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瞩光 (散文 外一篇)
一、瞩光
我想荒废我的生命,希冀光明的瞬间。你的灵魂栖身在寂寞的深渊里,我的灵魂栖身在孤独的心灵里,直到有一天你我合为一体,这个世界才重燃光明的瞩光。
——题记。
夜的黄昏飘着雨,零星的雨,缠绵的雨。这些雨点是你纯净的泪珠,是幸福的泪水。我的世界是安静的,平淡的,淡得入不了你的眼。你的世界是孤寂的,狭小的,小的容纳不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我。我在我的世界里临摹你世界里的风景,你在你的风景里眷念红尘的过往。若你我的风景能融为一体,那这个世界将会重燃光明的瞩光。
你我生活在一个莫名其妙,永恒的大千世界里,在无垠的过去与未来的交替中,我与你局限于孤独的冥想中,你看见生活不停变幻着模样,却不能将它们连贯起来,只能在奔流的情感中持续思考着,在无聊的岁月里蹉跎青春,埋葬理想。
翻开光阴的诗集,含苞待放的花骨欲说还休。春季的风铃融化了白皑皑的冬景,把这个清冷的世界装点得葱郁,芬芳。棉花似的云朵飘游在你的蔚蓝上,好似一片轻烟,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你的心串起孤独的流星,偶尔为我撒下一句祈祷的星愿,又瞬间即逝。我只能对着那片蔚蓝,诉说我的念想,希冀你能安静地聆听,余愿足亦。
在芳香四溢的花草中醒来,一个被玫瑰簇拥着的诗人,孤独地写情诗。他写悲剧的爱情故事,写这一生的阴晴与悲欢,他埋首于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写着,直到生命的末日,这个世界将为他重燃光明的瞩光。在他的故事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本不应存在的人。若我不曾出现过,他极有可能会在孤独的心灵里寻觅到光明的瞩光,而不是坐拥黑夜,荒废自己的生命与灵魂。
弥漫的烟雾笼罩了蔚蓝的眼晴,那片忧郁的海。一朵朵浪花涌来,一朵朵浪花退去,好似生命的潮落,来了又去了。你是大海里的一朵深蓝,几近黑色,刚从潮湿的泪水中挣扎出来,又落入夜的忧悒里,彷徨。我沉浸在你不可抑制的孤寂里,随着你灵魂的音符起伏跌宕。
永恒的美幻化成海的蜃楼,沙漠中的绿洲,停歇在灵魂孤寂处,弹奏生命的琴弦,那是一首永不凋零的歌,一首衷愁的诗。灵魂的音符被掩藏于清风与玫瑰之间,享受着自由飞翔,明媚的阳光。在那绿荫处,一座十字架下埋葬着我的骨灰,那是燃成灰烬的爱情,风化成冷雨的霖铃。
她的芳魂居住在夜的深渊中,昏昏欲睡。喧闹的海时而沉寂,时而高昂,时而忧郁,时而欢悦,时而近,时而远。一种不安分的爱在灵魂的土壤上萌芽,生长。她贪婪而痛苦地挣扎着,即怀有一半慈悲之心,又怀有一半悲凉之心。若一颗心生生剖成了两半,那芳香的灵魂是否也会在极致的孤独中死亡?
我要寻一处荒芜之地,在幽静中闭合。在这里,只有我,还是我,唯有我,却唯独少了你的身影。我的碧波里停泊着一叶轻舟,载着一朵清荷,淡淡地绽放。昔日之美已然消逝在碧波里,被你永久遗忘了。而我,却还执意在蔚蓝的忧悒里寻觅那朵早夭的心莲。
二、弥撒
弥撒的钟声响起,惊醒了风尘仆仆的归人。夜色如茶,一轮满月挂在天边,与谁共话佳期?
——题记。
悲情的诗歌与欢愉的清词荒唐的结合在一起时,夜已垂暮。我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嗅着花的香馨,聆听河流的浅吟,好似置身幻境,好似不在人间,却又胜似人间。
伏首案头的诗歌,对我莞尔一笑。我的心浸泡在泪痕里,终年不见阳光。曾经你是我心底的一缕艳阳,暧了我的心,怜了我的意。彼年,你却执意在一朵心荷里幽居,种植菩提,不理世俗。
死亡的圣歌响起,在弥留之际,我为自己的过失诚心祈告。回首孤独的一生,我一直活在自己的幻境里,徒染愁心。你却轻掬月光,漫步在诗意的云端,轻舞飞扬。我不知幸福是何等美妙,亦不知两情相悦是何等相知相怜。我只知,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似一首芬芳的清词,静静地流淌。
走进神圣的教堂,跪在主的十字架下祈祷。弥撒的钟声响起,惊醒了风尘仆仆的归人。夜色如茶,一轮满月挂在天边,与谁共话佳期?你我都是大自然的儿女,生而平等,却生而不同。你有智者的思想,哲学家的睿智。我却有着朴素的语言,纯洁的心灵。你与我,是如此不同,却又如此相似。
几朵乌云下着雨,泛着清凉的秋意,躲进蔚蓝的天空里,欲展翅飞翔。我睡在一个人的天空下,悠扬自得。你的短歌,衷诗拂过我的耳畔,遗留下永世的悲凄,经年不散。
一双如小鹿似的眼晴,左顾右盼,又宛若孩子似的腼腆。我好象回到了童年,记忆泛着黄,翻阅一张张旧照片。那年,那月,那日的情景浮现眼帘,你我曾牵手走过漫长的山路,牵手走过喧嚣的马路,牵手走过江边的绿荫,牵手走过幸福的最美。你的味道仿佛依然残留在我的掌心,与我的灵魂紧紧相牵。回眸千寻,却再也追逐不到你的身影,原来这一切皆是一场早逝的镜花水月,一场你情我愿的红尘离殇。
我的心淋着时断时续的冷雨,一页页打开自己,供时光翻阅。你在我的心底播种阳光,我就在你的灵魂孤寂处春耕秋寂,冬莹白雪。是谁将秀色播种在你灵魂的净土上,却等不及收获馨香,就将她含苞的模样原封原样的封存。她永远地离去了,永不瞑目的诗句落在谁的坟茔上,谁就与她生死相依。
简朴的美,让我一眼钟情。这一眼万年的执念,终换不回一场春色满园,只换回一个孤单的背影。生命定格在这一瞬,我把自己的肖像悄然播种在你灵魂的净土上,用鲜甜的血去浇灌,终有一日,她会在你心底复活,再一次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你若不离,她便不弃。
新绿的枝桠上挂着晶莹的珍珠,那是蔚蓝的泪水,忧郁成灾的思念。不说相思,却欲说相思。不道相思,却难解相思意。理不清,道不尽的愁绪堆砌了一座雪白的肖像,那是我,是我复活了。你可会欣喜,可会迎接我,再一次与我幸福相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