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寺蓝】我的歌舞升平
一直以来喜欢香港电影和台湾电视剧。喜欢日本电视剧和美国电影。
香港电影有着浓郁的令人迷醉的都市气息。好像缓慢发酵的霓虹色彩。有几分黄油烤面包的香气,又夹杂着午夜里酒吧中回荡的外文音乐。它有浮华的外衣,暖暖的,带有几分过度的艳丽,却又无时无刻不昭显着别具一格的精明。它是李碧华笔下别样的文字,高亢尖锐到云霄里,又有市井的深刻和实际。香港电影虽然大多进行着商业的名义,但是由内到外都流淌着整片大都市旋转动荡却又安稳矫健的风格,有内涵,虽然不够深。但谁又能说,这种高楼,人群,脚步匆匆的白领,名牌林立的街角,不是现代文明的写照之深刻,不是现代社会的折射之深沉?形式可以大于内容,文化本身就不能剥离于外在。而意义也就诞生在这过程中。
台湾电视剧是小气的小家碧玉。这个女孩子满嘴都喜欢讲爱情。它有着台湾式的腔调,有点天真的温馨,还有点小平民的迷醉。它把所有浪漫的不切实际的因素放在本土化气息极浓的画面中进行烘烤,加入梦的因素,加入狂妄的阴谋,或者还夹杂着闽南人的市侩,热热闹闹地杂糅成小天空底下的邂逅和相逢。它用所有花俏的手法把感情渲染得漫山遍野,却还能让看客掉下几滴眼泪,或者会心地浮现笑容。生活太扰攘,每个人都好比负重的乌龟。可是看着台湾电视剧中那些美丽的年轻的面孔,感受着几分遗传自十年前、二十年前的台湾言情氛围,暖暖紧紧地抱一个靠垫,这种白痴式的作派实际上是生活的大智慧。想太多大可不必。傻傻地揉乱头发又何妨。
日本电视剧极为干脆,它就是所有人生道理的简章。编剧们都像妙手生花的作家,构思严谨,布局巧妙,有中心,有主题,还要加上别具匠心的用来提高收视率的新意。这不同于韩国电视剧,永远在灰姑娘以及悲剧的迷宫中踌躇不前,然后自怨自艾,哭笑给自己听。日本电视剧有时就宛如一个梳着利落发髻的日本中年妇女,她的思想却是新鲜的,可以让小孩子停下奔忙的脚步,偶尔习惯不同的教诲。它的画面总是泾渭分明,遵循着自己制定的道路一丝不苟地划分出晦暗和明快,然后同样一丝不苟地把故事和非故事塞进看客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我总觉日本人变态。这是大实话。但是他们的奇妙的天马行空的电视剧是丰盛大餐,勾勒出完整的日本社会风情画。风情画下面隐藏的深意,就因人而异地去品味了。
美国电影让我有点无话可说。就像李小龙的功夫,周杰伦的乐曲,吴宇森的鸽子,村上春树文章里的酒。都是标志性而不容忽略的存在。它看似包容大千世界,五彩缤纷,迷离炫目,厚重广博,但实际上总有隐含的沉默的规律。美国是个奇迹性的国家。可以把国民灵魂中的浪漫天性和自由灵魂氤氲到每一种产业,包括反映大世界的电影。然而千百灵魂万千见解都有着先人的足迹可以依循。所以无论如何蹒跚,如何逆走,奔放聪慧的美国人都在走那条路。我从着五彩斑斓的美国电影中嗅到了规则的气味。然而美国电影之所以如此将我吸引,就是因为他们异想天开地把规则幻化成更多的规则。想象力之所以伟大,创造力之所以辉煌,谁能说根灵魂的热情参与没有关联?即使参与与利益有关。毕竟巧妙。
大千世界总有太多娱乐构成,因为人本来就是害怕孤单寂寞的异种生物。无论哪个国家,无论哪个时代,人们都绞尽脑汁地抚慰心里的贫瘠荒芜。歌舞升平,一派天真,这就是电影电视剧带来的与童话无关的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