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假期补课
我在微信上看到一篇文章《西式教育正撒着弥天大谎,但却蒙骗了亿万中国人》。看了这篇文章,心里一阵砰砰跳;我当即把这篇文章转发给了同事,我问同事看后的感受,他只说了一句:“穷人的教育。”我一听,心里惊呼起来:“哥子,你太聪明,太经典了!”同事的话的含义是什么?西方的公办教育,是培养穷人的教育,会让穷人更穷。什么意思?走进这篇文章,里面有一语中的的句子:“与中国教育以显性的应试来划分学生群体不同,西方教育实际上通过一个宽松的过程,偷偷完成了社会分层。”
最能触动我们的内容就是:欧美提倡愉快教育,让孩子玩得痛快,所以,学校教育的上课时间很短,学业负担很轻松。普通家庭的孩子,真的就陶醉于愉快之中。而有钱家庭的孩子在做什么呢?他们的孩子在进各种培训机构。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为的是让孩子能进好的高中,进好的大学。进入社会之后,能占据更好的职业岗位。这里,我就不再引述原文中描述的故事、现象和观点,朋友们感兴趣,可以自己去看。
这篇文章真正触动我的,就是我们正在走的教育模式。我国不少省市已经出台了文件,不准学校补课,包括高三的学生在内;与之相反的,各种补习班,却在城市蓬蓬勃勃地展开。这带来的结果是什么?中国教育曾经最为流行的经典语录是“寒门出贵子”,今天,中国的教育还能让寒门出贵子吗?
把补课放给社会培训机构,不利于教育的真正公平,会使家庭贫困的学生,学习也更加贫困,就业机会也更加困难。
社会培训机构以什么为目的?盈利为目的。他们的房租是多少钱?他们请教师要多少钱?准备书籍和各种培训讲义、练习等资料要多少钱?除掉这些成本,然后要保证他们一年的盈利额,这些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当然,我们可以说,那是愿者的受者,与政府无关,与教育主管人无关,与政府提供的教育机会均等与否无关;我们也可以说,他们挣的是土豪的钱,是杀富济贫。如果真的济贫了还好说,关键没有济贫,而是让我们的教育竞争制度在害贫,对贫是落井下石。
中国的教育,政府花了大力在让教育公平,让穷人家庭的孩子能上学,能上好的学校;在花大力,让贫困地区的教育硬件强大起来,缩小和发达地区的教育差距;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完全免除了学费,免除了课本费,免除了学生承担的水电等各种费用;在高中教育阶段,有大量的助学金、讲学金、困难补助政策,还有社会资助力量的参与,到了大学还有无息贷款等助学方式;这些政策措施都很好地保证了寒门学子能上高中,能上大学。还有,我们国家一直保存着全国性的考试选拔制度,而且花大力阻止考试作弊;这些措施,都有力地保证了寒门子弟上大学的公平竞争机会,这是我们国家的优越处,是值得点赞的。同时,政府为了减轻学生的学业负担,出台了各种政策,上课的课时规定、作业量的时间规定、不准补课的规定,等等。这些规定有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既然要教育机会和教育条件公平,为什么允许社会补习机构存在?社会补习机构的大量出现,已经让我们的教育完全失去了公平,让我们的考试选拔失去了公平。问问那些参加过补习班的学生,他们补一堂课要多少钱?一个学期每个周末都参加补习,就是只补重点的几门课程就要多少钱?寒暑二假要多少钱?记得一个家长给我讲过,他每年花在孩子身上的补课费就是几万。
作为城市普通家庭来讲,夫妻二人一年的总收入是多少?他们敢让自己的孩子去补习班吗?农村家庭的孩子更不用说了。钱,让相当数量家庭的孩子进不了补习机构。有人会说,一定让孩子进补习班吗?我们走进高考的考场看一下,每年的复读生有多少?复读之后,挤掉应届毕业生大学座位的有多少?为什么他们应届的时候考不进自己需求的大学,而复读之后就能呢?甚至有学生是高五高六毕业,为什么?进补习班,不就等于复读吗?进不了补习机构的学生,只能听课堂老师的一遍讲解;又受课程多,课堂时间少的限制,他们在学校内的练习量就少,相当一部分同学在课堂上坐的是“飞机”。进补习班的学生,相当于多学了一轮同样的课程,在课堂没有闹懂的问题,有专门的人在帮他解决。实际上,进补习班的学生,在“题海战术”中得到的相同知识点的题型训练,比没有进的同学要多得多。同样智力,同样基础的学生,进了补习班的,又怎么不比未去的同学强势?又怎么不在选拔的高考场上胜人一等?也有人会说,进不了补习班,上课没有听懂的同学,可以问老师,问同学,是呀,都想,关键是别人要愿意给你讲,要有时间给你讲。经历过初三和高三的同学都明白,谁有这空闲?
这让我想到了考驾照,学校课堂学习就是教练的教和训练,但是,那点训练只能让你安全度过考场那短暂的驾驶距离,让你到实际的坡路、高速路、大街上跑,敢吗?所以,还得继续培训,只是这培训就成了私家车的培训,成了亲朋好友中的老司机们的免费培训了。学生去的培训机构,不是慈善堂,那里不提供免费的午餐,没钱你别来。
从现实的就业来看,能不能上大学,进的大学好与差,确实影响着将来的就业机会。一是就业的环境,健康和安全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就业之后获得的待遇,也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哪位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业机会好一点?不要被一些言论欺骗了,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哪个教育厅长和教育局长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抬水泥、去砌砖、去当搬运、去当环卫工人?我这里不是歧视这些职业的劳动者,说句实话,我是非常尊重他们的。每当有人说他们挣的钱多时(环卫工人的工资是很低的),我都在反驳,你为什么不干?别人付出的辛劳,你付出了吗?是的,我们国家的发展需要大量的一线技术工人,请问,我们哪个“长”让自己的孩子去当一线工人了?
社会职业需要分工,我们每个社会公民应该找到适合我们的职业,“适合”的标准是什么?那就是通过公平环境中的努力,通过努力来决定孩子们该进的学校,决定他们该学的东西。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说兴趣,才能说喜好。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仅仅把职业看着谋生和挣钱,而是把生产的质量和技术的娴熟当做了一种获得快乐和人生尊严的平台。我们教育环境的公平没有制约他们凭志趣爱好决定职业的选择,高考填报志愿是完全志愿的,这就是一种兴趣的最好保证。但是,教育机会的不公平,造成他们的分数差距,造成他们不得不去选填他们不喜欢的大学,不喜欢的专业,这就不得不说是教育机会不公平的罪恶了。
现在,由钱决定进出的社会补习机构越多,我们的教育环境就越没法公平。教育造成的穷和富的差距只会越来越恶性循环——贫寒家庭的孩子,可能会更加贫寒;得势家庭的子女,可能更加得势。土豪们以钱挣钱,钱越来越多;贫寒家庭,以劳动挣钱,永远是养家活口,休想成为土豪。
这是从家庭的角度说的,从国家人才的选拔角度看,培训机构的出现也是不利的。因为进不了培训机构的家庭子女毕竟是多数,我们能说他们子女的先天素质,他们的科研和创新欲望、能力就比去了培训机构的孩子低吗?但是,正因为培训机构的“机械训练”,让他们的考试分数超越了这些孩子们,让他们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优秀大学的位置,众多普通家庭子女的孩子就只能进不是培养研究和创新精神为主的大学了。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们国家很长时间有中师和中专,那时能考进中专和中师的,几乎都是那一批人中的一流学生;他们以外的学生才进高中,这些高中生却有了上大学的机会;在最终的就业场,这批进了大学的高中生占了上风;还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中专中师在职业场遇到了一个问题,国家法律规定了文凭的高度,提升、晋级,都与文凭挂钩,他们不得不花大量的精力去进修文凭。我们再回忆一下,和中专中师生同样优秀的学生,家庭条件好的,就没有报考中专中师,而是进了高中,他们有的人就上了清华北大或者其他重点大学,最后的人生成就也就有了天壤之别。
我说这个问题,不是抱怨当初的中专中师政策,我一直是感激的。当初的中专中师,实际上是国家“养”着的,如果不是免费,我是没法走出农村的,也是没有今天的工作的。那时,家里穷,穷得没法让我去读高中。道理也一样,正是因为国家的这一政策,让当初不少像我们一样的穷家子女,走进了城市,走进了国家公务员和教师的行列。这群中师毕业的教师,他们虽然没有进大学,可是凭着他们的聪明和勤奋,他们培养了不少后来的寒门子弟进大学,特别是农村教师。这个案例,也再次说明了教育机会对每个家庭子女的重要性。
所以,保证整个教育机会的公平,才能保证我们就业竞争和人才选拔环境的公平,也才能真正做到人尽其用,不浪费人。但是,读了那篇说欧美教育的文章,我们再回头审视我们现在越来越兴旺的培训机构的补习班,我们想到的是什么呢?愉快还是酸涩?
允许补课机构的盛行,是与教育政策背道而驰的政令行为。
我们回头看一下,国家和一些省市都出台了“禁补令”,其初衷是什么?提倡素质教育,减轻学生在校的学业负担,是一个因素。特别是,把学生的身体素质的下降与学生的学业负担挂钩之后,硬性规定了学生在校的锻炼时间。这些措施有没有达到政策的目的呢?那些进培训机构补习的学生,他们的负担量是多少?问问补习的学生就知道了。补习老师的作业,学校老师的作业;补习老师给予的压力,学校老师给予的压力,家长给予的压力,我们的政策制定者去亲自体验过吗?去感受过吗?不要说你们不知道。政策制定者,就不担忧他们的身体素质?长时间补课,学习活动时间过长,会影响学生的身体素质,学校补课要影响,社会培训机构补课就不影响?怪了。要知道,一个城市里,进了补习机构的学生数量是不少的呢。
在教师师德考核条例中,明确加入了不组织学生补课,不参加各类补习机构的上课等内容。一句话说完,就是不准公办学校的教师,以任何形式参加有偿家教。这条规定的初衷是什么?就是防止教育腐败,保证教育的公平,保证课堂教育的质量的高效率。因为,在政策不完善的时候,有个别教师私下组织自己的学生补课,为了让更多的学生去补课,往往课堂就比较敷衍,而补课的时候却很卖力。让家长为难,其他学生都去补课了,自己的孩子不去,会不会受到歧视?于是,咬着牙,借钱欠账也让孩子去补习。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就是禁止教师利用教育权力谋一己之财。但是,实际的结果是什么呢?我们的政策制定和执行者去微服私访了吗?这个问题笔者完全不了解,没有真凭实据,不敢乱说了。毕竟我们的现实是,不告不发。最终的结果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允许补课机构的盛行,也造成了在校教师们心里的不平衡,也造成了教育难以吸引优秀人才。循规守矩的教师,再敬业,也只是国家政策范围内的那点工资,那点收入;不敬业,好像差距也不大。不要说教师收入没有差距。为什么高知识高能力的大学生,不愿意报考农村教师?为什么各地出台了那么多的优惠条件,仍然没有高水平的教师去报考边远山区的教师?不就是收入达不到他们的需求吗?达不到需求,就涉及到房子和车子的问题,就涉及到婚姻的问题。还有一个怪现象,就是农村教师中,越来越女性化,一些学校的教师,几乎就要成女儿国了,可以说找不到三十岁以下的男教师了。男孩子为什么不愿意报考农村学校?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观念,出去随便找个工作挣的钱也比在农村教书多。
走进教师队伍的农村教师,不少能考公务员的,都考走了。留住的教师都在问:为什么允许社会上挣土豪家庭学生的钱,就不允许我们沾染?为什么允许社会人员成土豪,就要把教师圈在贫寒的圈子里?当然,也有人说,你嫌教师岗位贫寒,你可以走人,哪里能发财你到哪里去。这说法有道理,符合市场规律。但是,我要问的就是:你这是在和教师赌气,还是在真正关心教育?还是真正想把人才留在教育岗位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法律界已经意识到,未成年人的犯法犯罪问题。未成年人犯法犯罪,已经成为了高比例人群。一些未成年人犯罪手段的残忍,是我们成年人也没法想象的;犯罪的理由,也是我们听了咋舌的。未成年人犯罪人群,除了被娇惯而坏的个别官二代富二代以外,又是出自于哪些家庭呢?
不少普通家庭,父母忙于生计,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来管理孩子?孩子每天早早放学,到哪里去了?孩子周末到哪里去了?农村留守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最容易消耗时间的地方,就是手机,就是网吧,就是海聊,就是网络游戏。网络游戏的广告是什么?打开电脑我们就能看到,都是搔首弄姿的美女。游戏网络里的打打杀杀,带给孩子的是什么?有钱就打游戏,没钱就滚出游戏厅的老板行为,带给孩子的又是什么观念?成年人赌博都会红眼,何况这些还没有多高自控能力的孩子?他们的游戏升级到一定的程度,钱没有了,没法再升级了,没钱买装备了,他们不红眼?他们不想方设法弄钱?又怎么不一步一步走向犯法犯罪?当然,把未成年人犯罪的原因完全归罪于网络游戏,也是不客观的。但是,学生沉迷于网游招致的伤害,却是家长和教师们都是知道的,也是社会共识的,不然,怎么会有未成年人不准营业性网吧的法律规定?只是这法律再不少地方等于没有,为什么?懂的。
这次,四川之行,历时十一天,我玩了很多地方,蛮开心的。有机会再用文字向您讲述哈!
今日,前来报到,主要是向您报告我已于昨天从重庆飞回了长沙,一路平安快乐,没有遇到任何艰难险阻,老师放心哦!
四川,很美!但是自然灾害也确实太多啦,老师是难得的好人,您多保重,一生平安!
向老师在明天的教师节问好!祝老师在秋高气爽的季节中,精神焕发,生活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