微信:主人家来客人了,计划杀只老母鸡待客。可是这只母鸡主人怎么也抓不到它,最后飞到树上。主人气极,说:“再不下来我把公鸡全部杀掉!”母鸡大喜:“哈哈,我终于可以找‘鸭子’了!”。主人晕倒!我看看,讪讪一笑,不以为然。
心里恬静的时候,我在家把玩着收藏已久的孔明扇,在这温馨的夏日里轻轻地摇,摇来徐徐清风,悉心感受这份恬淡。
电话响了,某君问:“收到微信否?”,我说收到。再问去处,我笑说“听扇”。稍后,此君又来微信,“尔之所闻,尔之所思,吾乐闻之”。
于是,我的思绪在扇子的风声里与无序地漫游……
宋朝鼎兴时期,儒士填词作赋,人民对儒教无不敬奉。一把折扇,一方儒巾,一袭长衫,无不谦谦君子。既然是社会盛行,杀猪的,犁地的,即使妓院窑子里妈妈的老公也是长衫依然,风度翩翩!那屠夫,被猪撕破长衫,便轻捋小须,摇头晃脑地“嗟乎,嗟乎,嗟乎哉!”。等屠夫瞪眼,不再“嗟乎”了,一头肥猪,一个家便这么嗟乎,哉了!那农人,也穿一袭长衫去犁地,不小心踩到长衫跌倒,一脸污水,爬起再跌倒,此君怅然,曰:“汝再倾,吾将不起焉!”。斯文固然需要,如果刻意地斯文,那么斯文或者就要误导生活,也会国破家亡,又何苦来哉?
清朝雍正年间,皇帝用酷吏,行苛政。官吏朝不保夕,肆意贪敛,百姓苦不聊生,饿殍遍野。一日左丞相有疾,雍正爷施其皇恩,前去探视,丞相避而不见。这皇帝本来多疑,以为疏政,便直入。可怜这左丞相,家徒四壁,母女共衣,一件朝服也破烂不堪。皇爷本铁石心肠,顿时也哽咽成泣。回得朝来,嘉奖齐政,赐其良田千倾,纹银万两。不日,北京城中破旧朝服飞涨,大官小吏无不破衣烂衫,雍正爷出城巡视,天下无不如斯。于是皇帝一声长叹:“大清破落如此,天将亡我!”于是吐血而崩!正所谓君不察而风不正,清水无鱼。人无正气,家无正言,国无正风,多么可怕!一家之长,一个组织的领导者,需要时刻检点自己和组织中是否仍然具备最简单的朴实。
史尘湮灭,已不复返。我等活在当下,当始终“以史为镜”。
八十年代后期,改革开放风靡乾坤。一条女人的裤子,从西裤改成喇叭裤,再改成紧身裤。只是这一条紧身裤,为何风行数年?大街小巷,城市农村;少女,少妇,即使垂垂老矣的太太,无不效仿。且看那妇人,半老徐娘。入夜,夫妻熄灯休息,丈夫揾怒,“如何屁股对我?”,即便如此,却也偏爱那紧身裤。于是前腹与后臀都见“股沟”,却不见了脸面。这等风景,何以为美?
丰乳肥臀是一种美,杨贵妃那样地丰腴更是一种美,鲁迅先生笔下与菊花一样纤瘦的“豆腐西施”还是一种美;女人的乳沟是一种隐约之美,媚眼是一种热情之美,低眉是一种含蓄之美。
我却素不知股沟也美!
如果说八十年代的女人想露,那么九十年代的女人便敢露,二十一世界的女人更“甘露”了。那有权者露权势,有钱者露财富,那无权无钱者也得露。于是露臀,露胸,露乳!几多舎人,除了不露良知,不露担当,还有什么不敢露?又有几人不“甘露”?古人对衣物是这么概括的“衣者,遮羞保暖也”;当然现代衣服还有装饰的功能,所以也称为“衣饰”,它能承载人们许多的信息。
固然,几位哗众取宠者,或者所谓的“行为艺术”,即使刮起赤身裸体之风,也不会风化成时尚!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国学再起!泱泱华夏呼唤《论语》、《道德经》。欣慰的是《百家讲坛》风行,即使小儿的乳音中也常常吹来《三字经》与唐诗宋词的缕缕古风。一阵阵华夏民族的古风徐徐吹来,它不是“之乎者也”的迂腐,而是“礼仪道德”的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