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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春秋】却上心头(散文) ——长山子荷花


作者:山屋 布衣,153.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873发表时间:2016-10-03 16:37:45
摘要:赶赴一场乡间里荷花的晚宴,我们的心盛装出行。

九月我对于荷花的情愫还浓郁着,余情未了……
   于是与一也酷爱荷花的友相约,共赏长山子的荷花。
  
   长山子是新疆乌鲁木齐市米东区下属的一个小乡村。
   乡村里种荷花还是首次听说,何况是离家并不遥远的米泉县长山子村。记忆里长山子种水稻谷物,盛产大米。
  
   于是乎人为去已对长山子种荷的农民陡然心生敬仰。能将娇滴滴水嫩嫩的南方水生植物,种于干涸的北方田地,实乃心灵手巧之作,伟举壮举也!
  
   荷花给我的印象就是深藏在楼阁里的小家碧玉,精琢细雕的公园中一池亭亭玉立的纯情少女。而立足与郊外的荷是什么样子?什么情调?神秘感令心趋之若鹜,迫切想观赏乡村野荷的风姿。
  
   友乃性情之人,工作繁忙,又逢亚博会召开之际,唯恐道路难走,又恐晚去一日荷花尽数凋谢,错过荷花最后的盛放,于是偷得半日闲,约一友与我结成两三好友,达成游行最佳拍档。
  
   越野车呼啸着粗狂奔赴米泉长山子,赶赴荷花最后的盛宴……
  
   一路上两友喋喋商议路线行径,不走寻常路,避过拥挤不堪的公路,拐入一条叫塔弯子村的幽深乡间小道。
   越过石子颠簸坑洼不平的土路后,路面逐渐平坦开阔,描着黄色路线的柏油路,像一条蜿蜒的黑色丝带,飘落在乡间村落里。
  
   两边低矮的农房很寂静,没有狗吠鸡叫,牛马穿梭,孩童戏耍,没有老妪老者坐在门口唠嗑,或摇蒲扇纳凉。
   路上村落里行人极少,也无车辆行驶,只有我们的越野车自由自在,信马由缰,无拘无束的向前飞奔着,仿佛这条路独独为它铺陈。
  
   瞬间陶渊明世外桃源的意境在心里滋生出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仙界在眼前飘飘飞来……
  
   由捷径直达长山子村的种荷基地,我们躲过了纷扰喧哗的车声鼎沸,拥堵缓慢的龟速车流,轻快流畅的像一股山泉倾泻入长山子村的荷塘。
  
   午后的荷花迎接了我们__多情而浪漫的乌鲁木齐人。
  
   荷花分白荷一塘红荷一塘,规模壮观盛大。放眼处满是圆圆绿绿的荷叶,交错铺盖错落有致,间隙距离恰如其分的叠韵,如诗如画,青葱郁郁,一片荷的世界款款铺展在荒野乡村里……
   不看荷,光这荷叶已是迷醉人心了。
  
   杨万里的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在这里我要改成:毕竟乡间九月中,风光不予六月时。而接下来的:接天莲叶无穷碧,印日荷花别样红,最能表达此时我们站在白花花日头下的看荷花的样子了。
  
   进口处挂一醒目的牌子:荷塘垂钓。路边几间房屋门楣上写有“荷花饭馆”。不吃心也一颤,多么优美的饭馆,像诗歌一样动人心弦。
  
   我们先步入白荷塘边。
   乡村之荷无拘无束没有栅栏防护。站在高高地堤坝上秋风徐徐地吹来,荷叶在池塘里轻微颔首,洁白的荷花星星烁烁点缀其间,亭亭玉立,优雅沉思,或忧或淡,或露或隐,或开或闭,或怒放,远观无法触摸目睹真容。
  
   心襟摇荡中,我们被诱惑着从高而陡的堤坝上往下走,土很绵软松散,我们互牵手拉拽。下入池塘顿觉一阵清凉袭来,淡淡地荷香迎面扑入,鼻息一唏一嘘被幽幽香味深深迷惑……
  
   周敦颐的《爱莲说》里曰:予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静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我想周敦颐一定是下不了荷塘,赏得是宫廷玉阁里的荷花,他若有我们这样乡间的荷塘,估计早已被蛊惑着奔入荷池里吟诗改词了。最后一句因改为:远观不尽人意,亲近方显真爱!
  
   一米多高的荷叶掩映住身影,置身其间如迅速脱离凡间变身为花仙子。头顶着大大的荷叶遮住骄阳,穿梭在一枝一叶的茂密池塘里,与花交流,与叶对吟,与枝依偎,与荷近距离的接触,身心有了植物的性情,逸美之态。心境涤荡去世间尘埃,心情轻松舒畅飞扬。
  
   手捧住一朵身边含苞待放的白荷,亲昵的吻上去……
  
   穿梭荷塘弯腰时的姿态,或拨开荷叶后的背影,都被身后的友人咔咔拍入镜头。拿来看时,镜头里的优美画面,就让人想起清代诗人石涛的《荷花》诗: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相到熏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我仿佛就是那美人儿,腰身绰约在荷塘里,徜徉在诗人笔下的江南秀色中……
  
   种荷人很会养殖,池塘边上有嫩嫩的芹菜,有一人多高的茂密的杨姜,一种小时候家里爱种得植物。还有一种类似竹子的水生植物,友说这是茭白。我欣喜若狂,这不是南方的菜吗?都搬到北方来哩!曾经到菜市场买茭白吃,转遍市场也没有卖茭白的,颇为遗憾!
  
   荷塘中有个黑色轮胎状的皮筏子,那是种荷人游弋在荷塘里劳作的工具。友撺掇我若想过瘾可以坐上去泛舟一忽儿。
  
   有一朵大大的白荷尽情绽放,裸露出荷心,黄色花蕊顶露出来,甚是娇柔,虽有一片花瓣儿掉落了,也很美好。友伸出手拽过枝干让荷近挨着我,让我尽情拍摄这朵残荷的风韵,而我拍摄残荷的手微微颤抖,心慌乱着……
  
   岁月的河水徐徐流淌,容颜韶华稍终既逝!我们酷爱一棵植物的完美,也要善待它们的残缺,如同正视我们不完美的人生、爱情、事业;拥抱我们有缺点的朋友、家人、爱人;以及出手扶持一个并不相识的路人。
   我想荷的纯洁也在于此,高雅也再于此。赏荷的人一定都有一颗充满仁爱的荷心。
  
   进入荷塘深处,大片荷塘已空,尽是绿色淤泥水泽。几个赤膊的汉子穿着长长的黑色胶靴,站在水里使劲的拽着河底的藕。白亮亮的日光洒在拔藕人的脊背上胸膛上,如同他们拔出得藕鲜嫩耀眼。第一次看到拔藕,也缓解了自己的孤陋寡闻,懂得了藕是荷花的根。
  
   而莲蓬是荷花的果实。
   友摘下几枝已干枯,颜色变为褐色的莲蓬交给我,说:这个插在花瓶里做瓶艺很美。一风干之物屹立在时光里,是一种苍凉之美;是荷一生的岁月之影,记忆叙述;是赏荷人眷留的一颗荷心,一种禅境。
  
   友从莲蓬里取出一粒褐色小籽,又剥开外皮,将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果柔塞入我嘴,有些涩有些清甜,问友是什么?友说是莲籽,原来熬粥的莲籽就是这个。我又顿解了莲籽长在莲蓬里,是莲蓬的心,而莲心是苦的,却是养心怡人的。
  
   多好的植物啊!我对荷花的观念有了彻底的改变疏解。它不光是一株养眼优美的花卉,还满身是宝北,浑身上下是药材。是可以收获得财富。怪不得长山子的人要种荷花呢?原来他们种荷是为了藕,为了获取经济利益,发家致富。他们的选择多么美丽,多么出色智慧。
  
   走上堤岸,岸上路口有一茅草屋,屋里休憩着种荷夫妻。友来过长山子村,与种荷的夫妻认识,直呼老杨。我们坐下休息。友说要买点苞米。
  
   从他们的攀谈中才发现种荷人不是长山子本地农民,而是来自四川重庆,一口浓浓的四川口音。另一友老家也是重庆人,于是老乡对老乡,用川音对话熟稔热情,茅草屋里秋风轻盈,川音优美动人!
  
   我很好奇打听对方为何来这里种荷?种荷的妇女说,他们到这里才一年,他们在老家已经种了五年的荷。我想探询种荷的方法,友开玩笑说,下次来买瓶老酒将老杨灌醉,老杨会将种荷的技术都尽数吐露,种荷的老杨听了哈哈大笑……
  
   种荷妇女的手上皮肤皴裂,有黑色的沟壑蜿蜒手心,指甲里也镶嵌着泥土。我问她:“我们两谁大”?妇女说:“当然是我小,但我干得这些活就比你们显得老”,我说:“但你还是很年轻,皮肤很紧致,很美丽”!
  
   原来这些优雅的荷花,各种水产植物都是这对年轻的四川夫妻种植。虽然她们的手皴裂了,他们的容颜苍老了,但他们描绘得这样壮观浩荡美好的蓝图,是我们倾羡崇拜赞颂的。
   心里由衷的敬佩这对勤劳善良的四川夫妻。
  
   茅草屋让我顿生一种暖暖地情怀!
   我在想象头戴斗笠,穿梭于荷塘,辛劳种荷、培育荷、养荷、盼荷成长、开花结果、挖藕、是什么滋味?怎样的快乐?滚烫的汗水一定是香甜的。他们付出得劳作就像长在莲蓬里的莲籽,吃起来苦涩却养心养人价值非凡。
  
   累了躺在茅草屋里,闭目聆听听风哗哗作响。雨来时会噼啪打湿茅草屋,夫妻俩喝一壶从老家带来的荷花酒,相拥憧憬人生未来的美好!
  
   茅草屋是他们的巧手,用芦苇叶子杆子编织搭建。将南方的风情一一带入北方,看得出他们思念故乡,眷恋家园亲人……
  
   立于风中的茅草屋啊!看上去多么美丽、忧伤、像一首南方的小诗娓娓飘逸在北方湖畔;像一对夫妻的身影孤独而苍凉,幸福又美好的伫立在北国边疆。
  
   我爱上了这对夫妻,爱上了他们种植得这片荷塘。
  
   去看红荷,牵着手小心翼翼踱下荷塘。
   红色的睡莲像一个个出水的美人儿,娇娇滴滴浮在水面上。有的刚刚开启花苞探出一点点小脑壳;有的不开闭合着就尖尖细细地顶出了全部骨朵儿,孤傲的像个叛逆少年;有的则躲避在弧形叶子下,露着张开的花瓣让人爱怜,失魂落魄;有的则成双成对火红艳丽的开放,像红色恋人,情人;有的妖艳独放,像一盏红色莲灯飘在水一方……
  
   而有一朵白色睡莲独开在水一隅,素净的做着清梦,沉浸在寂静的荷塘边缘。?
   睡莲不同于荷花,属于两种类型的花卉。荷花的叶子很圆很大,长得很高立于水面,荷花也是亭亭玉立,修长的身姿挺拔在荷塘之上。睡莲则不同,它的叶子不圆不硕大,有点弧形而且有一个缺口,浮在水面,轻轻飘浮,所谓浮萍就是这个意思吧!
  
   睡莲有三角型的瓣儿,向上尖锐的呲开,琳琅之美,玲珑剔透,像精雕细琢的出的花儿。睡莲的身姿不张扬,比起荷花的挺拔,更显含羞娇弱,浮在水面上千姿百媚……
  
   如果荷是柔美纯情的少女;睡莲就是脉脉含情,炙热妩媚的少妇;荷让人安静,睡莲让人悸动……同为生长在水中的花卉却像两个性情形态,气质风情迥然不同的女子,令人爱慕怜惜,魂不守舍。
  
   有几只白色的鸭子游浮在荷塘深处。洁白的羽毛映衬着藕荷的绿叶子,白绿分明色彩韵致,静若处子的安详在水中,不游动宛若一幅唯美的荷塘秋色的画面。
  
   折几枝干了的莲蓬,顶一片枯萎却有型的荷叶做帽子,友返回池塘中心折两只白荷送于我……
  
   午后赏荷的时光轻轻流淌……
   若能停留,真希望永远留在茅草屋,看荷,嗅风,听雨,走上堤畔呼唤种藕的人……
  
   我们携带满满的收获,玉米、茭白、藕。告别种藕夫妻。继续穿越塔弯子村,走进世外仙境般的隧道。钻出隧道时,已是饥肠辘辘,恰逢路口有一回民饭馆,要了香喷喷的拌面,三人狼吞虎咽的吃完。
  
   胃被填满。走出不过瞬间心饿了。
  
   想起李清照的《一剪梅》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长山子村的荷花,还有那种荷的夫妻……刚刚离开,怎又萦绕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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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人喜欢欣赏花草树木等大自然的产物,不单单是因为好奇和觉得美,而是从这些生命中的一些特性里领悟到人生的一些道理。荷是自古以来,倍受喜爱的植物,不单单是花,叶,甚至茎和根都被人赞赏。因为喜欢荷,就常常有人去赏荷。赏荷多在关内,多在盛夏,而本文作者偏偏在塞外,在夏将尽,秋将至的时节去赏荷,此时会有什么不同的情景和感受呢?我们跟着作者一路走来,鉴赏了犹盛的荷,也领略了具有“残缺美”的荷。由此感悟到人世间非独人生不尽完美,世间万物皆有“残缺”,但依然是美好的。赏荷自然要遇到养荷的人,走入养荷人的生活和内心世界,进一步对人生深有感悟,让文章主题得到升华。推荐欣赏。【编辑:北极主人】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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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北极主人        2016-10-03 16:42:07
  上心头的荷花上立着养荷人,立着对人生的感悟。
北极主人
2 楼        文友:山屋        2016-10-03 16:46:39
  谢谢北极主人静心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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