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纽薇兰蜂蜜杯”征文】唱响岁月的恋歌(小说)
天地遥远,岁月悠悠,人生轨迹跨洋越州,欢乐幸福靠日积月累自酬。这是当今世界的一大亮点。
——引子
(一)
周日清晨,大洋洲N国A市显得特别清新美丽,蓝蓝的天空飘着幻梦般的白云,鸽群在草地上蹒跚嬉戏,海鸥迎着海风旋舞,大街小巷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中。童辉一听到鸟叫就爬了起来,去发动他那辆用四百元纽币买的二手车,准备去赶大集,购买点食材和水果,好好过个星期天。
其实,闻鸟起舞对童辉来说已习以为常,自打三个月前来N国留学,他就没睡过一天懒觉,他认为只有比别人睡得晚起得早,才能让自己这个来自中国农村的孩子,在异国的名牌大学站稳。
一阵流星般的疾驶,不到一个小时便来到了集市。其实,这是一个废弃的跑马场,如今变成了一个偌大的自由市场,只在周日交易。多远就听到沸腾的喧闹声,各种口音的吆喝声。走近一看,只见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只有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才能走进市场中。
集市货物摆放有序,蔬菜水果、鱼肉荤食、四季服装、各种小吃等,都物以类聚,摊以群分。童辉买了点肉食和蔬菜,便走马观花式地逛起来。当他走到集市的最边沿时,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人行道边,面前摆着两个小土罐,她两只大眼睛紧紧盯住过往的人流,仿佛祈求有人购买她的东西。童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姑娘,你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童辉用英语问道。
“蜂蜜,自己家的蜂窝酿造的。”姑娘边用流利的英语回答边站了起来。
呀!这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童辉目不转睛地反复打量,细致观察,只见这姑娘身材苗条,个头匀称,眉清目秀,皮肤黑里透红。一条黑色短裙,一件白色小褂,外套一个印有花色图案的披肩,显得精灵干练。更诱人的是在她一头棕色秀发上插着一朵粉红色小花,顺着手臂看去,也纹着一朵小花,大小和头上的相仿。
“姑娘,你的蜂蜜多少钱一罐?”
“15个纽币一罐,一斤多呢!”
“好吃吗?有没有醇香味?”童辉确实想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这是红茶树蜜,不仅香甜可口,还能治病哩。”姑娘带着自豪的口气回答。
“啊!还能治病?治什么病?”童辉打破砂锅问到底,实际上他是想和姑娘多聊一会儿。
“感冒初起,咽喉发炎,肠胃不舒服,吃了都管用。在我们那里,小病小灾,全靠它治,祖祖辈辈都这样。”
“那我先买一罐,好用下次再买。你常来吗?”童辉趁姑娘给他递蜂蜜之际,又偷偷看了她几眼。
“家在海边山区,交通不便,一个月来一次。”姑娘毫无察觉,回答自然。
童辉捧着蜂蜜,如获至宝似的走出场外,跳上自己的“坐骑”,满面春风、满心甜蜜地奔向市区。
回校之后,童辉严格按着姑娘的口嘱,早晚各一次,每次一调羹地吃蜂蜜。半个月后,奇迹出现了,他来异国后几个月的肠胃痛竟悄然消失。进了餐厅,他狼吞虎咽,热冷兼吃,连酒都能喝几杯。
无病一身轻,童辉在兴奋之余更加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姑娘,恨不得马上再与她见面。
又是一个星期天,童辉一大早就来到了集市,人们正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在原来买蜂蜜的地方转了三圈,始终未见姑娘的身影。童辉焦急万分。
十点十分,突然一辆摩托疾驶而来,后座上坐着那位姑娘。没等车子停稳,童辉就跑了过去,忙着去接姑娘手中的篮子。姑娘抬头一看,脸上立即飘出两朵红云,不好意思地说:“是您呀!谢谢啦!”
当篮子放在原来卖蜂蜜的地方后,姑娘小心翼翼地一样样摆了出来。这次不仅有蜂蜜,还有刚摘的新鲜水果。童辉好奇地站在一旁观看,只见除了常吃的猕猴桃外,还有两种陌生的绿色椭圆形水果,大的像鹅蛋,小的像鸡蛋。当姑娘看到童辉反复审视后,便笑着说:“这大的叫牛油果,抹在面包上吃清香可口,营养胜过黄油,而且不长胖;小的叫斐济果,清心爽口,酸甜适度,只有我们这里才有。”
“噢!那我今天都要买点尝尝。”童辉兴奋地说。
“上次买的蜂蜜吃了没有?吃后有什么感觉?”姑娘急切想听童辉的回答。
“太奇妙了,不到半个月,肠胃不适全部消失,且胃口越来越好!”童辉接着说,“今天来一是向你报喜和感谢,二是想再买一瓶,把我的肠胃滋补成‘固如金汤’。”
“什么汤?”姑娘睁大眼睛问。
“噢,就是非常坚固的意思,任何病魔都不能攻破。”童辉微笑着回答。
姑娘顺手递给他一瓶蜂蜜后说:“你也算老顾客了,这次就收你10个纽币吧。”
“太感谢了!“童辉付钱后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随即说:“我回去也没事,我帮你卖蜂蜜和水果吧。”
童辉的热心,让姑娘既感激又不好意思,她思考了一会,便深情的点了一下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到两个时辰,几罐蜂蜜全部卖完,两种水果也所剩无几。姑娘东张西望,等那辆摩托来接她。
“快中午了,一起吃个便饭吧。”童辉惴惴不安地发出了邀请。
“不行,一会我还要搭邻居的摩托回家呢,不能让人家老等。”姑娘婉言谢绝。
“要不你让邻居先回去,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回家,反正周日我又不上课。”童辉边说边提起了篮子。
当姑娘看到童辉那双诚恳企盼的眼光时,她实在再不忍心拒绝他。她内心不断在“挣扎”,想想通过两次接触,她也很喜欢这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于是,不由自主地跟着童辉来到了集市大排档。
“这个是狮子头,这个是豆豉回锅肉,都是我们中餐的主力荤菜。”童辉边说边给姑娘夹菜。姑娘对童辉点的菜感到都很新奇,因为她长年累月吃的是西餐和海鲜。
“姑娘,我们已是‘老朋友’了,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是毛利人,名叫瓦卡爱丽丝,我是父母的独生女。”其实不用姑娘介绍,童辉早就看出她是毛利人,不说长相和穿戴,一看纹身,就知道这是毛利人的特点。
“我们家在海边,又是山区,全家靠捕鱼、养蜂为生,房前房后还种了不少果树。”爱丽丝像数家珍地陆续介绍。
“我是中国人,维吾尔族,家在边疆省疆南地区。在省会读完农学院本科后到N国继续深造,是农林专业研究生。”小伙子说罢感到脸上有点发热。
“说半天,还没说您叫什么名字呢?”姑娘追问一句。
“对不起,见了你有点紧张。我叫童辉,儿童的童,光辉的辉,年方二十四岁。未婚!”
姑娘听后咯咯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谁问你这个了!”
实际上姑娘听后特别高兴,单身帅哥,又有学问,只比自己大三岁。
人在幸福之际,时间过得飞快。下午两点半钟,一对美丽邂逅的青年男女,乘着一辆日产旧越野吉普,向滨海山区毛利村疾驶而去。爱丽丝紧挨童辉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股幸福暖流涌向心头。
路边的花开放了,草原的草变青了,白云停下了脚步,牛羊群列队凝望,蝴蝶翩翩起舞,小鸟欢声歌唱,都为这对年轻人喝彩。
“到了,前面就是我们村。”爱丽丝边说边让童辉停车。
“要不送到你家门口算了。”童辉想“服务到家”。
“不不,那样会引起家人和乡亲误会。”爱丽丝坚持在村头下了车。
童辉站在车边,恋恋不舍地目送姑娘回家,姑娘一步三回头地向小伙子摇手挥别。当爱丽丝快走到门口时,童辉突然高声喊道:
“别忘了每月第二个星期天在马场见面!”
“知道了!老地方见。”接着飘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二)
N国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阴晴多变,反复无常。周日清晨,童辉刚起床时还是阳光明媚,一会又乌云密布下起了阵雨。他心里想,天公不作美,我心里照样美。不说下点雨,就是下刀子也阻挡不了我去“赶集”。
雨后的市场更加清新爽朗,路边的小草凝目张望,热情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十点十分,还是这个老时间;集市西南角,还是那个老地方,童辉与爱丽丝欢颜相见。童辉一眼看出,爱丽丝的装束变了,白褂黑裤的套装换成了天蓝色的布拉奇,头上的红茶花由一朵变成了两朵。更新奇的是,除了几小罐蜂蜜之外,还多了一只漂亮的小篮子。这篮子是用蓖麻编织而成,在美丽的花纹波浪中,炫耀着毛利民族的图腾标志。不用看内容,篮子本身就是一件富有该民族特色的手工艺品。
“这是爸爸妈妈让我带给你的,感谢你对我的关心。”爱丽丝两手捧起把篮子递给童辉。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没做啥事。”童辉感到手足有些无措。转而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呀?劳你大老远提过来!”
“自己打开看。”爱丽丝并不回答,却诡秘地一笑。
这时,童辉怀着既好奇又兴奋的心情打开了篮子。只见,里面装有四只牛油果, 八个斐济果,还有半只用食品袋装着的卤羊腿。看到这些佳果美食,他的两眼溢出了热泪,心中不由想起了远在故乡的爸妈。
“水果是爸爸自己种的树结的,也是他亲手摘的。羊肉是妈妈亲手做的,羊也是她养的。”姑娘的简短解释,几乎让童辉呜咽起来。他走上前去紧紧握住爱丽丝的手:“谢谢你!并代我好好谢谢伯父、伯母!”
酒香不怕巷子深。尽管他们地处集市的边角旮旯,但很快就把几罐蜂蜜卖光。童辉带着爱丽丝说说笑笑地上了自己的汽车。当汽车飞快奔向市区时,姑娘诧异地问:“不是送我回家吗?怎么去向城里?”
“等会你就知道了。”小伙子只顾暗笑。
“吱”的一声,车子在市中心一片宏伟的房子前停下。童辉笑着说: “小姐到了,今天让你参观一下鄙人的校园。”
这是一座美丽的花园大学,不仅校舍建筑造型奇美,道路宽广明亮,门前还有一个古树葱郁、繁花似锦的休闲公园。爱丽丝处处看着新鲜,因为她虽是N国人,但自幼住在边远山村,从没有进过这座世界闻名的大城市,更谈不上高等学府。当童辉带着爱丽丝参观校内院外时,引起了众多中国留学生的关注,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对异国异族情侣。看到同学们投来的既羡慕又惊奇的眼光,童辉感到有些羞怯和不安,爱丽丝却若无其事,欢快得像一只小麻雀,跳跃中带着欢喜。
中午就在学校餐厅就餐。说是学校餐厅,实际上和街上的饭馆和大排档差不多,各种美食琳琅满目,但多是西餐和甜食。童辉买了一盘意大利牛排、一盘三文鱼片,另加一碗罗宋汤。他们就着法式面包,吃得喷香。
“我想去你宿舍看看。”饭后爱丽丝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那有啥好看的,好几个人住一间房,又杂又乱。”童辉千方百计想说服她不去宿舍,因为他今天起得早,被子还没叠呢!
“我就要去,就算是‘蜗居’我也要开眼。”姑娘的执拗让童辉不得不在前面乖乖地带路。穿过体育场和图书馆,他们来到了学生宿舍区。一座座别墅式小洋楼错落分布,房前房后绿树葱葱,每栋楼门前都有两大盆鲜花。爱丽丝暗想,这哪是学生宿舍呀,比我们村最富的人家都阔气。
“这几栋是研究生楼,不像一般大学生天天上课,除了导师辅导外,研究生们大多时间都活动在此,包括复习功课、研究课题和睡觉。”童辉边上楼边介绍说。
“噢,您这是万能房。”爱丽丝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童辉的宿舍在A栋二楼最头上一间,比其他房间多了一个侧端大窗户,不仅采光和通风良好,关键是对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一览无余,白天可看见川流不息、穿着各种时髦服装的人群,夜晚可观赏众星拱月的天空景象。
童辉的房间只住了三个人,每人一张床加一个书桌。他的床靠里角,书桌就在房端的窗下。爱丽丝随着走进房间,反复审视着童辉的床和桌子。她发现童辉昨晚看过的两本参考书仍在敞着,便轻轻合上放好,又用抹布把书桌擦得锃亮。转身一看,童辉的被子还未叠呢,她走过去正要帮助叠好,童辉打开水回来了,急忙说:“我来,我来,今早太仓促,没来得及叠被。我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
“算了吧,笨手笨脚,倒开水去。”姑娘嗲声嗲气地数落和柔情的命令,让童辉心中感到无限温暖。
有情人相会,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到下午两点。爱丽丝提出要回家,怕时间晚了爸妈着急。童辉说:“老规矩,我开车送你,顺便走马观花看看市容。”
“好啊!那就谢谢啦。”爱丽丝动情地看了他一眼。于是,他们顺路观赏了女王广场、皇后码头、伊甸公园、战争博物馆等著名游览景点。
“爱丽丝,等一会,我进去买两瓶饮料。”童辉说罢就朝一个商场走去。
“快一点哈,时间不早了。”爱丽丝嘱咐说。
不一会功夫,童辉笑嘻嘻地跑了出来,左手拿着两瓶矿泉水,右手拿着一只精美的纸盒,随即对爱丽丝神秘地说:“你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猜不着,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
啊!爱丽丝眼光突然一亮,一部小巧玲珑的精美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