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枝一叶总关情
1968年秋,我下乡到北镇县赵屯公社营盘大队(现北镇市赵屯乡营盘村)第三小队插队落户。在下乡两年多的时间里,从春播夏锄到收获丰硕的果实,我几乎干遍了农村所有的农活。我也从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中学生,逐渐演变成头戴狗皮帽子,腰扎草绳,表面上看去活脱脱的一个农民形象。
1971年初,我应征入伍,加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序列。临走之前,每个知青每年600斤口粮,(毛粮,即没有经过脱壳的粮食)因时间关系无法运回家。当时,几乎家家缺粮。父亲只能偷偷摸摸地到黑市去买,以弥补粮食不够吃的缺口。
我入伍后,父亲去了青年点一次,把400斤高粱和玉米换成了粮票。而200斤稻子,要从生产队取出,送进加工厂,脱粒,还要坐火车运回家去。凭父亲的年龄和体力是很难做到的。这时,一双援手伸了过来,他就是我从小学到中学的同学,又一同下乡到一个大队的知青关国权。尽管他那时患有较严重的胸膜炎,却义无反顾的拖着病体,把稻子加工成大米,又不远几百里地运回家。这时,已临近春节。他不顾天寒地冻拉着冰车,把大米送到我家。也就是从这以后,我们家再也没有缺过粮食。而这一切都是在我已经入伍,且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所做的。许久许久以来,我常常想起这件事情。每当想起,心里就会充满感激之情。
当年,我们下乡时,还是些十七八岁、不谙世故的中学生;如今,我们都已年过花甲。尽管这件事情过去了40多个年头,回首往事,还是令我唏嘘不已,心里一直默默地感激着这位同学。现在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城市,接触的机会却很少。在这里,我只想对这位同学说:“谢谢你,当年做了我想做而未能做的事情,而且做的是一件关乎到我们全家生计的大事。或许,你已经把这件事情忘却了,我却始终铭记在心里。不知你当年患的胸膜炎好利索没有,遥祝你身体健康,请你不要忘记有一位牵挂着你的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