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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杜兰的麦子(微型小说外二篇)


作者:秋子红 童生,940.2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397发表时间:2016-06-12 23:17:24


   收割机到了地头,杜兰一下犯愁了。
   杜兰家的地是前几年跟人兑换到一块的,公公、婆婆、两个孩子加上她和丈夫春生,拢共七亩多,满地的麦子,一片片黄澄澄,眼看都已透熟了。可是,丈夫春生到现在还没回来,杜兰明白,恁大一块地的麦子,就是将自个儿累死,也没法一个人用架子车拉回村里。再说,收割机上三个割麦师傅,五大三粗,都面生生的,自己一个女人家,到时算账,还不是自个儿吃亏?!
   割麦师傅咬着烟,操着生硬的甘肃口音问,掌柜的,割,还是不割?
   杜兰仰着脸说,割,咋能不割?!
   话虽这样说,杜兰还是拧着脖子,目光不住朝四处睃。
   野地里空空荡荡,别人家的麦子,大多割完了,露出满地白花花的麦茬子。杜兰张望了一会,终于看见远处一绺麦子后面,闪着个人影。细细一打量,是在镇街上开家电维修部的李勇。
   李勇家的麦子早割完了,正举着木叉,在搂地里的麦秸秆呢。
   杜兰往地上头跑了几步,朝着远处喊,李勇,李勇,快过来,给嫂子帮忙收麦子。
   李勇远远应了一声,将木叉插在一堆麦秸秆上,然后走到地头,发动起了三轮车,突突突开了过来。
   到了收割机前,李勇给收割机驾驶室和收割机旁两个割麦师傅一人递过一支烟,然后自己点上一支烟,问,一亩多少钱?
   七十块。
   李勇说,能不能少点?
   割麦师傅说,不能再少了,再少就贴赔羊肉卖枣儿,亏本了。
   李勇说,咋这贵,我前天还是六十块钱割的。
   听李勇这么一说,割麦师傅软着声说,那就六十五块吧,再不能少了。
   李勇说,行。然后朝身边的杜兰说,割吧。
   割麦机调过头,李勇朝驾驶室里的割麦师傅说,割好的麦子就不往蛇皮袋里装了,直接卸到我三轮车车厢里。
   割麦师傅说声好,就将收割机开进了地里,哗哗哗割起了麦子。
   李勇到底是个大男人,三轮车突突突跑了四五个来回,杜兰的麦子就收完了。
   算账时,一个割麦师傅背着手,跨着步,从杜兰家的地上头走到地下头,然后又从地下头返回地上头,说,拢共七亩二分多,就收四百七十块钱吧。
   李勇说,零头就算了,四百五吧。
   割麦师傅说,行。
   天擦黑,杜兰去叫李勇吃晚饭。走进李勇家院子,李勇跟媳妇儿秀秀已将饭碗端在手里。杜兰说,李勇,去嫂子屋里吃饭走。李勇努努嘴,说,我不正吃嘛。杜兰说,李勇,多亏你帮嫂子忙了。李勇笑着说,小菜一碟的事,这算啥啊!秀秀也在一旁帮腔说,就是,这算啥事啊!
   麦子收完后,杜兰拿着五十块钱,要给李勇。
   看见杜兰手上的钱,李勇沉着脸说,嫂子你是打发叫花吗,三轮车拉一回二十块钱,最起码得一百块钱。见杜兰从身上掏钱,李勇换了个笑脸,说,啥钱不钱的,算了算了。
   杜兰说,李勇你就收个油钱吧。
   秀秀也在一边说,李勇,就收二十块钱吧。
   李勇瞪了秀秀一眼,说,咱没见过二十块钱吗,不收!
   秀秀红着脸,也说,算了算了,都在一条街上住着,啥钱不钱的。
   一天,杜兰正在屋里看电视,像是一阵风忽然刮进电视机里,电视屏上的图像扭了扭,变成一条条床单布样的花道子,最终“啪”一声,图像没影了。杜兰知道,电视机坏了,可这么笨重的一个大家伙,自己怎样将它送到镇街上?杜兰给李勇打了个电话,李勇说,不用送了,等我晚上回来修理修理。
   后来,据街上一些眼尖的女人说,李勇是天擦黑进杜兰家的,出来时,已是大半夜。
   几天后,杜兰在屋里,听见李勇和秀秀吵架,低一声高一声的,满街道都能听清楚。杜兰出了门,见几个女人躲在门廊里,伸着脖子朝李勇家门口张望。
   杜兰不解地问,为了啥啊?
   一个女人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下杜兰,一张脸似笑非笑说,李勇和秀秀吵架,难道你杜兰还不知道缘由?!
   杜兰愣了愣,后来头一低,脸烧得整个耳朵都红了。
   年根上,春生从外面打工回来。进了家门,春生正想跟杜兰亲热亲热,忽听见爹在上房屋里喊自己。
   进了上房爹娘住的屋里,春生说,爹和俺娘都好着吗?爹却板着脸说,春生你一年累死累活在城里挣钱,可家里有人给你把绿帽子挣下啦!
   后来,娘在春生耳边一嘀咕,春生的脸先白着,白着白着又红了。到最后,春生嘴唇哆嗦着,脸全白了。
   第二天一早,镇上人看见,春生跟李勇结结实实干了一仗。李勇家电维修部橱窗的玻璃让春生砸碎了,两个人扭绾在一起,虽说很快被人拉开了,但李勇的嘴角,还是挨了春生一拳。好多人满意地说,这个春生,还不愧是个裆里夹蛋的!
   夜晚,春生腋窝里夹着一瓶酒一条烟走进李勇家的院子。看见李勇,春生搔搔头皮,说:
   李勇,咱哥俩是打穿开裆裤就一块长大的,你李勇是啥人,我春生心里还不清楚?可满街道的人都那么说,不打你一拳,你让哥以后在镇上怎么做人?!
  
   一、远方的葵花
  
   葵花下车时,是晌午饭熟的时候。太阳照着村庄,满地的太阳光,一闪一闪,像一片耀眼的白瓷片,刺得人直晃眼。正是麦熟的时节,村庄里飘着股麦子成熟时所散发出的,那种很好闻的清香气息。
   村庄里好多人端着饭碗坐在门廊里,看见葵花穿着身水红色的长裙子,打着把遮阳伞,提着行李包从庄头走过来。还没等人打声招呼,就见葵花低着头,一阵风一样走远了。
   葵花还没走到家门口,整个村庄里的人便都知道,葵花回来了。
   葵花上一次失踪,是正月里过完年后。拴牢一觉睡醒,发现炕头的被子是空的,拴牢便知道,葵花又走了。村庄里有人说,在县城的“美容美发厅”里见过葵花;还有人说,在周公庙庙会上看见葵花,和一个男人胳膊挽胳膊走在一起。反正舌头长在别人嘴里,村庄里说啥的人都有。
   葵花进门时,拴牢端着饭碗,偏着头,正将碗里一疙瘩面片往嘴里送。看见葵花,拴牢手里的筷子不动了,一对金鱼眼狠劲鼓了鼓,最终将目光落在葵花身上,直到葵花走过了厨房,走进院子后面的平房里,拴牢才“咕儿”一声,将嘴里的面片咽进了肚里。
   不一会,儿子一手拿着袋“小地主”锅巴,一手举着瓶鲜多橙,从平房里跑出来喊:“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拴牢端着空碗走进厨房里,趴在锅根正从锅里捞面的母亲耳边说:“我收拾不收拾葵花?”
   拴牢的母亲扬扬手里的筷子,瞪了拴牢一眼说:“你敢!”
   拴牢一脸委屈地说:“那我问不问她?”
   “甭问,你千万甭问葵花,”拴牢的母亲一边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说,“别人爱说啥说啥,你就当啥事都没有,你一问,葵花下次就不好意思回来啦。”
   说罢,拴牢的母亲端着一碗面出了厨房。
   进了平房,看见葵花,拴牢的母亲往葵花身上瞅了瞅,嘿嘿笑着说:“葵花回来了。”葵花说:“嗯。”拴牢的母亲说:“葵花吃饭,肚子得是早饥了吧?”
   葵花接过了饭碗,放在了柜子上,接着从行李包里取出一件深褐色的衬衫,还有几双袜子,又从身上掏出二百块钱,往拴牢的母亲手里送。拴牢的母亲推让了几下,终于还是接了,眯着眼,看葵花埋着头,一筷子一筷子大口大口吃着自己做的擀面片。
   吃罢饭,葵花就开始洗衣服。有拴牢的衣服儿子的衣服,还有拴牢母亲的衣服,花花绿绿一大堆,葵花蹴在铁盆边,撅着屁股,一双手使劲在洗衣板上揉搓着。拴牢在院子里磨镰刀,拴牢的母亲坐在平房门口的阴凉里,补装麦子的蛇皮袋,整个院子里,一派收麦前的忙碌景象。
   第二天,天麻麻亮,葵花换了身旧衣服,和拴牢来到坡上。麦地斜挂在山坡上,像一幅斜立着的画,年年都要用镰刀一把把割回来。拴牢往镰把上吐口唾沫,弯下了身子,葵花用手拢了拢头发,也弯下了身子。嚓,一镰,嚓,又是一镰,拴牢不说话,葵花也不说话,不一会,就割出去一大截。
   太阳升上了坡顶,阳光火辣辣的,刺得人身上直冒汗。拴牢站起身,走进了地头的树荫里。葵花也站起身,走进了地头的树荫。拴牢在树荫里点上一根烟,默默抽起来。葵花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往远处瞅。
   远处,一绺绺麦子斜挂在坡腰上,黄灿灿的,都熟了。坡顶上,飘着几朵白云。有一种鸟,在坡底川道的树荫里一声接一声叫着,算黄算割,算黄算割,叫得人心里烧辣辣的。
   一上午,坡上的麦子就割完了。
   下午后半晌,邻村的收割机来了。能听见,街道上村庄里的人撵着收割机,往川道里走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拴牢蹴在房檐下,一下又一下磨着镰,身子动都没有动。
   葵花说:“叫收割机割川道的麦走。”
   拴牢抬起头,一对金鱼眼瞅了瞅葵花,又一下下磨起了镰。
   葵花从身上掏出一张钱,递给拴牢,拴牢低着头接了后,就提着镰刀往门外走了。
   葵花拉起架子车,跟着拴牢出了门。
   麦子很快就收完了。很快,玉米又种在了川道里。村庄里好多人出门打工挣钱去了,但是拴牢没有走。拴牢没有啥手艺,出去过几年,挣不了几个钱,后来就索性不出门了。
   一天夜里,拴牢睡着睡着,就让葵花的哭声给惊醒了。
   葵花的哭声很小,是那种低低的压抑的害怕让人听见的哭。但拴牢还是听见了。拴牢感觉自己心里一紧一紧的,像塞着一团烂棉花。
   拴牢问葵花:“身子不舒服吗?”
   葵花不说话。
   “得是肚子疼?”
   葵花还是不说话。
   拴牢一下就炸火了:“哭,哭,深更半夜你号丧呢吗?”
   拴牢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锄过了头遍玉米,葵花就整日坐在房子里,做起了针线。葵花给儿子和拴牢一人做了双单鞋,又给儿子做了双棉鞋,葵花还在缝纫机上给儿子做了件罩衫,两条裤子,葵花还给拴牢的母亲做了件夏天穿的短袖。
   葵花做针线的那些天,拴牢的母亲顿顿都将饭端进平房里,厨房门都不让葵花进。有天,葵花吃着拴牢的母亲做的擀面片,吃着吃着,葵花抬起头,望着一边正看着她吃饭的拴牢的母亲说:“娘,你真好。”
   一眨眼,川道里的玉米该施肥了。
   一天黎明,拴牢一觉睡醒,发现炕头的被子里空着。拴牢蹴在炕上,吃完一根烟,拴牢想,葵花一定又走了。
   很快,玉米一片片绿油油将整个川道罩住了,但葵花却一直没有回来。
   接着,玉米飘叶出天花迈缨子了,葵花还是没有回来。
   不久,玉米快熟了,眼看着挖玉米种麦子的日子到了,但葵花依旧没有回来。
   或许,葵花永远不会回来了。
   或许,葵花明天就会回来。
  
   二、一个人的暗恋
  
   年少时,他曾偷偷喜欢过一个南方女孩子。
   那时,他还在省城一所大学读书。腼腆,羞涩,敏感,有着一个乡村长大的少年与女孩子相处时与生俱来的一点点自卑和一点点不好意思。
   但所有这一切,并不妨碍他偷偷喜欢上她。
   最初是她一袭白裙温婉可人的身影——原来,女孩子穿上裙子会像蝴蝶花一样迷人、漂亮;后来,是她甜甜的轻柔、糯软的南方口音;再后来,是她的目光,那偶尔落在他身上,能让他的整颗心顷刻间融化了的月光般清澈、纯净的目光!
   他开始失眠。在宿舍里的人睡熟后悄悄趴在被窝里捂着手电光写日记。甚至,开始写一首首情诗。他仿佛掉进了一口井里,而她,就是他仰望中井口那一圈诱人的亮光!
   终于有一天,他感觉自己深藏在内心的情感像海水涨潮,火山喷发,花朵绽放——他没办法再将它们掩藏住了,他必须给她写信,告诉她!
   在一个周末的傍晚,他终于躲过班上的同学给她写信——笔端那些文字,好像不是他写出的,而是从他的内心溪水般潺潺涌淌而出的,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天,到他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瞬间,从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到她的身影,一行又一行,一页又一页,洋洋洒洒,所有的文字其实只是想向她说一句话——他喜欢她!他要她知道,他会一生这样喜欢她!
   信写好后,周末的夜晚,他就想将信交给她。
   晚自习还没下,他从教学楼偷偷溜出来,守在她住的女生宿舍楼下,等她。
   天开始下雨。路灯昏黄的光晕里,雨点像一群小蜜蜂,盲目地在夜色中四处乱飞,落在他的脸上发丝上,沁凉而冰冷。终于,远处的教学楼上传来一阵悦耳动听的下课铃声,不久,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上,远远响起杂沓的脚步声——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向着她们的宿舍楼跑了过来。他站在路旁,不断向人群中张望着。不时有人扭过头来,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他一下显得紧张和不好意思。可是,直到女生宿舍楼下空空荡荡只留下湿漉漉的水泥地面上水洼里映射出的一片昏黄的灯光,他也没有看见她。后来,女生宿舍楼上锁时,他终于绝望地跑回了寝室——上衣几乎快被雨水淋得湿透了,但那封信,一直被他小心地装在胸前,没被雨水淋湿一个字。
   后来,他打算在白天将信交给她。可是那些天,好像命运之神有意捉弄他,出出进进,她总跟一位要好的女同学手挽手走在一起。一天,去教学楼上课的路上,他忽然看见,她正一个人走在他前方!他想追上她,将信当面交给她。可是,一双腿好像一下子不属于他似的不听使唤起来,怎么也迈不快脚步。眼看她就要进教学楼了,他终于声音干涩、刺耳地远远喊了声她的名字。她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他,微微颔首向他莞尔一笑。可是望着她,他一下涨红了脸,瞠目结舌,突然变得口吃得厉害,“我我我”了半天,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一定是被他那副傻样子给逗乐了,咯咯咯笑出了声。后来就转过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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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组语言优美、凝练,内涵丰富的微小说。《杜兰的麦子》撷取生活中的几个小片段,成功塑造了杜兰、李勇、秀秀以及春生几个人物形象。麦收时节,别人家的麦子都已经归仓,而杜兰家的麦子还站在田里,她在等着丈夫春生回来——她一个女人家,跟那几个甘肃来的收割机师傅交涉割麦子的大事,会不会受欺负?但麦子不能不割,眼见着春生回家无望,她急中生智,喊同村的李勇帮忙,终于轻松搞定。后来电视坏了,她也喊李勇帮忙,李勇热心地帮她修好了,却给村人留下口实,还引起李勇和秀秀吵架。年底,春生回家,原本满心欢喜,却被父母告知他被带了绿帽子。这样的奇耻大辱怎么能受?于是一场战争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尽管春生知道李勇不是那样的人,可他为了自己的脸面,还是对着李勇大打出手。《远方的葵花》采用白描的笔法,刻画了葵花这个人物。作者并不告诉你葵花究竟在外面干什么,只是通过她回来后拴牢以及婆婆和儿子的表现,让读者对葵花有了初步的认知。拴牢很想葵花回来,却又对她的离家出走耿耿于怀;婆婆从家庭的完整出发,非常大度地劝儿子不要过问葵花的过去,她回来了就好;年幼的儿子对自己的母亲只有盼望和亲近。葵花似乎对家人也不错,给他们买东西,做家务,下地劳动……但最后,她还是选择又一次离家出走。是什么比家人的团聚还重要?是什么让她再次不告而别?她究竟在外面做什么?她还会回来吗?这些都是留给读者思考的问题。《一个人的暗恋》用娴熟的笔触细腻描绘了暗恋的状态和心态。他读大学时曾暗恋过一个漂亮的南方女孩,情至深处,他写信想跟那个女孩表白,却阴差阳错一直没有机会,终于有了机会,又没了勇气。一别经年,他工作娶妻生子,渐渐淹没在俗世里,但一次出差还是掀起了内心沉寂许久的波澜。他专门去她所在的单位外面看她,并不想相见,只是想远远地看看。其实是对青春的一种祭奠。正像文章最后说的,这份暗恋,“已与她无关。永远,无关”。那是曾经的美好,是情感萌动时期最甜蜜的记忆。这几篇微小说刻画人物成功、描写细致,语言朴素干净,富有生活气息,好文字!佳作,倾情推荐共赏!【编辑:闲云落雪】【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60614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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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16-06-12 23:18:39
  老师的小说写得真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欣赏学习!
闲云落雪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6-06-14 10:18:3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3 楼        文友:也许有来生        2016-06-20 19:54:43
  这三篇微型小说,都涉及了国人的人性层面的博弈:面子与里子,究竟哪个更重要。
   在《杜兰的麦子》里,杜兰找李勇帮忙运麦子,没给运费;杜兰找李勇修理电视机,天擦黑进杜兰家门,出来时,已是大半夜。中间的时差,干了什么,杜兰爹娘似乎是见证人。不管杜兰是否跟李勇媾和,为了面子,杜兰丈夫都要公开的揍李勇一顿,以示维护了表面的尊严,至于里子如何,那只有杜兰与李勇知道了。然而,李勇被揍了一顿,则从反面证明了杜兰与李勇私通是属实的。面子有了,里子却丢了。至于杜兰丈夫带着礼物去看望李勇,则还是为了面子。
   在《远方的葵花》里,聪明的婆婆,明明知道儿媳在城里的谋生途径,却要求儿子不能点破,点破了,儿媳会永远地走了。最终,儿媳还是有可能永远地走了。留给世人的思考是,为了所谓面子上的有饭吃,却要以失去人格尊严为代价。这些活法的病根在哪里?
   在《一个人的暗恋》里,对中国大陆一部分男人的怯懦和不自信,进行了细致的表达。为了怕丢面子,而失去了暗恋的另一半。面子有了,里子却永远地失去。
   中国大陆国民生产总值即所谓的GDP据说已经位列世界第一,国人终于可以与世界级大佬美国在数字上肩并肩了,面子似乎足足的了。但是这个面子是靠什么撑起来的呢?只有国人自己知道了。我们国人的个体素质究竟如何?我们的团队精神究竟如何?我们男人的担当意识和能力究竟如何?我们女人的持家能力和优生优育意识与能力,究竟如何?似乎还没顾得上,似乎依然在梦中。山间小溪里的水,杂质多多,大河上下里的水,滚滚长江东逝而去的水,期望中的那些清如许,从何而来?
我来过,我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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