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我与故乡的映山红(外6首)
◆我与故乡的映山红
我。贵州的儿子,黔东南的儿子,己约村的儿子
穿开裆裤,玩泥巴,吃糯米饭长大的儿子
从己约村开始游学,到安徽宿州结束
二十六年的时间,横跨着童年,少年,青年
在宿州时,我豪言壮语要回贵州走天涯
如今。我真正走在贵州土地上,才发觉
贵州的天涯并不是想象那样好走
在贵州,在黔东南。我只能学瘸腿的野马
驰骋一步算一步
映山红。贵州的野花,黔东南的野花
生在河岸,长在山里,吃泥土长大的“丫头”
从初春开始酝酿花儿,到夏末结束
两个季度的时间,横跨着它的一生
它最耀眼的“青春”,莫过于绽放红色的激情
在故乡,在黔东南,在己约村。映山红
这个名字,才是它一生的骄傲
(附:从安徽回到故乡,为了生活,也算是为了梦想,我到处奔走。
黎平,凯里,剑河,贵阳,走走停停。路途看见故乡的映山红开了,是那样的红艳艳。
我也希望我的青春梦想,在今年这个夏天也红艳艳。)
◆四月所感
从宿州到凯里,从凯里到贵阳
在草长莺飞的四月,我就这样于南方和北方之间奔走着
城市的霓虹和高楼,车来车往和人潮
让我和口袋里的梦想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
从乡村到城市,从放牛娃到有梦青年
世界和我一直都在蜕变
这些年,我所紧张以及我所追逐的事物
深陷于物欲横流中一波又一折
二十六年了,拥堵的不只是我,还有这脚下的城市
风使劲地刮着我的脸以及贫穷的伤疤
在现实中,我无能为力。除了忍着,还是忍着
生活就是强权,我不得不承认。但是,我决不低头
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到处看看
我相信:年轻的心永远都会炽热
◆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进入五月,我的世界便开始骚动和不安稳起来
我身上也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让二十六岁男人也有头疼的事
毕业论文,毕业照,毕业聚餐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狂妄且矛盾的青春,也被岁月贴上了毕业的标签
在这压抑的五月,二十六岁的我
转氨酶高了一截,脊梁骨矮了一寸
在往返于南方和北方的铁轨上,我看不见我的未来
有人说这个时代是八零后的时代
我和我游荡的灵魂,始终感觉不到
面对生活的强权,我只能逆来顺受
当我托着四年前父亲送我来宿州的行李箱踏上火车时
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和愧疚
这四年,在宿州,在汴河所发生的一切
好像昨天发生,又好像不发生
我和我狂妄的青春,在阴霾的天空下
只能做走一步算一步的乞丐
◆行走在贵阳凯里的心脏上
这一次,火车依旧是K491,路线依旧是宿州,凯里,贵阳
在南来北往的人群中,我和我没拉杆的行李箱相依为命
多亏光汉兄弟的款待,使我在凯里没有露宿街头
我们有着共同的特点,背负大山的脊梁和傲骨的命
我们一起吃饭,喝酒,谈境况。一起忙碌,奔波去贵阳
贵阳是贵州的心脏,凯里是黔东南的心脏
而紧握在拳头里命运是我的心脏
我和我净重二两的梦,在贵阳凯里的心脏上横冲直闯
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我被现实挤压的得喘不过气来
我打起“农村包围城市”的口号,把我的命运分为两股
一股是贫穷,一股是富有
◆我的世界不塌方
从凯里到黎平,从黎平到己约
这一次,衍生的是另一种心情
在故乡,梅雨持续地抚摸着山村和土地
沿途的山路,到处是塌方的影子
多亏曾铁警的摩托车,让我安全抵达村庄
这些年,我的生活也经历着许多风雨波折
漂泊二十六年,至今居无定所。没有爱情,没有工作
但我阳光的世界,并不塌方
我相信热血的青春终会夺取成功的政权
执著的追求也终会抵达有“面包”的明天
◆告别宿州
走了,这一次我真的彻底走了
临走时候,与好兄弟李健去“沙县小吃”填补饥饿,直到满血复活
临走时候,我告别了汴河,告别了东二铺,告别了宿州土地上的神灵们
感谢它们四年对我这个异乡人的恩赐
这一次,我背着行囊,搭上15路公交,直奔火车站。头也不回。
宿州四年,活得很失败,也很憋屈
想做的事,没做成几件;想见的人,最后影子也没见着
四年时光,除了收获成长和屈指可数的友谊外
就只有那三张崭新的学历证书
这四年,我有过满足,也有过遗憾
那些来不及说的告白和祈祷
就让它们留在东二铺的麦田上
让农夫的铁犁将它们彻底摧毁
这样,我就可以无牵无挂,回到南方走天涯了
◆我到过仰阿莎的故乡
自从决定在贵州走天涯后
我就像醉酒的老鼠
在黔东南土地上横冲直闯
从己约村到黎平,黎平到凯里
再从凯里到剑河。我最后
以异乡人身份走进了仰阿莎的故乡(剑河)
走进剑河。我囊中羞涩,两手空空
除了勇气和梦想,我实在拿不出礼物
送给仰阿莎和她的故乡了
在剑河,在清水江畔
我和我破旧的背包流连忘返
白天被黑夜渐渐吞噬
我拐进一个叫“鸿福”的旅馆
和老板讨价还价
最后以六十元的代价,换回
我在白色床单上的异乡梦
在梦中。我看见映山红开了
还看见苗族美神“仰阿莎”
她还鼓励我:人的命运在努力和奋斗中
才会有所改变
年轻人,你要相信自己
你有梦的青春,在剑河也可以
演绎出像映山红和我一样地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