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作主 服务 着想(杂文)
又到了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日子。有些话,想说说。
曾经,一句京剧人物的台词,让无数人激动,以至成为流行语,被媒体、小众们频繁引用,风头一时无二。这句台词,就是“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之所以引起轰动,是饥渴所致,百姓对“一主作下,众生幸福”的期盼实在太强烈,却欲求难逞。
几千年,芸芸众生,一直是被人作主,任他朝廷更替,王旗变幻,绝大多数人,都生不起自己作主的念头。华夏一族,骨子里有着太深的君臣烙印,升斗小民指望明君新政,给个安逸。
当然,史上也有过苛政下的反动。秦时陈吴,汉时黄巾,宋时梁山,明时李张,清时太平,都企自己作主,都曾风骚一时,奈何匪性十足,盗者无道,最终无不被以“反贼草寇”记上一笔,史书遗臭。
直到一声炮响送来主义,中文里多了个名词“人民”,百姓意念里多了个“翻身作主”。必须承认,正是如此堂皇的导向,才激起拼杀的血性,才会有几十万武装作战,几百万乡亲支前的壮观。打天下,坐江山,六个字,勾起多少驿动的心。
当硝烟散去,共和成立,小小老百姓,身翻了,主并不能作。
地契拿了,红旗一卷,土地归国有,容不得人民作主。三百五十万右派,留五个不能平反,斗争正确,只是扩大化了,容不得人民作主。饿殍3000,后面加个量词“万”,免得0多晃花人眼,那是天灾,容不得人民作主。十年文革,弄到谁也不认识谁,弄到积重难返,国民经济面临崩溃,容不得人民作主。终于可以发财,全民经商,热闹过后仔细看,大钱都入了长子二代的兜兜,容不得人民作主。
说到点上,还是要官才能作主,把“人民作主”添头去尾,便是最好诠释,前面加“为”,后面改“服务”,破旧,把衙门“明镜高悬”砸烂。立新,在机关“为人民服务”炫目。五字煌煌,官腔赫赫。
我是官,为人民服务,听起来颇有些幽默。你看那每年万亿的公款消费,你看那每年几百万人占用国家百分之八十的医保,你看那不缴保费享用高额社保,你看那几十人养活一个公务员,公器私用还不够,还搞成贪腐遍地,清廉难觅。五字诀,太幽默,只不过戴着黑色。
不要再用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姿态说空话,不要再在崇高理想的虚幻下干不道德的事。官管民,我们认,官作主,我们也认。草民从来都不曾要自行作主,以后恐怕也难作主。民主是件太遥远的事,咱不奢望,只想说说,民虽为草芥,服管,但看看管字,草木在官字的上头,古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铭言,未尝不是对官和管的一种精辟解读。
还是别服务了,服务早就被虚无化,而我们也被服务到怕,改掉它,用“为人民着想”,可以量化,可以考察,可以检验。若着想落到实处,那就官当得稳当,民过得舒心,万事大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