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梦】妈妈,你在哪儿(征文·小小说)
“你妈有消息了。”
睡在一旁的大妈惋惜地长叹了一声,对我说。
“真的?”
我惊讶的一咕噜翻起,急忙问大妈。
“真的,是隔壁的小安子告诉我的,他说他曾经在建材市场见过你妈,最近听说你妈死了。”大妈一字一句地说着。
“啊,死了?不信,不可能的,我妈很坚强的,她不会死的。”我呜呜呜,呜呜呜地哭着,反驳着大妈。
“小安子亲口说的,他前几日看见你妈在建材批发市场搬运箱子,最近不明原因就死了。”大妈一本正经地说着:“据猜测是他杀。”
“报案啊!我要亲自去问小安子。”大妈急忙拉住我说:“别问了,他只是听说。”大妈一再地劝着我,安慰着我。
“妈妈,你究竟去了哪儿?”我大哭大喊着。“你在哪里啊?我们找你好苦。”
多少年来,你一去就杳无音讯,我们找遍了各个地方,总不见你的身影。妈妈,你究竟在哪儿?这么多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自从你离开那个电光闪闪,雷雨交加的夜晚后,你那次离去,就再没有了你的音讯,从此,你便杳无音讯。妈妈,你究竟在哪里?我们找遍了各个地方的大街小巷,总不见你的身影。
妈妈,你究竟在哪儿?
我撕心裂肺地在呼唤着。妈妈,你还记得那个雷雨交加,电光闪闪的夜晚吗?你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情形,深深地印在我的脑际,你踉踉跄跄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上。
还记得那一年,一个夏天的晚上,电光闪闪,不一会就听见头顶雷声震耳,倾刻间,天空乌云一片,黑压压地压过来,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不一会道路上的水湍急而流,只见你匆匆离开家,行走在泥泞的路上,一直向远方走去,我尾随在你的身后,追逐着你。呼唤着你,可是,你却头也不回,一直向前走去。雷雨交加,电光闪闪,雨水如线,模糊了我的双眼,渐渐的,我看不清了你的身影,任凭我撕心裂肺地呼唤声震裂山岗,却始终听不见你的回音。从此你便杳无音讯。
妈妈,你在哪儿?你去了哪里?
夏日的雨,说来就来,说停就停。一阵暴雨过后,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落日的余辉映红了四周的墙壁。天边忽然刮起了狂风,我在大雨过后的泥泞中撕心裂肺地呼唤着你,可那撕心裂肺地呼唤声也未曾看见你的回头,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是何因让你一时间竟变得判若两人。在泥泞的路上,我哭哑了声音,踉踉跄跄地寻找回家的路,不时地回望,回望。最终还是失望地回家。
妈妈,你在哪儿?你去了哪里?
雷雨过后,我们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寻找。
我踏上了异乡的路,奔波在寻找你的旅程中,我找遍了乡间的各个村落,最终还是失望的长叹。有一天,在异乡一家大型医院里,医院里人来人往,就在我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眼前一亮,医院大庭的一个方柱旁走过一位貌似你的中年女人,我急忙跟上去,细细地观察,怎么看你都是我日夜思念着要寻找的妈妈。于是,我一个箭步,抢先走在你的面前,挡不住了你的去路,再也控制不了我激动的情绪。一把搂住你,紧紧地,紧紧地,恐怕一松手你会离去。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滑下,吧嗒吧嗒地嘀落在你的肩上,那是激动的泪珠,也是幸福的泪珠。
我拉着你的手再三地央求着你。“妈妈,我们回家吧。”可是,妈妈,你却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忘记了回家的路,忘记了我是你的女儿。于是我拉着你的手,回到了等待你已久的家。这是自从你离开三年后唯一的一次回家。自始至终我就没有听见你说过一句话,那怕是一句怨言也好。三年寻找你的辛酸一下子涌上了心头,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又一次袭击着我,不知何因,你竟变得如此沉默不语。呆若木鸡,我的心彻底的凉了。我的心开始慢慢的在流血。就在我心痛不已的清晨,你执意地又一次离开了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从此,谁也不明白究尽发生了什么,你去了哪里,究竟在何方。
妈妈,你究竟在哪儿?你去了哪里?
我撕心裂肺地在喊着:
妈妈,妈妈……
你在喊谁啊?迷迷糊糊地只听见马路上逝去的汽笛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朦朦胧胧里老公推了我一下。问:
“做梦了?”
“梦?”我疑惑地望着老公问:
“什么梦?”
我仍然沉浸在妈妈离去的悲痛呼唤中。老公用力一推和寻问声打断了我对往事的回忆。我恍然从梦中醒来,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眨了眨眼睛,定了定神,才意识到,我的确是在做梦。渐渐的梦越来越清晰,是啊,妈妈确实离开我20多年了,这几日不知何因,我好几次重复地梦见了妈妈,梦见了同样的梦境?
妈妈,你在哪儿?你去了哪里?还好吗?
岁月悠悠,人事沧桑,愿妈妈死后魂归故里,冥冥之中得到心灵的清净,在雷鸣电闪般的心灵感应中无不演绎着一幕幕浸透人生血肉的悲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