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云】雨(散文)
(一)邂逅
清晨,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唤醒,拉开窗帘,我知道你来了,这声音是你轻轻地用温柔的小手轻轻敲打着我的窗,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微风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还有那细细的雨丝也趁虚而入肆意抚摸着我的脸,不觉睡意全无,张开双臂和这初春的第一场雨来了一个亲密地拥抱。享受了一会和你在一起惬意的世界,突然想和你近距离地交流一下......走在雨中的街道,近距离感受着你。
轻柔如丝如缕交织着,像一块通透的锦缎,细细密密的,不疾不徐地散落着,铺将开去,闭眼仰望,任你抚摸着脸颊,雨丝轻柔,无声中带着那般慈爱,让孤寂的心在你的海洋里徜徉。不经意的风吹来,实在难得,给你增添了几分谐趣,让作为上天怜爱的舞者的你,更肆意地去挥霍这份天赋。
流连忘返的人们,陶醉在你曼妙婀娜的身影里,不忍离去......看,山色朗润了起来,为你铺陈广阔的舞台;听,溪水欢快了起来,给你奏响最美的节拍;享,春雨润物无声,却于无声处感受着你的恩泽——大自然的种种都在欢迎着春天的使者地到来。
转眼间,雨过天晴。
田野里花花草草尽情舒展着,街道上孩童们也愉快地玩耍着,一场雨带来了春的讯息,带来了春地萌动,也带给大自然生机和力量,万物在春雨里复苏,在春雨后茁壮,在这春风化雨的季节里享受着生命的乐趣。
(二)雨梦
午夜,雨滴滴打着冰凉的窗户,发出细微的声响,仿若天籁之音,扣击我的心扉。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关于雨的记忆;睁开眼,眸中也还是雨,不过这雨更真实罢了。它的真实,缘于它有声音。虽然细微,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任由它们怎样扣击窗户,我始终再不敢开窗,去触摸一下深夜的雨。我是很喜欢雨的,好几次都差点撇一条缝,让雨儿们漏一点进来。这些行为和想法真切地反映我内心的矛盾:开窗怕湿,闭窗期雨。无可奈何,只能独藤椅于窗前,静心听雨。
待坐时我才顿然,雨声竟是如此密集。几乎每一寸玻璃,都尽情地宣泄着内心的烦恼。风强烈时,雨声也随之加快节奏,宛如一群蜜蜂嗡嗡叫个不停;风稍弱时,雨声也稀疏起来,只剩下零散的雨声断续传来;风微弱时,自然没有了窗上的雨声,细细一听,街道上飘来雨声,这可比窗上的生硬平稳了许多。风在时时变,雨声也在时时变。
听着听着,心里的雨落下,落在我的梦里。
“谁在哭泣?”我的声音被雨湮灭,难以传到不远处身着绮美衣服的女孩那里。
“别哭,别哭”,我向她缓缓走近:“哭泣会使人衰老和疲惫的。”
“呜呜……”她不理会我,但仿佛听进了我的话,开始用淋湿的衣巾拭眼。
昏黄的路灯,在夜雨地浸透下竟是这番无力。透过它的光我终于模糊地看清这个女孩无力的脸。发絮很乱很湿,可依然遮不住清秀的脸庞。
经过我的好言相劝相慰,她开始收整衣妆,我趁着时间转头挥去身上的雨水。我刚想问她家住何处,殊不知,她已不在,而雨已早停,天上露出晨阳的半边笑脸。正当我万分诧异,周围又突然暗了。原来,这仅仅是一个梦,一个听雨时的梦。
窗上,雨声稀稀疏疏,还是格外清晰,但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静听雨。我已经完全陷入梦中的情节,那一次美丽的邂逅。
回屋躺在床上,脑中回荡着片刻前的梦,多希望自己还能继续做下去。许久,难以入眠,梦意渐渐消却;耳旁依稀响起雨声,渐渐地,越来越清楚。
每一滴雨,好似皆从心空滴落,落在平静的心潭里,击起一圈微微涟漪。
(三)化雨
夏季悄然而至,却失了雨的讯息。
那梦,好美:即使你的繁华已悄悄离去。这一季,我化雨成溪。弱水三千,谁说不是莲心一朵?藏于炎凉冷暖中,每一缕风起,流波荡漾,绿痕点点;轻舟险滩,暗下漩涡,何尝不是上善之水,烟云沉浮里,看得见俗世的身形。因缘而化,那是千年的雪久盼春阳的邂逅吗?你将那份凝霜冰洁的冷艳莲心,开在了夏水之塘;你将那望眼欲穿的登峰双眸,拉长在悠悠的古道之上。
你牵着千里莺啼的柔美江南,绕着水村山郭的刚健塞外,匆匆岁月,羁旅行囊,越过山岗平原,在静谧的夜空下的田垄上,滋养,润泽,繁生,昌荣。然后,繁华一片,一同走进了这个嫣红的季节?
蚊虫浅唱在树叶间花丛旁响起,仿佛抖落星空,满地红尘,催促着梦醒梦别,轮回着今世来生;去觅那翩飞的蝴蝶蜻蜓的影子,追逐到童年,任由放纵。那个梦就像月亮:好大好圆,从没有如今这样被欲望扭曲的模样。那敲打桂树的声响,如木鱼声声,清亮脆响,在心野中,回荡。
那一声坠地轰鸣的成熟,让我把视线与车厢之间摩擦,撞击出伤心的泪水,模糊了渐渐拉远地距离。最后一道留白,没有提上一笔……任凭一阕残曲在水波中旋转,一抹残红飘落,那重叠地碰撞,仿佛累赘的文字,也许,只有隔世才能变成一场情缘际遇。
立在峰中,看云卷云舒,听雨落雨停,静静等候相约和归期。
相思,最好不要在风雨中;而蓝天下的相思,却最是能带来风雨。无数个日子,独坐一隅,啜泣成声,像眼前的雨:你所有的声音,我都听得见;你所有的容颜,我都看得见。
没有凄风残雨,回档已至。
去年今日,吟诗作对,好不惬意;今年今日,停留驻足,歌声飞过,我泪流满面。不知为什么,不能自已。我就是天上的浮云,随时飘散,无法挽回。在纷扰的世态中,我也许更是一棵小树,总是想静静地独处,却于不经意间,风雨飘摇,孤影却难止。世界在眼前,你却在天边;心在天边,你却在眼前。
这一季,我化雨成溪。虽,已悄悄过去;但,那梦,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