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某人杯】女人:20岁,40岁,60岁,80岁(短篇小说 征文)
“哇,现在我倒发愁毕业之后的工作问题啦……”陈佳丽拿着一张大学“本科”文凭却一段时间以来苦于生计,财会专业学员架不住时下满世界皆是谁稀罕她呢?女孩开始后悔当初自己选择错误学业方向,可话说回来了,如若不学习会计经济类知识的话还可以做些什么……都市氛围,职业就是饭碗,丧失饭碗的女孩会有人儿娶她当老婆嘛?嫁汉穿衣竟也困难些呀。
2016年五一劳动佳节刚过,二十八周岁的老姑娘陈佳丽终于跟丈夫步入新婚殿堂,算是一股子赤裸感觉吧其实男方也不具备洋房、轿车与像模像样稳定工作,可她依旧同意了或许因情侣仅残存下来忠诚思想品德吧,“哎,过日子儿首先得依赖于人的品性好,诚实本分者长长久久伴随你终生,花心汉也许半路夫妻干脆就把你甩掉呀,明白嘛?”母亲是一腔好意心肠,佳丽噘嘴暗想:都什么年代哩,享福舒坦拥有丰厚物质条件作保障算耻辱嘛?我情愿当个阔太太角色也不甘心受苦。
老话儿讲:三十而立。
眼下,女人勉强在“小微”钢材企业任职打字员,丈夫跑计程车更是没黑没白起早散晚般忙碌,新婚未久陈佳丽又怀孕呕吐、乏力疲倦厉害,所谓独立自主可能是在遥远的“旧社会”陈旧背景吧,反正高科技的21世纪信息社会里佳丽这一代人儿总认为嫁汉穿衣吃饭相夫教子也始终固然以为自个儿是名无知小孩子一样,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彻底长大成熟呢?不知道。
漂亮女婴呱呱坠地,整日里除了收拾家务外还有排泄不开的单位一堆经济业务,奶粉、疫苗针剂、入托经费……死缠烂打的一系列鸡毛蒜皮事情纠结着一对儿小夫妻,陈佳丽感叹说:“哎,单身那会儿盼望着赶紧成家嫁汉,失业无助那会儿盼望着赶紧挣钱活口,没有娃娃那会儿盼望着赶紧养儿防老,一切心愿当真实现的时候偏偏又深陷于另外一种更加尴尬局面,啥时候才算身心解脱呢?如今,娃儿一天到晚哭闹不停还得为着哺育抚养操心受累,结婚也不怎么快乐,烦恼太多啦。”
准确地讲,给老板打工并不算什么拥有一份儿稳定工作,陈佳丽与丈夫寻常生怕一丁点儿小事情就会被领导炒鱿鱼,这也是夫妻很困顿的哟!所以,“产假”尚未正式到期小女人便立刻匆匆上班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可投入职业角色了就根本没有休闲轻松感了,老板拿你简直当成“机器人”看待活生生一切必须得首先为团队考虑,尤其“小微”企业大有一股儿累死人不偿性命的凶悍气魄,不然的话索性你就自觉卷铺盖辞职回家吧,经济社会想赚钱不哈腰吃苦肯定不行哟!“我,是一名大老粗儿,不懂得花言巧语投机取巧黑暗勾当,给我干活儿的员工们只希望大伙儿诚恳点,多劳多得的奖金待遇一准儿丰盈,可跟我耍心眼儿就会吃亏,花花世界的生意场上讲究天道酬勤,知道吧!?”倏忽,老板训话一脸严肃神色丝毫也不讲情面。
县城这些日子一直宣扬着生育“二胎”沸沸扬扬激昂论调,李婷美坐骑自行车刚一下班回家就一头扎入厨房忙活着,她在单位里是财务科长在家庭里俨然变成为优秀厨师,起初花前月下谈情说爱那阵子丈夫也喜欢她的非凡手艺,诚挚地道:“哇,俺老婆不单纯长相俊俏而且厨艺精湛不得了呀,我是名颇有福气的男人啊!”婷美盯他一眼认真地反问:“你,咋知道我肯定会嫁给你,万一我看好别人把你抛弃掉云外九霄呢!?”他默默憨笑,欢喜冤家拼凑一场恩爱夫妻,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其实,婆婆一个劲儿鼓励儿媳妇婷美生育二孩,老话儿讲多子多福,年深日久人儿衰老之际身边必竟有子女贴心照料又何乐而不为呢?茶余饭后,四十三周岁的成熟女人跟丈夫说些枕边悄悄话道:“喂,妈妈真是的,生育二胎并不是想象着那么自如,如今世道恰是生娃容易养育艰辛呀!?吃喝拉撒先不提及,教育经费、就业生计、婚姻嫁娶、住宅楼房……一大堆乱摊子事儿呀谁可以帮忙代替咱彻底解决呢?不说不知道,一脑门儿官司浮现出来啦简直让人头疼失眠。”那时候,丈夫沉默不语叨一根芳香气味过滤嘴香烟悠然深吸一口,卧室里的电视新闻五彩光鲜闪映着时事政治要闻内容,其实男人心绪也挺烦乱异常,四伏残酷危机于现实生活氛围频频波动着,都市节奏感归根到底就是血淋淋的钱票子问题,没钱玩不转。
常言道:四十不惑。
李婷美2016年元旦伊始到达县城人民医院探望忘年交好朋友春梅时竟无端困顿些了,二十岁出头儿的山妞新婚孕子原本一桩姻缘喜事,偏偏花心情郎跟她主动提议分手离异,病榻上弱小女子好一阵儿痛哭流涕委屈窘相,婷美替代春梅伤感失落感叹女人一辈子相当不容易啊!下辈子,如若轮回转世的话当什么也千万别当名女性,九苦一分甜,信步走出医院大门时李婷美满心压抑情绪袭上来苦涩不堪,四十岁的人儿啦头脑思维值得迷惑与困苦的东西太多太多,比如:情感破裂;生老病死;人心善恶;仕途凶险;军事战争;婆媳关系;金钱诱惑;人际冷暖;子女教诲;手足残杀;金融危机……
她感觉这些天活着非常累,吃喝无忧,工作顺心,偏偏更深层次的无边无沿人生烦恼广泛播洒着,李婷美招架不住了。
但凡,结婚生育过娃娃者皆以成熟“女人”称谓自居,然而阶级社会里一般女性地位也迥异不同,或手推砖车都市苦力,或耍笔杆子玩头脑,或浴池搓澡赚血汗钱,或头顶一款乌纱帽指挥若定,或闹市贩货叫卖走街穿巷……人儿,不可能规定于同一条风景线,如此大学毕业生步入社会了都可以平步轻云甚至任职国务院政坛领袖高官嘛?不一定。现而今,好些走出校门儿的莘莘学子还一天到晚为着个人“饭碗”生计难题愁肠寸断。做女人难,细说红尘俗世里每个鲜活生命都特别艰难。
立秋时节,婆婆卧病在床爬不起来整日气喘严重,临床主治医师怀疑她患的是晚期肺癌顽疾,猛然间整个家族男女老少各色人物恐慌不安似热锅蚂蚁一样煎熬,李婷美黯然神伤落泪哭泣好几回,婆婆也是娘,她可怜老人家原先硬硬朗朗的身体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六十八周岁的老女人相当不甘心,她喃喃地道:“我呀,大半辈子闯荡过来什么风浪曲折没有体验呢?癌,也不算什么,我渺视它。”话到此处,泪如泉涌好一阵子,婷美明白婆婆的伤痛心意她似一块儿钢筋一样宁折也不弯,曾几何时,婆婆跟漂亮儿媳拉家常坦言说:“我很欣赏文化人,正因为自已理论知识肤浅些,年轻时候恰逢‘文革’红色激情政治运动,上山下乡’知青’插队农耕,返城之后政府分配给咱一份儿稳定工作,所以我热忱渴望后代子孙一肚子墨水儿实现知识改变命运的蓝图……”如今,李婷美知晓婆婆书橱抽屉内迄今为止依旧留存着当年“红卫兵”小将的历史袖章饰物,它像烙印一样铭心刻骨。
连续数日,丈夫思绪紧张起来害怕娘亲病情明显恶化下去难以收拾,吃晚餐的时候李婷美眸子闪亮一下忽然冲口一句说:“我,有一名中学同窗在省城中心医院任职胸外科主任医师,想跟她联系一回看看有没有生机,必竟现在也只是怀疑罢了并不是最终确诊呀!?不过,许多年失去同学电话情感沟通哩,我也仅是尽力而为吧。”顷刻,丈夫面色多云转晴勉励地道:“试一试,哪怕死马当作活马医,一线希望咱也得必须努力争取才好,老婆。”女人使劲点头应允,她企盼婆婆平安无事。
治病,有成熟条件的话还得大地方儿才心安哟!
火车,长途远赴一回那是李婷美请假陪伴婆婆一路风驰而至,那时候车厢内的老女人格外忐忑心慌甚至于坐卧不宁,“儿媳呀,万一此行果真确诊为晚期重症的话又当如何?”说这一席话语时,她明显体谅出婆婆口舌颤抖的惊恐意思,定一定神,李婷美凝重地道:“妈妈,您是福相。我觉得没什么哟,就算冲击底线确诊您果然患的是肺癌重病,时下医学发达妙手回春,我相信您一定可以战胜死神啊!?”老女人伤心叹息一嗓儿,人呀活多大年纪也是一股子舍不得情愫,所谓割舍不开的乃是血浓于水的人间手足真情,下辈子吧,如果人儿真可以轮回转世投胎的话,老女人情愿来世跟家人亲眷们重新再团聚一回。
“喂,没什么要紧事,肺癌迹象根本不存在,完全是误诊嘛!你们不必害怕,老人家青年时代曾患过大叶肺炎吧?瞧,这一小部分胸片呈现出来了丝毫痕迹,没什么哟,现在化验出来的CEA癌胚抗原数值也比较正常,放心吧回去之后运用些消炎药品即可。”省城良医名不虚传,霎时满天阴云就烟消雾散了,一场虚惊。“妈妈,您哭泣什么,这是件喜事呀!”返程客运火车车厢里又亲眼目睹老人家泪雨纷飞模样,婆婆认真地说:“俺,这是高兴,高兴也需要落泪哭泣哟,这么多天以来心底似一块顽石压迫着十分难受,天佑我矣!”不经意间,老女人双手合十且闭眼虔诚般在火车车厢玻璃窗畔拜谢了三回,其实世间是根本没有什么鬼鬼神神冥界怪异事体,只不过危难处境里的人儿痴心奢望另一片温暖天地能够给予弱势群体点点滴滴的恩赐与厚爱,因逆境氛围里的人儿太空虚无助,他们想方设法依赖某类和谐尤物保佑着能够生命旅途吉祥如意平安。
2016年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美味晚餐是一大堆儿女精心操办在街市一家星级酒店隆重举行呀,“妈妈,这杯酒水您老一定得喝,不然的话就是瞧不起俺……”七嘴八舌,酒桌畔数名女婿排列整齐站立着暖意劝酒殷切祝福,老女人摇手苦笑道:“我,不胜酒力。平日,喝茶一杯两杯养心开怀感觉不错,酒嘛,你们啥时候看见我大口小口儿疯狂饮呢?”李婷美望一眼婆婆郑重地说:“妈妈,今日非同寻常呀,一年一度的重阳老人节您的确应该表示一次,就这一玻璃杯子也不算多吗?”家宴场面原本充满着亲情火爆味道,也是实在推辞不掉了,干脆老女人终于端起酒汁儿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了肚。刹那,客厅酒席餐桌回响着此起彼伏般热闹掌声与呼啸音,不多一会儿,果然婆婆渐渐开始脸烧如炭火一般红润甚至于紫茄颜色窘态。
“妈妈,慢点儿,我搀扶着您,脚步慢点呀……”后来,李婷美贴身搀扶着婆婆回房卧床休息时,明显感觉到老人家脚板打晃儿一步三摇踉踉跄跄般吃力,那一时刻,女人领悟到婆婆更像一名七、八岁顽皮孩童一样天真活泼,所谓老小孩儿吧,人儿衰老了其实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个回归纯真概念的儿童罢了,凝望着温暖床铺上半梦半醒状态之下的老者,情不自禁婷美眸子里闪亮着几颗晶莹剔透缤纷泪花儿,最美不过夕阳红,女人意识到眼前的婆婆便似一壶芬芳茶水,淡雅浓香。
龙阿婆病逝于2016年冬至时节,恰逢人生八十六周岁高龄,听乡寨村民们讲老者患的乃是急性“心梗”顽疾,从发病一直到达死亡状态约摸仅仅十几分钟的样子,人啊说来也是地球上的一名匆匆过客而已,当初两手空空地来,最后两手空空地走,什么也留存不下来哟!官衔、名份、货币、情感、楼宅、良田、荣誉……唉,到头儿来一股子烟燃烧掉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此看来热闹喧嚣人世氛围还有什么值得珍惜与眷恋着呢?末了,撒手尘缘所谓一切未了的大事小情也算一个不了了之局面。
汀阳乡寨的龙阿婆年轻那会儿堪称美人坯子,却类似于“文盲”角色提笔书写自己的姓名也紧皱一下眉头哟。十里八村,追求她的小伙子曲曲折折排队等候者无其代数,据说同龄少女伙伴当中当属龙阿婆是第一位完结人生婚姻大业,“哇,这有名堂哩,叫做早生贵子……”新婚闹洞房那阵儿,小脚俊俏女人被一批浪子闲汉纠缠着燃烟、续茶、斟酒,活脱脱细嫩粉腮丰润如蟠桃一般鲜,膝下七狼八虎龙阿婆一生一世接连孕育一泼儿手足兄弟姐妹贴心儿女,二男四女可谓劳苦功高。
婚恋,某种程度上讲与个人文化并没有直接关联,秀气脸庞有时候就是女人行走天下的一张名片,欲望因俊俏相貌而自然起起落落。
“俺,不识几个字儿,跟随你就算入住进了县城又会怎样?让人家整日笑话我呀……”丈夫拿龙阿婆视为掌上明珠恩爱,鼓励爱妻道:“城市不比乡村,出卖劳力赚钱也不局限于文化知识高低,你可以做些跟高深文化不沾边儿的事同样可以养活自己这一张嘴,况且困顿时刻至少还有我在你身畔呀!”原本,龙阿婆不情愿进城过着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然生活氛围,习惯汗流浃背的农田耕耘节奏一时之间跟它彻底断绝情缘了,反倒一切越发不自由些甚至于感伤家园故土。
听老辈人物讲:龙阿婆花样年华恰逢“伪满”军政小日本儿入侵统治东北三省的非常时期。
不久,因丈夫复员军人安置转业的特殊关系,龙阿婆真正告别了老家乡寨数年温馨田园气息而渐变成为了标准城市人儿,她开始正式步入城镇一家绸染工厂担任车间纺织女工,“文盲”人物也可以挣钱营生,并且月薪经济收入非常可观,她很满意。
“我,不行啦……”别说老者就算年轻人患癌也九死一生般苦楚难堪,临终龙阿婆憔悴瘦弱着皮包骨头,好辛酸哟!若不是肝癌绝症的话,她活到百岁年龄应该很轻松哟,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