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高中同窗30年聚会活动巡礼(散文)
2016年7月8日。天气微阴。闻喜城南大道水木谣农庄宴厅。前方墙顶横向垂挂下红色横幅,赫然入目十四个金黄大字:30年前缘逢闻中27载后情聚桐乡。正面北墙大屏幕右侧张贴巨幅“致青春”签名喷绘塑布,画面上舞动的青春男女仿佛又把我们带入了那段青葱岁月。大屏幕左侧张挂着出游时打举的黄色旗帜,上书上下两行醒目文字:重山复水时有聚渡情连谊终来会。其中“重渡聚会”四字标识为绿色字体,让我们对那遥远的景区充满了无限向往。
12时左右,我们的班主任王江坤老师被接到聚会现场,48名同学起立,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老班”的到来。王老师被安排在首桌主位就坐,由当年学霸代表叶敏在左边作陪。12时30分,最后一名同学马江歌从太原赶回,作为当年门生代表在王老师右边就坐。此时此刻,闻中116班同窗30年聚会活动正式拉开帷幕。
聚会活动由“妇女队长”支宏伟主持。他以高亢浑厚的男高音郑重宣布聚会活动开始!首先有请老班长杨红霞致辞。红霞班长显得异常激动,激动得拿稿子的左手不住地微抖。她说道:“二十七个花开花落,二十七个四季轮回,多少留恋,多少不舍,多少牵挂,多少期盼,终于,当年的116班重新聚集在一起。不是做梦,不是梦幻;眼前的老师,就是我们的老班,而你身边的同伴,就是我们的同窗。”“人这一辈子,十七八岁是最好的年华,而且只有一次。而我们的十七八岁,相连在一起,只要还活着,就必然有回忆,只要有回忆,就必然有你们。这,就是我们此生永远割舍不掉的情缘。”我们不难发现,这些真挚的话语,直击49个同学的心扉,很多同学眼里滚动着激动而幸福的泪水。
王老师如当年站在讲台上一般做了激情洋溢的长篇讲话。他不断地告诫我们要诚实做人,老实做事。在这个世界上,不在乎你官位大小,不在乎你财富多少,也不在乎你寿命长短,关键在于你生活的质量,生命的价值和精神的高度。这就要求每一个人对家庭负责,孝敬父母,关爱子女;尊重他人,与人友善,和睦相处;重视社会事业,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体现自我的人生价值。我们每个同学都静静地听着,犹如回到了27年前毕业前王老师对我们谆谆教诲的感人场面。许多年后,当我们也人到中年,为人父母时,他依然是如此的口吻和态度,可见在老师的眼里,我们永远是他的学生,他的孩子啊!
接着由宁文娟同学代表全班为30年同窗聚会抒怀。她抒发道:“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啊/我们在紧紧张张的学习中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在懵懵懂懂的情感中/度过了人生18岁前后最美好的青春时光/27年漫长的时光中,我们会不时地仰问苍穹/我当年的同桌你还好吗/我曾经一起吃饭的伙伴你们都还好吗/甚至当时我心中的那个TA,你现在过得幸福吗”“时光荏苒,我们人到中年/才真正体会出当年我们老师的可敬/才真正体味出当年老师们严父慈母般的教诲、关爱和温暖/此时此刻,我代表全体同学由衷地向王老师问好致敬/王老师,您辛苦啦/王老师,我们终生感谢您/王老师,我们衷心祝愿您健康长寿”“此时此刻,我们也痛心疾首地哀叹/当如今的科技引领着我们有能力有条件/再一次吹响集结号的时候/曾经与我们一起同行的几位兄弟已不能亲临团聚/他们已经魂归黄土,已经归于长眠/给我们兄弟姐妹留下了永远的伤痛,永久的怀念/还有几位兄弟姐妹或因公务,或为家情,或有不得已之事/也没有来到我们的团聚现场/我们为他们深深遗憾/我们同样心怀美好地为他们祈愿”“天地轮回,沧海桑田,社会发展,世道变迁/岁月无情,容颜难再,兄弟姐妹,情深似海/愿我们的兄弟姐妹情地久天长/真诚祝愿我们的兄弟姐妹情地久天长”这些抒情诗句,勾起同学们美好的回忆,由衷地向王老师祝福,向逝去的同学表达哀思,为没有到场的兄弟姐妹祈愿。全体同学或沉浸于梦幻般的幸福,或真诚流露出祝福的笑脸,或显现出伤痛哀思的神色,或表现出深深的遗憾……但更多的是相逢后如在梦中一般,“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尽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下午两点半,师生集体驱车至闻中校园——30年前我们所有的梦想起步的地方。在高三小院的台阶上,拉上横幅,聚会学生和王老师合影留念。之后由王老师首先在横幅上签名落款,而后全体同学签名,以示永久的留念。
下午三点十五分,前往河南洛阳栾川重渡沟景区的37位同学和王老师以及其余12位同学依依惜别,踏上了一起重温青春岁月梦想的旅程。
车行高速。车上和车外的同学们在微信班群里开始疯狂,大额的红包雨铺天盖地地涌来,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传递着30年岁月沉淀的友情。与此同时,车内同学各展才情,或一展歌喉,或单口相声,或逗聊趣事,旅游大巴内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晚上八时余我们终于到达本次游玩的目的地国家四A级景区——栾川重渡沟。传说重渡沟,当年东汉开国之君刘秀为躲避新朝皇帝王莽的追杀而躲藏在这里的山水间。据导游介绍,这里游览的风景区主要在两条沟——西沟、南沟。重渡沟莫不就是两条沟之意?不少同学在吃过晚饭、分到了住店后就已经抑制不住游览重渡沟的激情,三五成群地相约在饭舍前的坡面大道上散步畅谈。
2016年7月9日的栾川重渡沟,又是一个微阴的清晨。闻中116班37名同学一行,打着巨幅聚会游览的黄色大旗,先乘车来到西沟脚下,而后徒步向西沟深处行进。此时此刻,让我们放眼大自然的美妙山水吧!让我们注目30年的同窗相约游览重渡美景吧!让我们在徒步美景中体味当年的深厚情谊吧!
游览从一个叫马海明纪念园的地方起步,从一棵千年菩提树下的故事开悟。它们告诉我们这里的山山水水开发成风景区是多么地艰辛,一如当年刘秀开创东汉基业的不易!之后我们两三人一行,五六人一组,七八个一伙,说说笑笑,甚至打打闹闹,逶逶迤迤地行走在山水美景间。在雨虹瀑水下,一位男同学和几位美女同学张开双臂合影,一幅意欲飞翔的美妙画面。在泄愤崖下,男女同学或以愤怒的表情拍照,或发泄般地大喊数声,引来阵阵欢快的笑声。锁蛟崖在河的对岸,崖面上伸出许多无比狰狞而苦苦挣扎的蛟龙头,身体全被封锁在山石里,形象和景名契合之至!可惜我们不能近前拍照,只能远观而不住惊叹开发者们丰富的联想和想象力!
一路欢歌笑语,我们走过阶梯瀑布,攀登完天梯,穿越水帘洞,登顶西沟风景区,坐上翻山越岭的“M”状索道,在崇山峻岭的上空,在物游天外的感觉里,在大自然对心灵的淘洗中,我们到达了南沟风景区的中段。
如果说西沟整体给我们一种纯净而纯粹的自然风景的美,那么南沟则让我们重点领略了一种保存完好的农耕文明的社会美、人文美。在这里,家家户户依然保留着上世纪前半期的土墙院落,茅草房舍。院里屋内展示了众多我们小时候随处可见的农具,牲畜模型,以及当时生产生活的方式和实物,如当年生产队和单干后农家所使用的耕犁,耧耙和锄头等,有扬场所用的人工风扇,还有油坊以及当年榨油的小型机具、油锅和麻糁等,所有的实物看起来都是那么亲切,却又有恍如隔世之感。走到坡顶我们不觉发现一处独特的人文景观:五门大炮正对着山下。据旁边文字介绍,新中国成立前的豫南山区历来有匪患藏匿,其中的百姓不堪其扰,就组织起来在村庄的最高处架设起自制的土炮,以抵御前来侵扰的土匪。这样的场景无疑向我们诉说着这样的自然美景里,曾经有着多少不和谐的人间悲剧!沿坡路小街是各式各样的独具特色的当地农家小玩意摊点、各色小吃店。同学们在这里淘购着形态不同的玩具,品尝着风味各异的小吃,最后还不忘捎回家一些当地的土特产。不要认为南沟仅仅是热闹的人文景观所在。其实在坡路的西侧也有一处大的瀑布,游人可以尽情近前甚至零距离亲近,欣赏,拍照,玩水,以及品尝水中浸泡的西瓜等水果。在此瀑布形成小河的对面,有一块空旷的水泥地。没想到,在这里,在这山水自然美妙的风光里,在这古今人文汇集的农村乡土上,我们的聚会活动达到了最高潮:两男两女同学在手机音乐的伴奏下,一起打起舒缓而曼妙的太极。那静静的一招一式,不仅吸引了同学们所有的目光,而且引来了大量游客的观赏,一如我们每次张开大旗拍集体照或几个人合影时引来游人们艳羡的目光。山水有情,提纯了我们30年的同学情;山水作证,证明着我们兄弟姐妹般的情谊地久天长……
山美水美,终有一归;情深意浓,似幻如梦。坐上返程的大巴,面对着重渡的山水,导游领着我们大喊三声:“重渡,再见啦!重渡,再见啦!重渡,再见啦!”此时,重渡的山水人文风景在心里开始沉淀留存,而同学们30年的情愫却在大巴内复活。在同学们的鼓动鼓舞鼓励下,支宏伟和杨丽红同学演绎了一把当年错过的热恋,以及由此而升华的求婚场面。演绎是戏,其言语,其行为,其心理幻象,无疑都是虚假的,但这种情感是纯真的,它超越了时空,超越了年龄,超越了我们每天都在面对的凡庸,而引领着我们的灵魂走向永恒
又到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了。再见了,桐乡闻中的团聚!再见了,重渡沟的山山水水!再见了,跋涉千山万水相聚的同学们!暂时说再见了,同学们。大家多多保重,友谊地久天长!我们希望30年相聚不是结束,而应该是个开头。我们期待40年的再次聚首,我们憧憬50年的又一次相逢!
2016.7.12.草13.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