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姐
去年冬天,临近年关到南宁玩儿,赋闲时候到百川盲人按摩院应聘,顺利通过应聘,正好逢年过节,感受异乡佳节风情。
百川盲人按摩院有两个店铺,总店位于江南电影院内,分店在香格里拉背后,位于晴湾景湾小区之间。当时,我在分店上班,上午顾客少,正常情况下,就是两个人值班:小青和叶师傅。逢周末,黄经理偶尔为一些顾客就诊。分店与总店相隔不足二里路,吃饭时候,习惯回到总店那边去。当时总店有六个技师,男女各半,总店店长就是凤姐。凤姐眉清目秀,说话声音洪亮,鹅蛋脸,看上去秀外慧中,讨人喜欢。初识凤姐是一天夜班,零点过后,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说是到楼下做工。所谓的做工就是按摩,按摩职业,在他们心目中不是太好的职业,他们打心眼里对这个行业不大看好,南方开放的城市,提及按摩,人们自然而然会和小姐按摩相提并论,所以她们恨自己选择了这一行。迫于无奈,才选择了这一行。从按摩师的口里就能得到印证。在这里做工最长的就是蓝梅了,她从小双目失明,时不时对顾客说:“如果我是正常人,绝不选择这一行。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选择了这一行。”为了避讳顾客说三道四,他们习惯叫做工。
我对总店不熟悉,凤姐帮我铺好床单等,把按摩单递到我手里,自然对凤姐有一种敬意。再加上凤姐的长相迷人,凤姐,一个完满的女人就呈现在我眼前。
按摩完就到了凌晨一点多了。凤姐收拾完店铺,一个人骑电动车回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想着一个女人的坚强,蓦地让我想起歌手田震《风雨彩虹,铿锵玫瑰》中的女主人公莫不是凤姐这样的职业女性……
一晃就是半年,离开百川,还是念念不忘凤姐这样的铿锵玫瑰。国庆之后,我想和朋友合伙开店,眼下又找不到合适的门面,正在我找店铺的时候,刘经理给我发了条短信,让我到百川,做凤姐的助手,事情就是这样凑巧,我还能说什么,于是,收拾行李踏上南宁的列车。从经理的嘴里,我得知了凤姐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但是,从她的日常言谈举止中丝毫感觉不到孤单,让我对凤姐更加肃然起敬。
一直心里默默惦念着要写一篇有关凤姐的文章,总算有了落脚,也算对凤姐的一份敬意。
我喜欢咬文嚼字,就连凤姐的名字也未能逃脱。凤姐姓曾,名凤。从凤姐的大名,让我联想到凤姐年轻时候,也算风流倜傥的女人,曾字,自然是曾经的意思,言外之意就是过去,过去的凤,一下子想起了“落毛凤凰不如鸡。”可见,姓名给人带来的痛苦,有时不得不信。上次,凤姐推荐我去学习一下,学习的地方距离她女儿开的宠物店不远,她担心我一个人找不到,悄悄塞给我一张她女儿的名片,找的路上,我掏出她女儿的名片:赖祖航。我边走边想,怎么起这样的名字:依赖老祖宗生活。小女儿:婉宁。当然是老了平安嘛!
我静下来常想:上帝就不会让我们十全十美,这也许就是凤姐美中不足的缺憾吧!如果她取名曾凡,也许我就遇不到今天的她了。
凤姐对工作很认真,为了工作,她尽心尽责,家里一些琐屑事情,她要处理,店里事情,她也要有条不紊地做,想想是多么不容易。母亲伟大,贤妻良母,用在凤姐身上,一点都不过分。
店里的技师,文化层次参差不齐,而且都是些视力残疾人。她对待他们,象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很少嫌弃她们。她的那份耐心,那份祥和,那份亲切,让我油然而生钦佩。尽管偶尔说话大嗓门儿,但是都是为了大家好。日久天长,他们慢慢也会明白凤姐的好。
每天将微笑展现给顾客,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从她的脸上很难看出来。她默默无闻,工资上,从没有和领导提及过。别人背后说她的什么,她都一笑而过。偶尔和我开个玩笑,其乐融融。这种对生活淡定从容,确实难得。
我从未提及她的婚姻,因为那是她的伤疤,我怕伤及,所以至今不知道姐夫为什么丢下这样的好女人,让她一个人走!
店里的技师,生活不如意,或者在外面受到一丁点的屈辱,他们都会回到店里象向亲人诉苦一样,企图得到别人的慰藉。还有人说一些不入耳的脏话,发泄心中的怨恨。凤姐丝毫未染,仍然将最好的一面给顾客。“出淤泥而不染”,欣赏荷花的清白,羡慕凤姐的节操。
我曾试探性地问过凤姐:姐姐就没想过一个人开店吗?她说:“没钱。”近几年经济萧条,受大气候影响,各行各业都受到冲击,为了适应新常态,凤姐自己掏钱到外地学习医学知识,争取给百川带来一定效应,她的这种敬业精神十分可嘉。但是,国家大趋势,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她还是置若罔闻。
穷人与富人之间,同在一片蓝天下,穷与富之间的差别在哪里?靠八小时工作制,无论你是脑力劳动,还是体力劳动,你终究还是穷人,而富人呢?靠一张嘴打下一片天,这是新时代的富人,凤姐,你的大嗓门儿,何时能发挥出大的作用,弟弟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