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他婶“偷情”(小说)
八月底,他婶家的葡萄熟了。满院子的葡萄架一串一串的巨峰葡萄,香气袭人,离老远都闻得到。那么多的葡萄反正自己也吃不了,晚饭后,他婶就摘下些准备第二天去镇上卖掉,换俩钱花。摘完了葡萄他婶正想往屋里捣腾的时候,看邻院子的玉林也在院子里忙活,就主动喊他过来拿点过去吃,要不还想给他送过去呢。玉林看再三推让也拗不过,也只好跳墙过来了。
这玉林可是个孝道孩子,在他婶眼里那可是自己家的得力帮手。玉林老实巴交的却是个庄稼活的好把式,凡是地里的活他样样精通。一年到头他婶家的农活:什么插秧、拔草、打场、脱谷的,玉林可没少干。他婶的男人在外地打工,一年都回不上一趟家。女儿在县里读初中,每星期能回来一次,也帮衬不了什么。家里的好多事,玉林看在眼里跟着着急,都是主动过来帮忙。父母也支持他:男人不在家邻居住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不容易,该帮的一定要帮呀。唯一让他婶发愁的是:玉林赶年都26了,也没个提亲的。玉林家祖辈都是地道的农民,只会种地,日子过得多少紧巴点。现在结婚姑娘要的财礼也多些,娶媳妇还是有点吃紧。可他婶说了,等年底有空了,特意跑趟河西娘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玉林介绍介绍。
玉林接过他婶递过的一篮子葡萄要走,但看到他婶摘下的地上的两筐葡萄,要自己一个人往屋里搬弄太费劲,就说:“他婶呀,还是俺帮你搬吧。”说着哈腰就搬。
他婶赶忙抢着说:“别玉林,还是婶和你一起来吧。”他婶抖落掉手上沾的杂草,过来与玉林一起抬起地上的葡萄筐,往他婶家下屋走去。由于干活再加上天热,他婶穿的跨栏背心早已浸湿。走路的时候丰满的乳房一耸一耸地,时儿高挺,时儿露出白白的粉嫩。把个玉林弄得脸红红的,不敢直视。他婶倒没觉得怎样,因为在他婶眼里没结婚的还都是孩子。安放好了他婶的葡萄,玉林慌乱地匆忙走了,头都没敢回一下。他婶也觉得玉林今天好像有点反常。
初秋的夜,凉爽了许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累了一天的他婶,躺在炕上不一会就睡着了。蛐蛐墙角不停地叫着,丝毫也没影响到他婶的睡眠。睡梦中,他婶嘴角稍稍动了一下,露出一许幸福的微笑:他日夜盼望的夫君骑着大洋马回来了,她立刻投入到他宽广的怀抱,温柔的手臂捶他、打他,满嘴的怪罪,埋怨他久日不归,丢下她独守空房,每日受苦挨累。然后,她便跟他忸怩地撒娇,任由他亲吻、拥抱、抚慰……
一声男人的咳嗽,把他婶从沉醉的梦中拉出来。他婶觉得身上好像有什么重物压着,不由得使劲一推,黑暗中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顺势起身跳窗户跑了。他婶一拘灵迅速坐起,心想这是怎么了:是做梦还是真的呢?自己……唉呀!当他婶缓过神儿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遭到了奇耻大辱啊。
令他婶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家的混小子这么猖狂,敢明目张胆地偷腥?强奸人!他婶气得是捶胸顿足,在屋里来回转悠。怎么办?是找人,还是报官呢。他婶思前想后,还是传统的封建意识占了上风。不行,怎么做都不妥,传出去太磕碜人呀,还是自己看看再说吧。那这人究竟是谁呢?难道是他……玉林!不能吧,想到这儿,他婶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胡乱推测,不敢再往下想。
初秋的季节,天高气爽,一抹晨阳露出了笑脸。他婶还是一如既往地洒扫庭除,一切若无其事的样子。邻居院的玉林正在拉马套车,看见他婶正忙着家里的里里外外,便说:“他婶早呀!他婶,俺爹让俺把家里的陈高粱送镇上的酒厂卖了,你不是说去镇上卖葡萄吗,干脆搭俺车走吧。”
“噢,你也去镇上呀,那好呀,这样婶倒省劲了呢。”他婶心想,这正好是观察了解玉林的一个好时机呀。他婶便从炕柜里找出一件比较厚实一点的衣服穿上,觉得还不合适,里面又加了一件夹袄。尽量把自己捂得严实些,以免因为自己的大大咧咧再挑动出是非来。
马车在沙窝子的道路上蹒跚地走着,两面老林环抱。马鞭声不时惊起飞鸟掠过,路上安静得没有行人。他婶静静地坐在车上左摇右晃地一言不发,只是悄悄地打量着玉林,看玉林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玉林平时本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木讷人,此刻除了驾驾、喔喔的赶马声音外,没有多余的动静。眼看马车再走不远就到镇上了,他婶还是先开了腔,说道:“我说玉林呀,婶子过几天准备去河西娘家呢,到那我看看,谁家的姑娘合适,婶子我给你提提啊,你先别着急。”
“不急,二十多年都过来了,俺急啥呀。有嫂子在,俺早想好了,不会让俺打光棍的。头几天三奎还上俺家来过,说是给俺提亲,俺说不用。三奎那小子,一天吊儿郎当地哪有正经地呀,俺家都信不着他,让俺爹给撵跑了。”玉林见他婶打破沉闷,望了一眼已爬高的太阳,扭过脸看着他婶憨憨地说:“婶呀,你穿那么多不热呀?”
“不热——这几天——婶有点着凉,婶想——发发汗呢。”他婶吞吞吐吐地回答。“什么,你说三奎上你家去过,要给你提亲,提谁呀?”
“不知道,他还没等说呢,看俺爹不搭理,还满脸怒气,就没趣地走了。看他东张西望地架势,好像有点啥事似的。三奎啥样人屯里谁不知道呀,靠三奎提亲,还不得提他自己手里去呀。”玉林操起鞭子使劲地抽了一下有点慢慢腾腾马“驾!”马车立即快了起来。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当他婶和玉林从镇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在玉林身上一无所获,没看出丝毫破绽。他婶已无心打理任何事情,草草地对付口饭,就反锁好门窗上炕躺下了。她想,以后每天自己一定要记得插好门,关好窗户,可再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有可乘之机了,丢人丢不起呀,传出去啥名声呀。
接下来的几天都平安无事,他婶想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别再自己吓唬自己了,就当自己吃点哑巴亏吧。可第五天的夜里,他婶正睡得迷离迷瞪的时候,好像听见窗外有人轻轻地喊他的名字:“他婶!他婶!快开下门吧!”
谁呢?他婶心想这大半夜的,谁干啥呀,叫魂似的。坐起一看,外面一个大人影窗下晃动着呢,只听那人说:“是我呀,他婶,我是三奎来找你有事的。我们家那口子不是怀孕了吗,非要吃你家葡萄,逼我来给她买点。太不好意思了,半夜三更的打扰你了。”
虽然他婶知道三奎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想不就是想要几串葡萄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婶二话没说,起身披衣下炕,嘴里嘟囔着:“这扯不扯,屯里屯亲的,啥买不买的呀,要就摘去点呗。”女人怀孕对于一个过来人她是懂的,想吃啥就得吃呀,吃不到嘴闹心。“好,三奎你等着呀,知道你媳妇怀孕的事,我觉得这个月应该快生了吧?我这出去给你弄去啊。”他婶嘴里应着,打开外屋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正想出去的时候,三奎快速地窜进来,一把将他婶抱了个满怀。还没等他婶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三奎已把他婶抱进里屋的炕上了。尔后就开始扒他婶的衣服……
他婶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有点发蒙,惊恐之中她一伸手从柜子底下拽出一把老菜刀。这是日常他婶藏在里面留着以防万一的时候用的,没想到这当口派上了用场。只见他婶声嘶力竭地喊着:“三奎你听着,今个你半夜三更地来欺负老娘,老娘非要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不可。”说着就冲向三奎。三奎拼命夺下他婶手里的菜刀,连连跪地求饶:
“他婶饶命吧,我三奎是真的喜欢你呀,为了你我是朝思暮想呀。说实话吧,前几天你那事就是我干的呀,我满以为你当家的不在家,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就想过来陪陪你。你不愿意我以后不来了,求你放过我三奎吧。三奎愿过后给你加倍补偿。”
“补偿,你拿他婶当什么人了!走,赶紧跟我找大队公安去。今个他婶也不怕磕碜了,像你三奎这样的人渣不处理,我们屯子大姑娘小媳妇的全不带好的!”
三奎眼见他婶是软硬不吃,知道事已败露。一种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涌上心头。他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扑向他婶。把他婶紧紧地压在身下,一只手捂住他婶的嘴巴怕她喊叫,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他婶的脖子。嘴里恶狠狠地说:“他婶,我让你软硬不吃,今天我不但要了你的人,还要要了你的命。”他婶使尽全身力气拼死命地抵抗着。
正当三奎一切即将如愿以偿的时候,突然一个闷棍打过来,三奎晕倒在了他婶的身子上。原来,临院的玉林和他老爹听见他婶家的动静不对,悄悄地赶过来。见此情景玉林立马出手,控制住了局面。三奎妥妥地倒下了,他婶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头发,哭天抹泪地嚎着。这时他婶周围的邻居、大队的公安,主任也都匆匆地赶到了他婶家。
三奎渐渐地苏醒了,他看到身边围满了这么多熟悉的面孔,磕磕巴巴地辩解道:“今天这事可不怨我三奎呀。主任呀!公安呀!大伙可得给我三奎做主呀,是他婶非让我来的呀,她是嫌我钱给她少了,她就讹我不让我走呀。他婶偷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平时没事就约我过来呀,她自己想爷们想疯了不说,还想凑钱花呀。我今天是倒了大霉了。”说完还假装委屈地哭上鼻子了。
不说还好,三奎这么一说,把他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冲上去,照着三奎的黑脸蛋子“啪啪”就是几耳光:“我让你编吧!我让你编吧!你个狗娘养的!你咋那么缺德呢!占了老娘便宜还倒打一耙!”
这时玉林过来拉过他婶,手指着三奎说:“三奎,你自己做了啥事你知道,今天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咋抵赖也不好使,我会去派出所作证的。”
“走,把三奎给我带派出所去,让他好好尝尝蹲笆篱子的滋味,看他一天天地还作妖不。”在大队主任和公安的招呼下,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三奎拧巴走了;过后警方查明:这个三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在村里共做了十多起类似的案件。凡是有单身女人,在家睡觉不关窗关门的,都趁机实施作案。只是一些有封建传统观念的人,没有及时报案,助长了三奎的嚣张气焰。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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