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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很轻的玩笑


作者:沐筱菲 白丁,33.6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748发表时间:2017-01-25 21:02:38

佟有为很少主动找我聊天,因为他是个大忙人,忙着工作,忙着学习,忙着生活,忙着……撩妹。当然,为了给大忙人多一点注意时间,我并不会主动找他。
   说来也怪,平常说话不过三句的他主动找我,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佟有为这个大忙人一定有事找我。我笑着,佟大忙人,今儿是不是需要小弟效力啊。佟有为并没有迎合我只是淡淡的问我有没有时间,能不能陪他聊一聊。
   刚好忙完手中工作的我就跟着佟有为进了咖啡馆,谁也不言的气氛有些尴尬。
   “哈哈哈…佟大忙人怎么带我来这么高雅的地方。”我故意嘲笑他。
   “我怕我喝酒耍酒疯砸了酒馆。”以前佟有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会大笑,而且今天却是一脸平静,更准确的说是面无表情。我感觉到佟大忙人遇到事了,而这事并非小事,一定困扰了他很久。
   轻轻搅拌着咖啡,“我失恋了。”说完就哈哈大笑,可笑声带着些绝望。
   “哈哈哈……你怎么可能失恋呢,身边有那么多妹子围着你……哈哈……”我装作这笑话很好笑,笑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知道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不信。
   因为我自己都不信。
   所有的感情都是从相遇到相识。
   可能遇到某个人本就是命中注定,只是上天开玩笑编写着不同的故事。
   我被佟有为弄得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大忙人真的失恋了?经历了什么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
   佟有为摸出旧旧的刺绣,因为时间的原因已经有些泛黄了,盯着它看了很久才将那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万事皆有情。嗯,情,像糖果甜到腻人,像毒品依赖到有瘾。
   小时候的友谊很单纯,借一块橡皮,用一下铅笔都能建立深厚的友谊,和小学同学并肩踏入初中,恰好的事,我们是同桌,这种幸运比小时候的一颗糖果都来的珍贵。
   初一的时候,懵懂的年纪牵扯着青春的悸动。
   那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
   她叫阿杏,相貌平平,扎着马尾辫,穿着和我一样的校服,没什么与众不同。但是我没有理由的喜欢,那种喜欢是一见到就不移视线的喜欢,或许因为她说话好听,或许因为她笑起来好看,或许……很多很多或许肯定了我喜欢她。
   阿杏在我前排,看着她认真做笔记,看着她和同桌说说笑笑,看着她轻轻把乱发放在耳后,看着她绞尽脑汁算一道数学题……看了两年我也没把那句喜欢说给他听,直到我离开校园我也没有说出口。
   或许那个时候我表白了也不会有现在的阴差阳错吧。
   佟有为的表情我看不清,是落寞还是失望。
   08年,我离开校园,离家远走工作。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手机,更谈不到QQ了,两年里,我和所有的朋友都失去了联系,一个人承受着压力,变得少言寡语。
   生活变成了一个人。
   生活太过压抑,工作压力太多。我只是个刚成年的男子汉,并不知道怎么生活,不知道面对所有不堪的一切。最后我还是输了,我抗不过这陌生城市的压抑感,我选择了退缩。
   11年的时候我决定回故乡,也就那个时候遇到了初中同桌李离,看到他的时候我有些错愕,甚至惊慌失措。那种故乡遇故知的心情我们谁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表达不了自己那种激动的心情。
   那天晚上李离请我喝酒,在小酒馆里畅谈深夜。
   话是说不完的,我和他的聊天就像没有终点,如果没有人打扰真的不会中断。因为小酒馆的老板也要休息,所以凌晨三点我们离开了酒馆。
   熟悉的操场,小时候的我们以为赛跑赢了就是赢了一切;熟悉的街角,小时候的我们以为吃到了糖葫芦就是吃到了最好吃的食物;熟悉的山头,小时候的我们以为打架赢了自己就是世界第一;陌生的味道,小时候的味道变得陌生又熟悉却难以触摸。
   躺在草地上像小时候一样望着星空说着愿望。
   “我没工作了……”我先开口。
   “明天我也要走了,我想去大城市闯一闯。”李离的声音变得沙哑。我看着他的眼镜,明明闪着泪光但并没有液体流出来。
   李离说我的回来是他最近最开心的一件事。
   沉默了良久,我还是忍不住打破这寂静,“阿杏她怎么样了?”我刚想开口就被李离的话阻断了。
   “我喜欢的人在隔壁村呢,她不是多漂亮可我就是喜欢,她的名字也很好听呢,里面带着一种甜果子。”李离幸福道。
   感到莫名心慌。突然害怕李离说的隔壁村就是阿杏在的村子,突然害怕李离说的名字带的甜果子是杏果,突然害怕李离喜欢的那个平凡女孩就是阿杏。一瞬间慌了神,李离喜欢的女到底是不是阿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那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阿杏啊!”乱了手脚,恨不得告诉他阿杏是我的。
   “啊?不是啊,我喜欢的人是桃子,齐耳短发刚刚好呢。”李离眯着眼睛望着星空,嘴角勾勒的弧度令人羡慕。转念,李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你喜欢阿杏?”瞪大着眼睛盯着我。
   “不……不是的,我就是问问。几年过去了好多人的名字我已经忘了,记起来的人也模糊,只是感觉阿杏出现过。”我极力掩饰,害怕这个小秘密被人偷偷听到然后抢走我的小秘密。李离喜欢的人不叫阿杏这让我莫名心安。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很美好。”佟有为突然问我,“回故乡遇到老同学变成如今好兄弟,懵懂年纪喜欢的人还没被人带走……我是不是很幸运。”
   沉默不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如果佟有为真的幸运或许早就拉我去酒馆痛痛快快一醉方休,可是这没有发生。
   佟有为看我不说话,摇摇头轻叹,“我的幸运似乎已经欠费了吧……”
   后来李离去了其他城市。挣扎了很久我决定向阿杏表白了,可阿杏早已忘记了佟有为这个人,无情拒绝了。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总觉得阿杏的拒绝让生活变得灰暗,没有动力,颓废极了。
   上天似乎总在开玩笑,玩弄感情。
   到了12年,我仍喜欢阿杏,自打她惹了我的眼就再也移不开了。
   年底的时候李离回乡下,刚好那年我没有去外地所以就在此碰面了。李离改变了许多,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少了几分欣喜若狂,多了几分沉默寡言。李离说,他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懂了一些道理,懂得把握,不然就会溜走。李离还说,他想把握住桃子,他想告诉桃子,他想让桃子知道他单纯真挚的心。
   时隔几年,小酒馆变得破旧不堪,但好在已是白发的酒馆老板还在坚持着。
   下酒菜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有些淡,就好比时光带走一切只剩下空念,若有似无缥缈难触。
   或许是酒后壮胆吧,我把当宝贝一样的秘密告诉了李离,告诉他我喜欢阿杏四年,告诉他追求无果,告诉他我还喜欢阿杏。以为只顾灌酒入肠李离没有听到我,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喜欢阿杏是我一个人的事。
   踏着酒馆老板那句“年轻人有什么想法就去努力,没什么输不起。”李离和我并肩往隔壁村走去。就像看淡了一切,潇洒往前走,不顾一切毫无牵挂。
   站在村口却退却了,那豪言壮志变成犹豫不决。两人踱步良久确定把那句喜欢传达给对方,那怕她们仅仅是听到。
   “阿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桃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异口同声的喊出那尘封多年的话。
   尽管他们知道“好”这个字很难听到,但还是满怀希望的等着,等着对方的回应。上天再次玩弄着感情,久久执着也换不得姑娘芳心。
   结果我们其实早就知道就是不愿相信罢了。不愿发生,不愿相信,不愿被拒绝。但终究是现实不可逃避,被拒绝的场景脑海里演绎了一遍,现实也重现。
   摇摇晃晃走出村子,往家的方向走。村头有一座小庙,或许天黑或许醉酒,我和李离谁也没细看。因为两人同时喜欢四年的人今后不会再喜欢了,因为我们同时失恋了,愚蠢抑或无知,在小庙前发了现在都让我后悔的誓。
   “誓言或许没这么重要对吧?”佟有为突然问我。我还是选择沉默,并不知道誓言会带给我什么。或许誓言是很重很重的承诺,或许誓言是很轻很轻的玩笑。
   “誓言是精神的寄托却是肉体的傀儡。”佟有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搅动着早已失去温度的咖啡,依旧是面无表情神情扑朔迷离。
   很久很久都没人开口说话,又回到死亡般寂静。“哈哈哈……快喝咖啡吧,都冷掉了。”吞掉一大口咖啡掩饰强行打破寂静的尴尬。
   “年少无知吧。”说着佟有为的眼圈泛着红,“害了一个女孩,耽误她三年。”
   那天,我和李离站在那小庙前,李离问我愿不愿发誓。我没有多想加上没得到阿杏芳心,直接就答应了。我们发誓说这一生都不要喜欢这个村子的女孩,那怕有女孩喜欢自己也要拒绝。
   后来佟有为才知道村头的小庙是坟墓,可能上天都想让佟有为把那段感情埋葬吧。让他懂得该放弃的要放弃。
   “呵,如果我没有发誓那就不会失去第二个女孩,誓言真是个搞笑的东西。”佟有为冷笑,眼眶里充满泪水强忍着不让流出来,“上天总是在和我开玩笑,在我以为此生不爱的时候,有人来到我身边给我温暖,可我却没把握……”摇头轻叹,泪滴落入杯中。
   后来的三年里,第二个女孩出现在我生命里,但仅仅是出现而已。
   那时候,有个叫周周的女生,每天都会嘘寒问暖提醒我注意天气变化。可是我以为那句誓言就是一辈子的事,念着那句誓言无情拒绝了周周,一直把她视为朋友。她多次说男女关系,我仅仅是笑笑没任何表示,因为我过不去那道坎。
   再后来我想开了,等周周再次打电话就告诉她,让她做我女朋友。连措辞都想好了,就只剩下周周电话。几天后周周真的打过电话来,我想开口告诉她我喜欢她,可我还没说出口周周就说她要结婚了。
   花残枯败空留香,花影难现空留憾。
   前几天周周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不犹豫的答应,电话里告诉她结婚了肯定幸福。可是婚礼那天我并没有参加,以忙为借口没有出现在嘉宾席。婚礼前周周托人送了我个刺绣,简单大方绣着我的名字。那天晚上我又去了小酒馆,小酒馆的老板告诉我明天小酒馆就不会再开了,老板年迈了一个人打理不好小酒馆,儿子在城里买了房过不了几天就搬过去,在那里颐养天年。我是最后一位客人,我离开了小酒馆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那天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躺在家里。听说我喝醉酒骑车摔了好几次,摔倒站不起来被朋友送回家的。她送的刺绣安静的躺在那里。看着刺绣眼泪不争气的滑落,三年里的场景像电影一样重现,嘘寒问暖的声音在耳边一次次重播。
   “你说我是不是傻,为了一个誓言放弃了一个好女孩儿,醒悟了女孩儿却走了。”眼泪簇簇而落,声音带着巨大哭腔,充斥着绝望。佟有为问我“如果能重来多好?”轻拍着佟有为肩膀安慰他,都过去了以后还会有更爱你的女孩儿,一定会有两情相悦的那天。
   誓言有时候可能真的没那么重要,一起约定好实现愿望,愿望成功了也许是最幸福的事,但像佟有为这样因为一个誓言而失去了最应该珍惜的,也是最遗憾的事。
   有时候我们没有必要因为失去了一个人而拒绝所有人,当你放下记忆的行李也许你就会看到新的旅客。这一生都在不停的行走没有终点站,何不放下一些沉重的行李,让自己轻松走完这段漫长又短暂的旅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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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没经历过失恋。在我的青春岁月里,一次恋爱便瓜熟蒂落是十分普遍的;那年代里的少男少女,还不具备当今年轻人阅尽风月优胜劣败的心理素质,所以,往往会是只要差距不太惊人地大,便可一锤子定音,余下的待来日再慢慢磨合。文中佟有为的第一次,应该不能称其为恋爱吧;尽管耗时四年之久,无奈只是单相思而己,充其量算是一场暗恋。第二次,周周的问寒向暖,虽有儿女情长之意;奈何佟家少爷心系誓言,却是有眼无珠如鼠目自昧光阴;也无恋爱之实。所以,佟大公子从"恋爱是两个人共同进行"的恋爱法则来看,并无恋爱之实,就谈不上失恋。所谓"失恋",大概也就内心孤寂作崇吧。推荐阅读。【编辑:古月银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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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古月银河        2017-01-25 21:04:31
  感谢作者赐稿,新春之际,遥祝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差不多共和国同岁,历经大跃进、文革、改革中沦为下岗失业人,闲来无事码点文字,消费时光,见证沧桑。
回复1 楼        文友:沐筱菲        2017-01-25 23:41:02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谢谢点评,关于文章内容并没有经历过,仅仅靠想象
回复1 楼        文友:沐筱菲        2017-01-27 22:35:26
  谢谢你,新春快乐
2 楼        文友:老土        2017-01-26 07:28:59
  这一生都在不停的行走没有终点站,何不放下一些沉重的行李,让自己轻松走完这段漫长又短暂的旅程呢。
   这一句,说得真好,富有哲理!学习了!祝新春愉快!
老土祝您写作愉快!
回复2 楼        文友:沐筱菲        2017-01-27 22:36:55
  谢谢你呢,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3 楼        文友:放开所有        2017-01-28 23:07:51
  感谢赐稿江山 故事叙述语言流畅 没有华丽的词汇却让人耳目一新 是一部很好的作品 期待佳作连连
愿用粗浅的笔墨勾勒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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