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情
好久没有来网吧了,太忙是次因,其实缺失激情是主由。心有万千语,只有来深埋……
懂得了沉默是金的真正涵义。没有谁是谁的永远的听客,谁是谁的永远的看客,其实都是一路风景里的擦肩客。迎面走来的不一定都有缘,有缘的总好像远在那天际边。心灵交融始见真情的能有几个……
孤独如影随形,寂聊挥之不去。徘徊在繁华的边缘,游走在都市的大街背巷,城市大得难以用脚步来丈量。一个人淹没在汹涌翻滚的人海,走到哪都是陌生的面孔,灌进双耳的,尽是些难以忍受的噪音污染,公园免费开放了,也懒得去闲溜达,满眼的成双成对的缠绵男女,眼光都不知朝哪望,让人尴尬又的疾步走过……
租住屋附近的小巷尽头,有小处网吧,地形较背,生意好像也有些清淡。也就几十几台机子吧,环境清雅,干净舒适。今天是第三次光顾,年后初来省城,很多同行朋友,由于多种原因,一时半会联系不上。加之刚盖完房子,人确实很累。权当作是休闲度假吧,也算是自我安慰的正当理由吧……
网吧人很少,三两个,可以独占一排好不清闲,刚进门的第一个座椅,靠近网管,好随时请教疑难问题,写文像做贼,要随时转换,免得被人发现,也许是从来没有人在网吧写文字的缘故吧,反正我是没见过。那个网管姑娘,也用疑惑的眼神扫我几眼,我好尴尬。赶紧转换到听歌的界面……
上网也是我的第二业余职业,空间成了副业爱好,慢慢的也疏于打理,好像也就渐渐荒芜了。没有回复每一条热情洋溢的祝福留言,没有拜访每一位来过的朋友的心灵家园,人走茶凉的结局,也就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了。
时间的错觉,让人有时感应也会紊乱,焦急等待时,总会觉得好慢好慢,闲暇无聊的时候,这种感受会越发的明显和难以打发。孤单是一种催化剂,会催生很多奇思杂念,思维不受限制,可以无限延伸,前生今世,今生来生,自由地跨越驰骋,网开着,却总会带着耳机,深陷在座椅里,让灵魂飘出体外,挣脱束缚,去想去的地方,拥抱渴望,相拥的思念的人……
很享受这种难得的惬意,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其实不需要谁认识,也不需要谁在意。我只想真正在乎我的人,能神奇般地出现在眼前,那怕多么的激动,那怕多么的尴尬,我想那时刻,我一定会瞬间的保持冷静,表情必定是淡然如水,不卑不亢地从容应对。我无数次想像过那场景,直至每个细节都不容错过的,一次次在心中排练。
有时想着,会莫名奇妙地笑出声来,引得旁人侧目斜视。赶紧正襟危坐。又恢复冷若冰霜的面孔,难怪笑也要分场合地点。
突然,网吧的透明门帘被撩起,进来一位沧桑的乞讨老人。端着带豁口的小瓷碗,拄着拐杖,衣衫破旧,沾满油腻。一脸愁云密布,唯唯诺诺,颤颤微微,径直挪到网管的桌前,打躬作揖。
我突然看着他想到很多。是他年轻时少壮没努力呢?还是不孝子女的嫌弃呢?是孤苦一人老无所依呢?还是以此为职业呢?思绪飞速运转,竟然会冒出,我老了也会是这样的场景吗?想着想着。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又不由得忍不住一声惨然的憨笑……
网管是一位年轻女孩,目光冷竣。一声不吭。老人的眼神黯淡了,声音微弱了,动作僵硬了。他可能断定,这样的年轻女不会打发他的,我也这样想的。
但是,那姑娘一句话没有说,稍微上下快速看了一番老人,拉开工作台的抽斗,从夹钱的铁夹子里抽出五元钱,递给老人,继续忙她的了。老人佝偻着身子,不停地说着一些感激的话,小心翼翼地把五元钞装进贴心的内衣口袋。看的出平时讨来的,多是些毛角零币。不知为什么,我一下很感激那女孩,也很同情那老人……
一下子,我又想到,她只是一个打工妹,这算是谁的爱心呢?又算是谁的支出呢?是算老板的还是网管的呢?我不由得偷偷打量那女孩,突然竟觉的她很美。
如果真的过得去,谁愿意这样卑微求生,我想着老人一定会转过身来,向我们这边,如果老人转过身,即使他不开口,我也准备好了,不算多,一盒烟的钱,那怕是真的被他骗了,也不会觉得愚蠢。他让我想起了父亲这个定位,也许他是在以此供养上大学孩子甚至孙子。他也许都有六七十岁了,终究是值得同情的,不论他是怎样的背景。
可是,他并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退出去又挪向别处。我有些失落,为什么呢?
那会本来马上就要下机了,也没打算写什么,心情的意外撞击,我又加了五元的网费。吃力地敲打出这些散乱无形的文字,心情一下子越发低落阴冷。
外面骄阳似火,烈焰炙烤。我却如同行走在凄冷的荒漠……又是为什么呢?脑海想着,女孩很娟美,老人很可怜,我该如何为自己定位呢?又该怎样度过下半天呢?
小网吧好像也满是温情,在慢慢荡漾流淌着……这温情还会感染很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