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希望】千年女妖散文的味道(赏析)
千年女妖在我印象中是个爱恨分明的人,她的一切心灵景象诉于文字,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爱之火焰始终在燃烧,是在灰烬中重温过往,并理出根根头绪,再现回首的美丽。纵观她的好多抒写,或风月或为你画眉或芦荟花语或死生不复相见,皆在一屋子烟味里生出文字的暖昧。她总是最显著地言情,于光阴里拾起往事碎片,制造忧伤和凄美。其驾驭情绪的手法向来大胆泼辣,比如散文《总有一款适合你》公然对男人品头论足,毫不客气地解剖各类男人,直击利害,有点诱人曲折迂回探秘通幽,不得不想入非非了。她佩男人佩足球佩舞蹈,风趣幽默,直到把对象剥着体无完肤。稍一细想,此种文字犀利若刃,兼具杂文风骨,读之虽通便气爽,总觉寒芒在背,生出万般感慨。
她的好多文字,有种特别的味道。此味似曾相识,一时难探个中三昧,总之是与众不同。然而,读她的散文就象靠近陷阱,禁不住要看看圈套里的猎物,一不小心,自己倒陷了进去。这就是她散文的魅力,让人沉思,几近欣然忘食。
《岁月带不去的思念》先从燃放爆竹破题,作者认为爆竹单调又吵闹且不具美感,结婚要放死人要放,笔峰急转,由嚣闹写寂寞,将寂寞之外更深的寂寞写出了美丽的忧伤,由忧伤牵出对亲人的思念。看夜空看红尘忆起陈年过往,父爱的点点滴滴,这夜便冷着让人心碎。作者借寂寞情境渲染忧思,看似不经意,却是不动声色的细膩,有润物细无声的效果。她所有的文字是写给老爸的,希望老爸在天堂给她打个分。怀念本该是忧思不断,悲沧盈泪的笔调。但她写法独特,却用近乎调佩的手法来写,可见作者辗转反侧虽受阴阳阻隔之痛,仍具坦然、豪爽的天性。文中细写父女相处的种种生活趣事,道不尽绵绵的思念。父爱如山,字里行间无不是真情流露。
《光阴的故事》是一篇很美的随笔。先以峻青《秋色赋》引出光阴,寒风敲窗、冷雨绵绵,那西风一紧,便写出了光阴的宝贵和不可追回的无奈。光阴如冷箭,也洞穿了欧阳修的眼眸。作者旁征博引,利用前人诗赋运行文气,贯通上下可谓水到渠成。时光顺势淹过去,古圣先贤一声长叹;“老去光阴速可惊。”
无论是昨曰黄花还是今日繁华,在光阴面前总显脆弱。“烟灭了,灰烬犹在。”“人散了,挂牵犹在。”行文凄美,踯躅在光阴的碎片里,或明或暗地融入了自己的灵魂。
作者以独特的思维,似冷非寒的笔调,让文字在光阴里随意流淌,于光阴的冷夜中放出了一道阳光。
岁月无痕,流年如水。几多过往易逝,挡不住滚滚江水向苍茫。
“文字的魅力在于可以把一切虚无的东西表现得很唯美。”作者以真诚心善待每一个文字,这缘于她较真而且执著的态度。抒情饱满,很具微描色彩,让人看到了精致的风景。她写爱情,首先质问:爱情怎么可能是一种信仰?这是自己的语言,语句格式很有张力。在《爱情不是一种信仰》这篇散文里,好多句式富有弹性,甚至让人感觉到文笔略有霸气。这就是千年女妖的性格,有时你会认为,性格也会决定文章特色。作者从自己的观点出发,对爱的理解和感悟异于常人。她不是情感专家,而是将自己在情感路上跌跌撞撞一路行来的心得,现身说法地摆出来,没有说教没有高姿态,完全是草民意识,只是凭着真情实感,摘掉了这层伪装。
“爱,应该是,你让我铭心刻骨,我陪你漫漫长路!”
直率、坦诚,是掏心掏肺的风格。一如她的为人,不含杂质不含虚伪,因此就有了《死生不复相见》的悲壮,也有了《总有一款适合你》的烟火人生。
作者费尽心思整出来的情事,是自己精神世界的提炼,是从生存意义挖掘而出的人性风景。耐嚼的耐品的,恐怕是她的心灵。稍显威猛但泼辣,其间穿插幽默句式,又是冷幽默,让每个读者感到严肃时的意外。是将大众化的观念进行了逆转。生活纷繁复杂、气象万千,千年女妖以自有的视角,引你一步一步走进她的内心世界。让你心临其境,最近最直观地挨近她的心脏。传述有效,激发了读者欣赏的愿望。
我们看她的获奖作品《我愿活成一株芦荟》,这是生如夏花的命题大赛。“自古以来,女人如花。”作者坦言做花是很累的,因为要美丽要绚烂要适时而开,还要落红萎地付于尘埃。花向来比喻女人的一生,用尽辛苦,美丽盛开,活出自己的精彩也费尽百般磨难;芬芳与苦寒并存,才显出妖娆。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几番轮回几多风雨,做为女人,不想做花了。这个命题本身新颖,干脆就做无所谓春夏秋冬、终年常青的芦荟。散文借芦荟之品性比喻不骄不躁的人生。芦荟有花语;洁身自爱,不与百花争艳,不与大树争伟岸,不与垂柳比婀娜,默默地净化污浊空气;汁液可美容并给人类送去健康。不媚俗不矫情,处处低调。以芦荟来诠释人生,恰有妙境。选题立意,起点高阔。拟人手法、修辞类比很见功夫,描述笔力深邃,有种义无反顾的气势,直抵读者心灵层面。这样信手拈来,恰到好处的为我所用,将审美阅读直接提升到理论阅读的高度。所以获得认可,也就实至名归了。
曹雪芹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作者善于曲径通幽,抓住重点融会贯通兼旁敲侧击,便使枝叶有了活力。
这就是《在文字里跳舞》,“舞蹈是心灵的绽放,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文字也是如此。”作者观摩舞蹈,对现代舞的拓荒者金星情有独钟,由舞蹈谈到文字,文学何尝不是一门高深的舞蹈艺术。对自己的文字进行检视,彼时彼刻,舞蹈和文字,该是多么神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语言风格往往最能表现一个作家的意识形态,千年女妖的抒情和叙述严谨而认真。在这几篇散文里,我们看到她自始至终都弥漫着略冷的情绪,这仿佛秋雨中的铁,静默在浇淋下的慎独,借助环境借助景物这些道具散发出硬的气息。这是参照阅世眼光营造出的氛围,是冷静思考是生命体验。
读这些文字,你会感觉作者在和你讲真话,推心置腹地交流。你完全不必怀疑她的真诚和内心坦荡,无论你欣赏与否,她的身心全给了你。
天色晴好,正适合读这样的文字。就一些阳光,闻着其散文独特的味道,品品人生的悲欢,也是不错的享受!
——2017年1月20日乌海伏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