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杯】“歪”媳妇(小小说)
“歪” 媳妇刘翠莲,在王村是“歪“的有了名气,方圆十几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就是说“厉害”到了家,大、小人都怕她。
她瘦高的身材,浓眉大眼,但长相一般,既不像西施,更不比貂婵,说她是水浒中的“孙二娘” 吧,有些对她贬低。但她在村中和人吵架、骂人,“孙二娘” 都无法和她攀比,更别说与她聊天。由于她在村中“称王称霸”,有人说她“骂断街”, 有人背地叫她“母老虎”。 文明一点的人喊她“泼妇”, 叫她“歪” 媳妇。人们几乎忘悼了她的真名实姓,三、四岁小娃哭闹,大人一说“歪媳妇” 来了,就吓的不敢哭闹了。
翠莲和虎娃是在八十年代初结婚的,那时土地刚承包到户,各家刨各家土地,各人干各人的农活,偶尔见面了,相互也就是打个招呼。翠莲和虎娃度完蜜月,就和老人一起下地,干起了没完没了的庄稼活。
翠莲个性强,在娘家就是个厉害女子,“歪” 的不像样子。干啥事都爱占上风头,声大傲高,爸妈又自小将她娇生惯养。一次,几个小娃放学,打落了翠莲家几个柿子,她把几个娃打了一顿,最后事情折腾大了,大队、小队都插手处理,她家不得不赔偿了人家几百元。
在和虎娃订亲时,就有人就劝虎娃,怕他娶过来“服侍”不下。虎娃听后哈哈大笑,“我名叫虎娃,不信还管不住一个媳妇,凭这一个‘虎’ 字,我娶定了。”
结婚三个月,翠莲跟虎娃不大不小的不知吵了多少次架。 翠莲怀孕后, 虎娃一忍再让, 他想,跟女人较啥量,树一吹风,都相互磨擦,还别说人,舌头跟嘴也有磕碰的时候, 也不和她计较, 出门打工去了。后来翠莲生了个男娃, 两人还是吵吵闹闹,翠莲“歪” 劲没退, 虎娃也折了“虎” 气,又不得不去建筑工地干活。
俗话说: “车没油不走, 人没钱难行”, 全家就靠虎娃这个顶梁柱挣钱, 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虎娃一走,“歪媳妇”翠莲像没王的蜂, 在村上今天跟这个吵吵, 明天跟那个闹闹, 她和人骂起仗来, 可以说一天一夜不睡, 二天二夜不吃, 就这还不骂重复话, 她上至祖宗三代, 下到后辈儿孙, 骂的淋漓尽致, 骂的天塌地陷。
老人劝说了几次儿媳妇,“你太‘歪了’, 改改脾气吧。”可翠莲说道:“你别管我的事。” 又没完没了,老人后悔了,常常自言自语的说道:“咱亏了‘先人’了,给娃娶了这么个麻糜媳妇, 把村里人得罪完了”。
翠连跟人吵架, 用村上人的话说, 都是为些鸡毛蒜皮带不起牙的事, 今天和邻家地犁沟不端, 明天谁脚踏了她麦子, 今天谁好像摘了她柿子, 明天又好像谁偷了她苹果, 整天疑神疑鬼, 真好像全村人都和她“作对”,专找她的“麻烦”。
有时她一个人在骂, 不知骂谁, 村上的人习以为常了, 也不去理她。
一次, 村上从学校回来的一个女中学生,,看见翠连坐在自家大门口,满嘴白沫乱溅,骂声不绝, 走到跟前亲切的问道:“大姨,你喝水不,我给你端些”。 翠连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忙说:“娃乖, 姨不渴”。又继续骂了起来,有些不知细底的人,还以为是个神经病患者。
阳光照射着大地,雨水滋润着万物,勤劳善良的人们盼望着风调雨顺,在过去那个年代,人们没有过多的祈求,只要吃饱肚子,穿暖衣服就知足了。 但翠连她常想,不但吃,就要吃饱吃好,不但穿,就要穿暖穿漂亮。谁要惹她,她要叫谁不得安宁,谁要欺负她,她就要骂的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她这样想,也这样做,她要让全村人怕她、服她、不敢招惹她,才感到心满意足。她事事都要占上风头。
这种扭曲了的心理,折腾着翠连,也支配着她的逆反思想。
一次,一个引着狗撵兔的人从她苹果树地走了一趟,她硬说谁偷了她几笼苹果,并查看脚印,用尺子量脚印鞋码,可她不看狗爪子印。为此,在地里骂了几天,嗓子都骂哑了。村子人笑着、议论着、指脊梁骨骂着。“真是蠢猪一头。”人们在那三、五成群地评头论足着。
又有一次,卖苹果,为五角钱, 跟客商闹了近一个小时,客商算认输了,为了其它生意, 多给了五块钱, 她又不要,卖苹果的众人一下不答应了,实在看不惯这个女人这么刁野, 这么难缠, 跟“泼妇”一般。于是众人一齐纷纷指责, 笑骂,甚至要动手揍她……她闭嘴了,她缩头,狼狈至极。最后在一个宽容大娘的掩护下,才逃出人墙,避过一劫。村里人很快就知道了,又没人命令,再次都不约而同的不理她了。
村上的人算服了, 大人、小孩都清楚了, 有人说她粘的跟浆糊一样, 有人说她骂人跟吃饭一样,变脸比脱裤子还快。 又有人说她这样只能说明她愚蠢、无能、无理、蛮横。
村上的人像躲瘟神一样,看见她就躲,小孩一见到她就藏在了大人背后,她和村上的人关系疏远了,和她打招呼的人少了。孤独的她,总是逢迎巴结的想找人说话,人们看见她却远远地走开,她只能一次次失望,无助的站在那里孤闷,拿不出什么好招。
打那次“五毛钱风暴后”,她的“ 泼妇” ,“歪媳妇” 名声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