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疯又傻的神秘老太
您可能在一些网站,一些群里看到过“神秘老太”吧?您千万别当我面说她坏话,因为我就是神秘老太。前几年,我遇到几位对我不满的人,有的说:“别装了!你明明是十七岁的小妹妹,硬装老太婆!”也有的说:“揭去你的面纱吧!我要看看你的真面目。”有人直言不讳:“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老太太吗,谈何神秘?”请您息怒!为了满足您的好奇心,今天我就和您聊聊我为什么叫“神秘老太”。
我是三零后。今年已经过完七十八岁的生日了。在人生旅途上,正在跌跌撞撞地向八十岁的路标奔去。
我的人生旅途坎坎坷坷,风风雨雨,时而遇到狂风暴雨,时而碰到急流险滩,时而掉进沟壑深渊。经历了数不清的人间磨难。有时有吉人相救,有时跌倒了,自己拼命爬起来再前进。
嘿嘿嘿!说这些干啥?咱们还是书归正传,先谈谈我到底有哪些神秘之处吧!
神秘一:快八十岁了,一颗牙没掉,吃嘛嘛香,心宽体胖,喝凉水都长分量。40岁以前,从没超过100斤,现在已经160斤了。因为满肚子都是脂肪,把横隔肌推到上面来,胸腔的高度仅有十厘米,挤得心脏横过来了;肺被挤得不是好声叫唤,它实实在在要罢工,我就得把身边的制氧机打开,往里打点氧气;胃有时到上面来抢地方,稍稍多进一点东西,心、肺就发出警报,要罢工。无可奈何,我只得吃两顿饭,每顿一两主食,还得在饭前打22个胰岛素。尽管如此,我还能正常的生活,您说我神秘不?
神秘二:头发不仅没掉,而且越长越多,虽然也有白发,但是,弄湿后就全都变黑了,您说神奇不?
神秘三:年轻时1.61米,现在还不到1.57米,变成个小矬子,而且脊柱成了S型,从颈椎到骶椎,每段脊柱骨都有严重问题。CT和核磁共振结论是:膨出、脱出、增生、积水、积气,血管瘤、退行性性变、椎孔狭窄。岁月不仅能把人变老,而且能够把人变形。我行走困难,站着不能超过五分钟,坐着必须靠着硬东西,保持一定角度,不能平躺(半卧位睡眠已经十年多了)。我得的是医生摇头摆手病,24小时都疼,可是,我还能坐在摇床上,坚持写作。孩子们都回来时,我扎上钢板腰带,吃上烈性止疼药,弯着腰,给他们做上一大桌子好吃的菜饭。您说我神秘还是神奇?
神秘四:现在拿东忘西,打开冰箱门,却想不起来要拿啥?可是,几十年前的往事却历历在目,陈芝麻烂谷子,常常翻腾出来晾晒晾晒。写起小说洋洋洒洒,几十万字不是想出来的,更不是编出来的,是自己冒出来的。还有惊人之举,春节前,来了几位五十七年前的高中同学。他们来前,我按班级同学学号,写出一个长长的名单。一位同学拿来我班的毕业照和班级的名册。我竟然在照片上叫出将近四十人的名字。对照名单,竟然有二十三人名和号全对上了。这几位古稀老人,为我惊人的记忆力拍手称赞。您说我神秘不?
神秘五:我从小体弱多病,竟得大病、重病、要死的病,可谓九死一生。多次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都被踢回来了。我因为腹腔综合粘连,经常得肠梗阻。住院时,多科医生会诊的结论是:“要想解决你的问题,除非把肚子掏空,从十二指肠接到乙状结肠,你干吗?”在我三十多岁的时候,患多种严重疾病。有一次出院时,医生嘱咐我:“出院后,少吃多餐,卧床休息,维持生命,争取活到45岁。”哈哈哈!我肚子没掏空竟然不梗阻了。我现在都要活到两个四十五了,神秘吧?
我又说到病上了,不好意思,好像祥林嫂见谁都说她的阿毛让狼叼去一样,絮絮叨叨,怪烦人的。可是,要说我的神秘之处,的确又躲不开“病”这个话题。我最大的神秘之处是三、四十年前就该死了,可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我就是一本厚厚的书,主线是“病”,悬念迭起,险象环生,波澜起伏。如果把它从头读到尾,就会得出一个结论:人怎么才能延年益寿?才能活得愉快、活得精彩、活得有价值?我的答案是,因为我又傻又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个话题您感兴趣吧?我承认,我疯得厉害,傻得不轻。有诗为证。
《狂想曲》
我的帐幕是无际的蓝天,
我的地毯是辽阔的草原,
我的床铺是绵延的群山,
我的被褥是飞溅的清泉。
摘片白云做床垫
躺在上面软绵绵。
撕块彩云当外衣,
披在身上更娇艳。
铺平大海做画布,
心潮逐浪来灵感。
拔棵大树当画笔,
沾干江河绘长卷。
呼清风为我送爽,
唤细雨为我洗面。
坐火箭飞向太空,
驾青龙把天宫逛遍。
看了这诗,您知道我疯得不可救药吧?
别急。咱们慢慢说。先说我傻吧!
我退休前,就患有多种疾病,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有问题,我除了心好,没一肚子好下水。大中小手术八次,骨折三次,除了骨折打石膏绷带休息时间长外,几乎没休过长假。因为经常教毕业班,大多数出院三、五天就去上班,还经常在班上被抬进医院。有一阶段我没到常去的医院看病,偶尔去了,医生惊奇地问陪我去的孙老师:“你们这个老师还没死呀?”孙老师差点和他打起来。书记在教职工大会上,表扬我带病坚持工作。会后一些老师找到书记闹事:“您什么意思?您不是不知道李老师是个要强的人,您说她是‘中国的保尔’,给她戴这么大的高帽,会把她累死的!”
医生也多次警告过我:“您知不知道尿血、流血会死人的?你必须坚持治疗,好好休息,不能再上班了。”可是,我把医生的话当作耳旁风,既不住院也不休息,照常早走晚归去上班。有一年教毕业班,领学生照完毕业相,又领他们跑到电影院,结果跑流产了。大流血,第二天照样上班做毕业生工作。(我猜到了,您看到这里一定会说:“你的确傻透膛了!”)在我多病齐发的时候,我想,反正命悬一线,早晚不等,就用减少休息和睡眠时间的方法,来延长自己相对的寿命。我有好多年,同时教六个高三毕业班的作文课,夜里批改学生作文都到后半夜。
您说,我是不是真傻?认识我的人对我的评价:“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傻瓜。”
远的不说了,就说说这几年吧!
退休后,傻病不仅没减轻,而且还添了个疯病,越来越重。
2008年,因为严重的心脏病、糖尿病、哮喘、肺气肿,一年住九次医院,三次抢救,女儿多次泪流满面地在我病危通知书上签字。那时,我终日咳嗽不止,稍稍动一动,就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腿肿得非常厉害,一按一排大深坑。多年来因为心衰而不能平卧,每天24小时都得坐着。我读懂了医生的暗示,知道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在生命旅途快到终点时,我决定以跑百公尺冲刺的速度,把几十年的生活积累、沉淀,感悟倾倒式地变成文字。把所见所闻的人生百态,集中典型写出五部长篇小说,来完成自己的夙愿。于是回光返照,突然爆发一种神奇的力量,竟然拼老命和时间赛跑。2009年,一年就写完了五部长篇,100万字。我以为我可以笑着合上眼睛了。可是,您说怪不怪?我竟然还活着,而且一年比一年好。我是在疯狂追梦中、在大家的关爱中,生命得到延续的。后来一发不可收,六年多共发表长篇7部、中篇11部。短篇多篇,电视连续剧2部、电影剧本1部,微电影剧本6篇。再加上散文、杂文、诗歌等,总计已经超过三百四十万字。
有人劝我:“在网络上发表作品,几乎没有报酬,你全身是病,到底为什么要拼老命?别写了,保命吧!”
我的写作目的,就是为了能使广大读者,在我的书中受到教益、得到启迪,使他们能够通过透析人物命运和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来辨别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以此来重塑自己的灵魂。我希望人们不要忘记过去,要珍惜今天,创造明天。如果能达到这些目的,我最后的生命便会有一定的意义。
我的小说绝大多数是都市爱情故事。我希望家家都幸福,婚姻都美满,夫妻都恩爱,孩子都不是单亲,所以,我的小说都是劝人们忠于爱情,珍惜家庭的。
我不慎掉进网海,竟然拼老命在网海里遨游,扑腾扑腾地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懵懵懂懂地在里面挣扎,现在竟然不想上岸了。我虽然水性一般,但是心情愉悦,乐趣无穷,自找苦吃,乐在苦中。您说可笑不?您是不是也觉得我傻透膛了?疯得不可救药了?
也许有人怀疑,老太拼命写作,为了出名得利吧?您这么想可是大错特错。我怕出名,也没得到利。
在网上,人们不知道我的底细,只能看到我的作品,所以,对我有不切实际猜想和评价
2012年,我的一篇《脊梁的作用》博文,在网上引起了反响,素不相识的、善良热情的诗人“老顽童常乐为”,写了一篇博文《我读神秘老太》,他在文章结尾写到:“以北国冰雪中永不雕谢的雪莲、铁骨铮铮的红梅、永葆青春的苍松或是中国的保尔,等等炫丽的词句来夸耀她,已显苍白无力,无需夸张,她真正是新时代毫无愧色的忠诚坚贞的教育家、作家,一个无私无畏的伟大母亲!诚然,神秘老太本身就是一部值得细细精读,慢慢品味的春秋大著。愿网友们、全国的热心读者们,都能精读细品这部伟大著作!”
看了这篇文章,把我吓蒙了,我立即写文章澄清,结果适得其反,新文化报和电视台都来采访我,我诚惶诚恐地向突然来访的网友们解释,我是默默无闻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这些年,误会就更多了,有位作家把我当作他的“指路明灯”,管我叫“导师”,有位诗人画家在群里告诉大家:“神秘老太不仅是作家而且是学者。”一位著名史学家、文学家,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者,让我在他们办的文学院作家班讲课,我讲了四次课。他们在每次发通知时,竟然称我是“著名女作家神秘老太——李新民教授”,我看到这些称呼,吓得半死,这要是让熟悉我的人知道了,还不得说我招摇撞骗呀?于是,我就找机会辟谣,强调我是退休的中学老师,是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老太太。
人的确常常被人吹捧,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可得有个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要记住:“吹得越高,摔得越狠”的道理。所以,为了解除大家对我的过高估计,我不得不在网上、群里发表藏头顺口溜《自嘲》,傻“笑口常开永远欢乐”,疯“生死搏杀常获大胜”。
自嘲一:我是傻子
笑看人生心里明,
口无遮拦抒真情。
常年累月穷欢乐,
开心舒畅笔不停。
永不言败阔步行,
远山近水揽怀中。
快马加鞭攀高峰,
乐在苦中忘了疼。
自嘲二:我是疯子
生活多彩写作忙,
死气白咧瞎逞强。
搏击长空无翅膀,
杀入文坛不自量。
常遇病魔组团上,
获得天使帮大忙。
大灾大难都能闯
胜了群魔命没丧。
我几十年最深刻的体会是:“有苦有难一定闯,不怕别人说短长,不图名利一身轻,到老生命得闪光。”
我的誓言是:“生命不息笔耕不辍。”
我的座右铭是:“在困难面前回答的是战斗,在战斗面前回答的是胜利,在胜利面前回答都是永远谦虚。”
题外话:
一、【执手杯】决赛主题是“生如夏花”,我不是花,更不是夏花,而是干干巴巴的即将枯死的老树叉子,可是,忍不住挤进百花盛开的园中,来给大家讲讲老太的人生感悟:人只要有理想、有追求,乐观向上,就会延年益寿。我就是一个傻得忘了自己的人,疯得不顾一切的人,自找苦吃,乐在苦中,早该死的人,却奇迹般活着。
二、众多不相识的朋友对我的关注、支持和鼓励,使我鼓起勇气,继续在文海里扑腾。大家给我外力,所以我不想上岸了。
三、这篇参赛散文因为怕超字数,我删掉了文中最后一段话,我把它补到这里,能够表达出我现在的心态。“我这辆跑了快八十年的老爷车,零件已经磨损得趋于报废。可是,既然上了高速公路,就不能减速、不能停留,更不能回头,必须一直跑到生命的尽头。”
四、有人夸我很有才,说实在的,朽木不能成材,只能当柴烧,可是,即使把自己点燃,也能把余热微光留给人间,我就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