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人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他蹒跚地来到门口，偎依在门框边坐下，双眼朝大街上张望，手里颤巍巍地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片和一只铅笔头。
　　 他看到了村里的二傻，他抬起手朝二傻挥手，示意二傻过来。二傻以为要给自己东西吃，一溜小跑过来。
　　 二傻勉强只读了四年小学，就因功课跟不上，老考倒数第一，最后自己辍学了。
　　 老人说，他不行了，要上天堂了。二傻不知道老人说的天堂是什么。老人把纸和铅笔头递给二傻，叫他帮着写几句话。
　　 老人说，他死后把自己的房子给小儿子，不给大儿子和大女儿。老人的小儿子外出打工了，半年没有回来了，他想念小儿子。
　　 二傻低头在纸片上写着什么。老人的眼里闪出一丝亮光，心愿终于有依托了。
　　 老人说，你写好了吗？二傻点点头。老人盯着二傻手里的纸片和铅笔头，愣愣地瞪了一会，嘴角动了一下，头一歪，死了。
　　 二傻吓得扔下纸和铅笔头跑了。
　　 那只铅笔头在地上滚动着，纸片刮到墙角处停下了。纸片上歪歪扭扭写着：“大羊大，小羊小，小羊跟着大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