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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井


作者:河的第三岸 布衣,102.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12发表时间:2017-01-01 18:59:31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口深井,入他心者可看到月亮”
   井深浅不同,爱亦如此,爱到浅出是暗自较量,爱到深处是放任自由。我们无法知晓何时何刻又何因何故放某个人到心中的深井,又或者囚于他人的枯井,暗无天日。
   L姑娘不知道和M先生是否走进过彼此的深井,又看过什么样的风景,是否看的见月亮,亦或者是自以为繁花似锦掩盖了满目疮痍的事实。大概也正是那么多的不确定,才会让彼此患得患失,踌躇不前。
   天气越来越冷,大地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是否也是如此。认识M先生已快半年了,晃荡过的时光似乎全都是昨天,残温留有几许不得而知。L姑娘心中明白对一个人的纠缠会死于时间,只是快慢罢了,然而这其中的各种滋味五味杂陈,不知道还要多少次克制自己不再找他,不知道这时间还需要多久……
   大概没有那晚的“蠢事”,没有那天的偶遇,平静了许久的心也许不会再有涟漪。
  
   所有的遇见都是美丽的意外
   这个飘雪的季节,经常下雪的小城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下雪,如期而至的寒假也比往年提前了许多,宿舍的三三两两都开始回家,L姑娘回家的那天却恰逢下雪,车外的风景满眼都是白色的空旷与寂静。不行,我得发个朋友圈吐槽一下,然后发了条朋友圈,一会儿,手机响起,“你回家了?”M先生发来一条微信,每次看到他的消息,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有些人感觉对了,所有的阻碍都不存在,唯一的障碍物就是我们的步调越来越不一致。L姑娘和许多个从前一样又开始跟他瞎扯,有些人在有些人跟前就像个话唠,L小姐也许不知道自己话唠时的样子真丑,一直像个傻逼一样的叨叨叨,全然不顾手机另一边的人是否乐意。
   两个人相遇的机率有多大,心动的频率是否一致,都曾是很多善男信女信奉的真命题,也许有些惊喜,遇上方知美丽。你说世界很大,大到可以跨越国度民族来相爱;你说世界很小,小到每天多次擦肩而过心电图还是一个趋势。L姑娘从未想过这辈子会跟M先生见面,而且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M先生说是惊喜,毕竟两个完全没有交际圈的人在这个世界偶遇的机遇还是很小很小的,可就是那么发生了,同一辆车,两个人都只打了一眼,便认出彼此。她抬头看到了他的张望,他忽略了她的慌乱。
   “你在哪呢”
   “我好像看到你了,带着个脑子。”哦不!
   “帽子”
   L姑娘看到了他微笑的侧脸,心墙阳光倾城。她想也许是看到那个“脑子”,也许是太偶然的突然,他大概心想这姑娘蠢得不一般,顺着他的方向她看到他身后的那个姑娘,原来所谓的小伙伴是个女伴,不由多看了两眼,也偷偷看了M先生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M先生半带玩笑着否认了是他,也许是想逗一下她,而L姑娘再没回他直接将手机装进了包里,她知道他会给她继续发微信确认,第六感告诉她他们其实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而L却像个鸵鸟一样选择了躲避,故作没认出的样子,轻松的看着窗外,再不看M先生一眼。她害怕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她有些手足无措,眼角的余光撇到他时不时看向这边的目光。暗自祈祷着车速再快点,内心戏丰富的可以夺个小金人了。
   M先生本想跟她打招呼又怕认错人,几次在微信问L姑娘,可不见她回,兴许两人都各怀心事,有了遇见,却少了开场白,那漫长的一个小时里,满车都是躁动不安的人群,两颗心却是初相遇,旧相识。没有无缘无故的缘果,有了什么缘,他日便有什么果。宫二对叶先生说“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直到下车两个人都未尝试着去走出第一步,L姑娘看着夜幕下M先生和那姑娘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也许M先生旁的那姑娘是他的追求者,也许两个人是去约会了,也许他是送她回家的,也许……对啊,那么多的也许,猜都猜不过来,可是为什么又忍不住去猜呢,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家中的L姑娘既兴奋又心酸,开心的是不期而遇的相逢,生活又给了她一个惊喜,心酸的是他身边的那个她,她了解他多少,又知道什么,明明知道他是那个没有可能的人,是那个在机场等不到一艘船一样的存在,然而L姑娘还是让他赢走了她的心。
   “我今天在车上碰到他了。”L姑娘向跟她唯一一个提及过M先生的舍友说到,“还带了女伴。”
   “然后心就lemon了。”舍友很调皮的回到。
   “没有啦,不过是喜欢跟他说话的感觉罢了。”故作轻松道,其实她知瞒不过四年如一日陪伴走心的舍友。
   “拉黑了吧,我知道他一搭理你,你就会屁颠屁颠的秒回。”
   “不了,以后尽量不说了,不想再纠缠于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
   “傻逼,不如主动一次。”
   “算了!你知道的。”
   那晚L姑娘又很成功的失眠了,像许多次那样点开他头像在输入框选择删除选择删除……M先生的朋友圈中很难看出他的心情以及最近的状态,条条框框都像是例行公事,没有任何情绪,你也寻觅不到什么,就算是这样,L姑娘还是会翻他的朋友圈,一遍又一遍。也许最开始谁都没想过谁会纠缠于谁,只是现在想来难免都有一种似是而非的矛盾感。渴望他能主动找你,又庆幸他不找你,渴望他能陪你,又不希望他陪,这心里路程的复杂度一点都不亚于细胞的组成,这心情的纠结度也一点都不逊色于四个答案都类似的选择题。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的呢喃
   她想起这个聒噪的夏天就像来临的大四一样,让人焦虑不安,青春特有的迷惘都像热浪一样席卷而来。七月末的夏天充满了迷幻,自称是“大叔”的M先生出现了,M先生算起来要算L姑娘的学长了,从同一个学校毕业,只是早了三年而已,与M先生的初相识,像很多俗套的情景剧一样,L让实习学校认识的朋友帮她问一些事,也许是朋友嫌麻烦让她直接加在同一个群中的M先生,L姑娘委婉的拒绝朋友的提议,想让他直接询M先生,朋友的一句戏谑“你害羞了”,让L姑娘连连叫屈,我都不认识他,莫名其妙加他,人家会怎么想,经不住朋友的那句“你害羞了”L姑娘便加了他。
   开始的一个人战战兢兢的问问题,一个人中规中矩的回答,后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两人开始讨论二十岁和三十岁的胡子的区别,L姑娘很好奇M先生到底多大,她想按他毕业的时间来看也有二十五六岁,然后吧啦吧啦猜了一大堆,M先生说他快三十岁了,哇哦!是个大叔,对于被全宿舍公认的热爱欧美老男人的L姑娘来说大叔型的男人简直就是完美,成熟稳重知冷知热,然而也并不是所有的大叔都是这样的,聊的欢了便询问M先生的婚姻状态,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应该是有家室的,若是没有不是说谎就是有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的敏感度就像得过瘟疫一样,不该碰的最好不要碰。这是L姑娘的原则。为了知道他的真实年龄,L姑娘傻不拉几的叫了一个跟自己同龄的人“大叔”,还被人家截了屏,开始跟M先生的较量就像一场敌暗我明躲猫猫的游戏,虽有趣味,却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不过是甲乙丙丁而已。谁都不会放在心上,L姑娘亦是如此,过了今晚谁还知道跟谁说过什么。
   “侄女,在干嘛?”M先生发来微信,那是和他认识的第三天。
   我去!这都什么情况,L姑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愤,虽说已经知道他跟自己同龄,但被同龄人那么叫,那感觉还是有些不爽,况且都不是很熟,心想这人还挺逗,更多的是意外他会给她发微信。从那天之后,和M先生的聊天成了L姑娘的乐趣,M先生似乎很喜欢跟她抬杠,每次她说什么都要反其道而行之,但是两个人又似乎有种恰如其分的融合度,她爱民谣他也喜欢,她爱看的作家他也能聊上几句,两个人同爱看悬疑类型,互相分享彼此喜欢的歌,那段时间就像心里开了一朵花,芬芳自醉人。
   有些人你越了解越觉得无趣,渐生乏味感。有些人你了解的越多越会看到更多的光芒,趣味多多。所以很多时候L姑娘宁愿所有的遇见开始的时候粗糙一点,然后慢慢发现彼此的精致,而不是刚开始太完美,以致后来失望好多。初识的M先生抬杠都别有一番风味,其中的妙不可言就像一首朦胧诗,说多了失了味,这生活中的很多美妙都是言不尽意的。他也许应该是个很暖的人,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全班女生都要找他帮忙的那种类型,他还屌屌的说过“我可是跟很多姑娘都有故事的。”L姑娘直接回了他一句“中央空调”。也许某些人在你面前是暖男,在别人面前也许就是一副冷漠脸,一个人永远是不能定义的,他对别人的态度并不能代表他对你的态度,世人大都如此,看过他的暖,才知他的冷。寂寞孤独时都一样,爱与不爱时也都一样。每个人爱人的时候都是孤独的小王子,被爱的时候都是傲娇的玫瑰。
   对于略有感情洁癖的L姑娘来说,喜欢故事多的人,但不喜欢故事多的男朋友,大概从未抱过试一试的态度,所以也从未有过开始,M先生的出现开始打乱她原有的步调,她能敏锐地感知道他的有些热烈,然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言谈相欢,渐渐有点掩饰不住的暧昧成分,M先生偶尔痞痞的玩笑与贫嘴,却让她慢慢沦陷,等她意识到却已开始慢慢走远了。
   所有的感情都一样都是会慢慢失衡,那晚L姑娘向往常一样等他找她,等不到他的晚安索性开始阅读公众号的文章,等到凌晨他发来一句晚安。
   “还没睡?”
   “你不也是?”
   “我在等你找我。”
   “我也是。”
   “你对我有感觉吗?”
   关于这个问题L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怎样的回答都会不合适,说出了怕受伤,说不出又会让他受伤,她想他是知道的,她以为他是知道的,便口是心非道:
   “没有,我只是很喜欢和你说话而已。”
   随后M先生长久的不说话,沉默着,L姑娘不敢揣测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也不懂他的沉默是因为什么。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缺什么。”
   “缺什么?”
   “缺你。”
   “套路。”
   “呵呵。”
   L姑娘还是没有选择相信,怎样的时间长度才算不是速食,她不懂,慢热的人总是和别人的热度是错开的,那晚大概是她这一年中睡得最晚的一次,也是饱受内心煎熬的一晚。她给M先生发微信不回改成发短信依然不回,不死心的大清早起来还给他发短信,真的忍受不住了直接给他打了电话,又害怕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挂断了,后M先生给她回电话说在忙。她心想这么狼狈干什么,在乎你的人绝不会让你这样,大概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得不偿失上,所以她又删了。虽然很舍不得,如果情绪也能说话,那一刻也会失语。
   没有他的问候很多天,又有忍不住想联系他的冲动,L姑娘又加了他。但是开始很小心翼翼,两个人突然一下子远离了许多,反反复复这样纠缠了几次之后,他对她说他感觉压力好大,两个人的欢喜演变成一个人的纠缠了。终究是路人,也不似路人,谁说太快摊牌的人往往不是输的最惨呢,爱还是不开口的最珍贵。
   后来M先生说他曾为了及时回她消息,一个人坐在黑呼呼的小院里对着手机傻笑,他说他那晚是喝了酒才敢那么问L姑娘,所有的真诚都留在过去的某时某刻,再说这话时M先生和L姑娘已将所有的心情隐藏的无影无踪。从三五天不说话到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甚至更久,谁都不知道怎样才能令对方达到舒服的状态,彼此不说话,渐渐远离。大概两个人都说了请君入瓮的美言之后,发现说的早了吧!
  
   深情从来都是辜负的
   长长久久的时间,似乎已经让L姑娘淡忘了那种想联系某个人的念头,想到什么事都想跟某个人分享的冲动。回家前的那晚,L姑娘窝在宿舍里看了一天的电影,然后空腹去洗澡,洗后脑子严重迟钝,听风不是风,听雨不是雨。同宿舍的H让她给她发个红包,L姑娘她随手发出红包,把手机丢到一边,爬到床上。
   “发了吗?”舍友询问道
   “发了啊,没收到吗?”
   “不是吧,你发给别人了吧?”
   “不会吧?”随手拿起手机一看,脑子糊涂了吧,怎么给他发了过去,发谁不好,为什么是他,好沮丧。她和他都好久没说话了,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心不为谁所动。可是又被自己搞出了这场闹剧。手机另一边的M先生似乎很诧异她的举动,又在玩什么?L姑娘心想又不是故意的给你发的,也不是想和你说话,只是不小心而已,但是开了闸就收不住了,那晚L姑娘又缠着他聊了一晚。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也就没有那次偶遇,如果L姑娘知道日后的她会陷于他的红豆,也许……可是没有如果。L姑娘坚定的认为M先生已经觉得她很无趣,当她听说他与相亲对象的事,突然在她心中所有的美好轰然坍塌,原来他也不过常人,也没她想的那么性情,也许他只是不想性情于你而已。可是都没打过照面,L姑娘却将一颗心为他稀巴烂了。一边在学着放下,一边又安慰自己勇敢一点,无数次忍住想听他声音的冲动,可能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现自己有这么多内心戏,想着难过,学着麻痹,身体却很诚实的无数次点开和M先生的对话框,期待着奇迹般看到他的正在输入。很多时候我们宁愿去关心鸡毛蒜皮的事,也不愿去倾听一颗充满爱意的心,L姑娘多希望他能懂她表面的风平浪静与内心的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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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口深井,入他心者可看到月亮”这篇小说以深井为题,勾勒出一对网络上的男女在爱情上的较量 。这一对男女在网络上相遇,或者是缘分吧,他们相互试探,相互调侃,把原本应该简单的情感变得复杂起来,可能这就是作者所要表达的爱的“深井”的内涵吧。作品以心理描写见长,细腻的心理描写把主人公L姑娘的内心所思所想刻画得淋漓尽致,将人物内心的复杂情绪尽数点出,从而突出了作品的主题,让主人公的情感世界以独白的形式坦露出来来。作品文笔流畅,一篇不错的青春题材的作品,推荐阅读。【编辑:梅雪有梦】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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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梅雪有梦        2017-01-01 19:00:58
  问候作者,感谢支持短篇栏目,祝写作愉快。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回复1 楼        文友:河的第三岸        2017-01-01 22:35:55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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