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相约春天”征文】春之种种(散文)
孟春正月,天气往下降,地气往上升,天地之气和合混同,于是草木开始萌芽生长。
春风吹起,冰雪解冻,蛰伏土中的动物开始苏醒活动,鱼儿从深水处向上游到冰层下,水獭将捕到的鱼陈放在岸边,像祭祀一般。鸿雁从南方飞来,仲春二月燕子来到。这个月开始下雨,桃树开始开花,黄鹏开始鸣叫,老鹰变成了布谷鸟。仲春二月农夫们暂时有点空闲,就趁此机会整修门户。
三月梧桐开始开花,天空开始出现虹,水中开始生浮萍。这个月,生气正旺盛,阳气在发散,拳曲的芽都长了出来,直立的芽破土而出。《礼记.月令》记载天子这才开始乘舟,向宗庙进献鳃鱼,以祈求麦子颗粒饱满。指令工师下令百工仔细检查五库物资的质量:即铜铁库、皮革牛筋库、兽角象牙库、羽毛箭杆库、油脂粘胶朱砂油漆库,不得混入次品。各种工匠都在干活,监工的人每天都要发出警告:“干活不要违背时令节气,不要制造过分奇巧的产品!”
春有和风,立春有青阳云。四月之初,昆明湖是春水绿波。
海子写道:“春暖花开”,早春喷薄出的是杏花,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梨树举一树素白的花。民谣曰“谷雨三朝看牡丹”,暮春开放的牡丹花,别名木芍药、洛阳花、谷雨花、鹿韭等,花色有红、粉、黄、白、绿、紫等,花期为5月上中旬。历代文人与牡丹之缘深厚,白居易的新乐府诗《牡丹芳》中描写“卧丛无力含醉妆”,唐代徐凝的七绝《牡丹》“千妖万态破朝霞”,刘禹锡“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张淮“若为得有韩湘术,四序常逢富贵春”。牡丹,真不愧是花中之王,诗人的最爱。
诗人是多情的,尤其在春天,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之十四》中恣意汪洋地挥洒道:“我的话语像大雨淋在你的身上,轻抚你。许久以来,我爱上你阳光晒过的珍珠母的身体。我甚至相信你拥有整个宇宙,从群山中我将为你捎来幸福的花束、风铃草、黑榛树的果实,以及一篮篮的吻。我要像春天对待樱桃树那样对待你。”不知有怎样的女人能享受到这春天般的爱情!欧阳修《玉楼春·雪云乍变春云簇》“雪云乍变春云簇,渐觉年华堪纵目。”这样的大好时光,正好极目远眺。是啊,放飞蛰伏的心情,何不作一只高飞的纸鸢?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春游呢!
漂亮的女孩子和少妇在春天可不会闲着,她们用春幡即薄薄的漂亮的丝绸做的窄长条的小旗挂在柳树上,或系在自己的簪子上来迎接美好的春天。
鲁迅《桃花》诗中有一句“花有花道理,我不懂。”春天有春天的道理,花儿在它的抚慰下尽情绽放,万物在它的感召下春情萌动。这是大自然的春天,这是人类的春天。从远古一直写到现代,也必将写到永远。
我似乎读懂了一点春天:它有不争春的花王,有破土的秧苗,有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芸芸众生,有平地惊起一声雷的响彻,有润物细无声的温柔……所有这一切,都是热闹的、蓬勃的。丁香枝上,豆蔻梢头,我也像春天一样美丽过、美丽着,在夏天,我看见春在生长;在秋天,我看见春在收获;在冬天,我看见春藏了起来。春去春来,周而复始。春天,在我的眼里美丽着,在我的心里永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