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柳】怀念姥爷(随笔)
大寒这天,是老妈的父亲我们的姥爷去世三周年的日子。整整两年过去了,每次提到故去的父亲,老妈总会泪潸潸的,我们赶快回忆一些姥爷在时的欢快场景岔开话题。
吃完晚饭,我挽着老妈,先生陪着老爸,四人一起去江边烧纸祭奠姥爷。快过春节了,街上到处洋溢着欢快的新年气息,大小店铺争相以独具特色的广告宣传自家货品。人们手里,都没少拎着大小袋子盒子,大抵都是给家里老或小买回的过年衣物。
我们在行人中间穿梭,从水西门出城,沿江堤一直往前。虽是冬季,电站大概好几台机组同时发电,开闸放水使得江面宽阔,水奔浪涌似夏日刚下完暴雨。江面腾起的雾气经两岸五彩路灯光的映照,显出梦幻迷离的美来。
选一处开阔的水边高地,借几陌纸钱寄托我们对姥爷的怀念哀思。火光亮起,纸灰飞扬,想姥爷在天之灵,一定能感知我们对他的牵念祝福?
姥爷和我父亲属相同为猪,他比我父亲年长一轮,若还健在今年会是87岁。2006年女儿小学毕业,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回东北老家,姥爷身体还很硬朗。除了有点耳背外,眼不花背不驼,每天自己洗衣做饭,衣服穿的整整齐齐,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们回去老人家特别高兴,拉着重外孙女我家丫头问长问短,女儿也一口一声“太姥爷”地有问必答。我们和姥爷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女儿小时候他来过安康好几次。老人家性子有些急,每次住没多久就想家了。最长的一次是春天来秋天才回去,可算有机会领受了这里盛夏的酷热,没少念叨:“可别把我老头子给热死到这里了!”
既为消暑也是锻炼,只要天不下雨,每天吃完晚饭,姥爷都蹬着他从东北托运过来的“坐骑”倒骑驴,在小城的大街小巷溜达。那真是那个夏天小城黄昏多出的一道风景:身材高大脸膛红红的老人,足下虎虎生风蹬车,车上也许还有个小板凳,上面坐着一个笑呵呵的扎辫子小丫头……
小板凳上坐着的,自然是我家丫头。她太姥爷对她疼爱有加,除了带出去兜风,更在她被老爸厉声呵斥时,挺身而出做厚重的挡箭牌、护身符。
那次东北之行临走时,二姨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为我们一家三口践行。我拉着姥爷哭得两眼通红。当时是觉得距离遥远,再见不易,却也没想到会那么快,仅仅过了不到两年,姥爷就永远离开了人世。真的再也不能和他老人家对坐闲话,被他嘘寒问暖了。
后来听二姨讲,姥爷是夜半时分悄悄走的,他离开的很安详,没受病痛折磨。可是也有些遗憾,没给身边的亲人留下告别的机会。我们这边,也只由老妈做代表,在第二年春天老爷正式下葬时,亲自赶回去了。想起来挺遗憾的,没能亲去姥爷坟前,磕个头烧点纸钱,表达一份悼念。
夜深了,江上的雾气更浓了,我们从江边慢慢朝回走。看前面走着的的老爸老妈,已经步态迟缓,头发斑白。似乎就在昨天,我和先生初识,那时老妈真还是年轻漂亮;身着警服的老爸也颇为气度不凡。而一转眼,他们已跨过中年岁月迟暮……
紧走两步上前,挽住老妈的胳膊,她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这样寒冷的夜里,这简单的相握,也由手心传递给心头许多温暖,驱走一身寒意……
杨柳春风文学社团编辑部欢迎您继续赐稿!祝您创作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