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以石悟道,体味人生(散文)
前段时间有幸参加了临沂“亮美嘉”杯征文比赛颁奖典礼,被临沂灯具城亮美嘉实景展示馆中的奇石所深深吸引住。那里的奇石或大或小,或雅或趣,或丑或怪,美的出人意料。这些曾与大自然为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石头,不借任何人力,未经打磨雕琢,全在天然自成,俨然一件件纯然的艺术品。细细端详品味,每一枚奇石都是掌中天地、案上乾坤,一枚枚灵秀神奇的观赏石,无不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散逸着天地的神秘和灵气。
有人说,赏石是一种欣赏艺术,也是一种心境艺术。细细品味每一块奇石的天然意象,都是一首吟不尽的无言诗、一幅悟不透的立体画。灵感的石头会说话,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每一块奇石仿佛都在讲述一段见证沧海桑田的传奇故事,让人感悟到时空的深邃、大自然的神奇、天人合一的哲理,正如东晋诗人陶渊明所云:“奇石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古人云:“山无石不奇,水无石不清,园无石不秀,室无石不雅。赏石清心,赏石怡人,赏石益智,赏石陶情,赏石长寿。”奇石受历代文人雅士的偏爱,有的爱石如痴如醉,几乎达到了“待之如宾友,视之如贤哲,重之如宝玉,爱之如儿孙”的地步。古有陶渊明醉卧醒石,面南山而思,苏轼古盆供怪石,米芾执笏拜石丈,郑板桥笔下丑石出雄出秀。我工作近三十年,尽管官不入品文不入流,却也是奇石的爱好者,与石有着深深的缘。没有叶公好龙的假意,没有滥竽充数的虚伪,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喜欢这种自然界的神奇造化之物。买不起价格昂贵的博古架,就在家具店买了几组简易的格子式书架,将多年来珍藏的石头与书一同摆放在书架上和文案书桌上。休闲时光,几案把玩,细心品味,心旷神怡。
偶得一石,爱不释手,其乐融融。在河南工作的女儿知道我喜欢石头,利用国庆小长假专门回山东老家给我带来一小块洛阳特产--牡丹石。白色花朵随意分散在黑色的大理石中,宛如一朵朵国色天香的牡丹,有的如含苞,有的似盛开,图案清晰,形态逼真,浑然天成,黑石生白花,白花映黑石,黑白相间,妙趣横生。女儿介绍说,牡丹石是一种不可再生的稀有资源,是天然形成的一种奇石,已被列为世界珍稀品种。它石质坚硬、细腻光滑,集山川之灵秀,汇诗情画意之美韵,确实是石中的奇葩。每当看到这块小小的牡丹石,我就想起了远在他乡工作的女儿,心中默默祝福,祝女儿“石”来运转、时时幸福。
古人曰:“智者乐水,仁者乐山,仁智者乐石。”户外捡石,有苦有乐,有惊有喜,有收有获。在自然界中,水因山的呵护而多了一份灵气,山因水的滋润更凸显俊秀奇逸。在山水之间采石是一项休闲的户外活动,即可放松心情、开阔眼界、领略自然风光,又可锻炼身体、培养耐性和毅力。石我相看两不厌,石我交融情景生,户外捡拾奇石就成为我休闲的一种生活方式,不花大钱即可得到奇妙之乐趣。在我们家乡兰陵县境内就有多处捡拾奇石的好去处。其中,杏山石最为著名,可谓独一无二。杏山石属于火山岩与沉积岩的混合物,岩石大小不一,自然成形,独为一体,形态奇异,纹理错杂。这里的奇石多呈叠生状,磷磷驳驳,朴素典雅,有人将其归类为象形石、珍珠石、云板石、竹叶石、琼阁石等,从形态上看,有人物、畜禽、走兽、花鸟、鱼虫、山水、树木、亭台、楼阁等等多种。我曾利用双休去捡过石头,居然收获了一块竹叶石、一块小型的琼阁石和半块较大一点的珍珠石。竹叶石,如一幅画,像许多竹叶堆积于一体,奇形分布,极富情趣;珍珠石,表面分布大小不等、规则不一的颗粒状绿珠,绿珠突起,生于石表,以墨绿为主色调,彰显着稳重素雅、古朴深遂之势,那块琼阁石就像一座微型的楼阁。我在朋友家里还见过许多大型的珍珠石,犹如山景的再现,浓缩了祖国名山大川、沟壑丘峦,清秀镌丽,磅礴恢弘,意境悠远,引人入胜,有“咫尺之石蕴乾坤”之奇妙。“山衔玉则秀,川怀金则媚。”美丽的杏山给大美兰陵增添了浓浓的一笔色彩。
平日我也喜欢收集奇石,记得曾在街上买过一次。听卖家说,松花石是海相泥质沉积岩,质地细腻,纹理清新,是制砚的好材料,还有镇宅之宝之说。听热了,我还真掏钱100多块买了一大堆毛石带回家,用水浸泡后,用铁刷去除风化的泥土层,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见到了松花石的真面目,它独立成景、自然成画、雅在自然。赏石贵在读石,读石贵在品味。给得来的奇石题名,赋予奇石活灵活现的生命,是赏石的最大乐趣。在我工作单位附近的老燕子河河道里,我曾觅得一枚奇石,它的形状令人称奇,天然的底座部分像一艘渔船,船头还有正在翻涌着的白色浪花,上半部分犹如桅杆上升起的帆,色彩纹理,淸晰生动,形神兼备,我给它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开始题名叫《扬帆》,后称《启航》,经过细心品读,最后给它命名为《一帆风顺》,因为从此石中我悟出了唐朝诗人王湾那句“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意境,以此石名寄托我对学习、工作、生活的美好祝愿。
老话说的好,得石者福,玩石者乐,品石者寿,藏石者福禄寿。奇石与人之间有相通之道,虽为顽石,实为灵物,有人类的品质和美德,如灵智、耐性、坚硬、质朴、大气、顽强……奇石沉睡上亿年,风吹日晒,不卑不亢,坚硬刚强,朴素厚道,从不张扬。无论是挑大梁做中流砥柱,还是粉身碎骨当铺路石子,它都无怨无悔。即使做玩石,也是大气有度、胸怀宽广,不计名利得失,平静安宁。为此,文人雅士给予奇石以人格化的象征意义,如:寿石、石德、石品、石友,石意等。藏石有心,品石有道。庄子有言“天地有大美而不语”,不语的奇石,见证着天地日月,见证着沧海桑田,它们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一枚枚奇石承载着大自然无言的奇幻之美,浓缩了山川自然之灵气神韵,寄予天工了造物之宇宙神力。
奇石的恒久与坚毅、静默与守望、奇异与灵气,令人手抚之体有感悟,目视之神有领悟。石有仁气,人有仁怀;石有灵气,人有才气;石有静气,人有净气。石人相逢,天偶人意,地会天缘,人石互契,意象相融,方可参石悟道。
“花如解语还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赏石之人,要学石之美德,学石之表里如一、质朴诚实、坚韧宽厚、纯洁坦荡等自然品质。人品如石品,以石悟道,以石养心,以石修身,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