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某人杯】梦幻少年(短篇小说 征文) ——校园笔记之一
一.
我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妈妈为我的前景产生了混乱,不知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朝什么样的方向去。
爸爸习惯于训话。
妈妈习惯于研究。
一切的紧张气氛都是来自于考试成绩的落差所致。不知因何,双百分无论如何与我无缘,我是做过努力的,可是无效。于是我就习惯于朝后看,因为不如我的大有人在,设若我后面再找不出一个“霉球”那我可就死定了!我找了这么点点理由自慰。可是我不是我自己的,我是父亲和母亲的。我的优劣直接影响着他们的品种的声誉问题。因此爸爸不高兴,爸爸恨不得我事事占先,我若成了一个“全才”爸爸大约就是世界“之最”了。
可我奇怪父亲为什么不直奔“之最”呢?何必把这种光荣让给我来完成呢?
父亲说你总是看不如你的人,怎不看看前面那些比你强的人,强者是要给有能力的人比的,和弱者相比你比弱者还弱!
父亲像一个幕后操纵者,总是迫使我给所谓的强者比!比!比!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当市长,却当一个小职员?
父亲伸长了的脖子却怎么也收不回来,那目光针一样地刺向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许是我的话无情地打击了父亲,在父亲极度颓废的状态中,我感觉到我们双方都被判了死刑,这辈子我们谁都难以光宗耀祖,更别说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了。父亲总是以足够的理由开脱自己,说他没有赶上学习的机会,说他家境贫困,姐妹兄弟居多,并憎恨“四人帮”多么多么的恶毒,荒废了他们的学业尔尔。
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可谓苦口婆心,却难以让我托起这崇高的希望。就算“四人帮”再恶毒也不可能死对着父亲不放吧?和父亲同龄的人不也一样局长,市长一溜不停地“长”上去,难道“四人帮”是有意给他们喝了“解毒药”?
其实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难道人类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一代人填补另一代人的缺憾而存在的吗?那我们该有何其的累啊!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人类的辛苦原于零!
于是我写了这样一篇短文:
大家都说清洁工辛苦,警察叔叔辛苦,老师辛苦,工人、农民最辛苦。其实我认为整个人类都辛苦!科学家最无为!他们发明了汽车,火车,原子弹等等,可这一切都会给我们共同的家园――地球,起到极大的破坏性作用。汽车的废气对大气层有影响,会造成臭氧层空洞,太阳的辐射会使人患皮肤癌;原子弹爆炸的化学放射物会对人类造成最大程度的杀伤力,杀伤力越大,科技成果就越高!而且各个国家都在争取科含量,企图有一天竞赛自己的实力,这是何等的悲哀?
人类在你死我活地证明自己,可还要强调保护地球。一边破坏,一边保护,人类累不累,辛苦不辛苦?人们真傻啊,只看到眼前利益,却并不去想会给我们的妈妈――地球带来多么大的痛苦。如果人类活着就是为了辛苦的话,总有一天使人类不再辛苦,永远躺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农夫,永远美化地球,无伤于她的躯体!
妈妈看完这篇短文,黑洞洞的眼睛望着窗外,足有十几分钟难以言表,后来我发现妈妈的眼睛里出现了薄明淡暗的泪,她奇异于我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惊异于我复杂而善良的心灵。她后来给父亲推荐并朗读这篇短文时,神色充满了新奇和自豪。
而父亲的眉宇间却皱成了一疙瘩。他说他脑袋里都装了些啥呀?他的理想居然是当一个农夫,我们家几世几代修地球,吃尽了苦头,受尽了人间的歧视,到了我这儿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脱离了农夫这个“光荣”称号,他的理想是当一个农夫?那样子比发现了驴上树都新奇一万倍。
“农夫”二字的声音深如一眼暗黑的枯井。父亲悲凉地质问苍天,他怎么会创造了这么一个智商低劣的品种?面孔就毫不犹豫地爬上了绝望的线索。
我有些幸灾乐祸,这与遗传绝对有关。
妈妈却神往地说,瞧,儿子想的是人类哎,并非是一人一事,是国家元首都不曾思考的问题。他才十二岁,十二岁就有如此惊人的思想呢!妈妈欣喜若狂,脸上天真的像一朵绽开的荷花。我非常欣赏妈妈此刻的美丽,她的心灵总是那么富有感性的质量,并且从中找到了孩童心理的特征。
父亲不屑地将头扭向一边,别在这儿生产这做诗样的酸劲儿,你要真喜欢他做农夫,现在就可以去创业呀!他爷爷正愁没人帮着种地呢!
妈妈不管父亲的情绪,却津津乐道地朗读另一篇短文:
今天我看了一则报道:上海市青年突击队立功竞赛活动揭幕式,正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举行,来自全市建筑,工业,交通,邮电,综合经济,城区上千名先进个人受到表彰。假如我是市长我也开展一次这样的活动。
父亲紧绷的脸松动了一些,可能是我企图当市长的狂想,激活了父亲的希望,他神色明显回暖了一些,哑然地笑了。妈妈却乐此不疲地继续往下读:
今天山东台又演《刘罗锅》我很喜欢这个历史人物,虽然他的背有些驼,可他的脊梁比谁都硬。相对和坤这个软骨头是个贪污之王,真是先人的耻辱。和坤是满族正旗人,家境贫寒,没读过多少书,但为人精明机警,伶牙俐齿,因得乾隆青睐,爬上公爵、军机大臣和内阁大学士的高位,其家产值银两二亿三千余万,相当全国半年的收入,大家说这算不算“贪污之王”呢?我要是乾隆就一定亲自斩首示众,以整朝纲。可惜乾隆白白英明了一世却眼睁睁养了这么一个大蛆虫!
我看见父亲目瞪口呆了,他好像也赞同我这样的看法,并迷恋于母亲朗朗有声的阅读。妈妈头也不抬地说,这篇更有意思:
今天是世界上的一个节日,我要向世界发出警告,听说日本要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日本军备已经达到7、5万人,虽然联合国杜绝日本有军队,可他们又要来了,听说他们正在偷偷地研究核武器,据说七个月造出来,十二个月要造出比原子弹杀伤力更大的武器……
父亲惊呼道:谁说的?他怎么知道?
妈妈笑了说请注意,父亲屏声静气注视着母亲。母亲读完最后一句:
“四月一日愚人节!”
父亲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这种笑,对于父亲是不多见的,他在生活中似乎总是泰山压顶,笑,对他的神经来说仿佛是久违了的活动。爸爸的忧郁不知是来自这座城市的压力,还是怀才不遇,更大的可能是对我学习成绩的不满所致。这一刻他被我狠狠地愚弄了一下,竟忘记了父亲的威严,出现了家庭中从未有过的乐趣。父亲和母亲的情绪溶汇贯通了。父亲的“听兴”被我的短文引发起来。母亲成了我作品的传播器。
今天是星期一,我们班升旗,我多想当一次“升旗手”啊,可我不是班干部,真丧气!然而我讨了监督员当,虽然不能直接擎起雄伟的国旗,可“监督员”是带有法律性质的。我要执法严格,决不手软!无论是哪个班,就算我们班也毫不留情。既然执法,就要“执”出个样子来,我抓了几个在国旗下及不严肃的人,可提出批评他们怎么不害怕呢?还说我假眉三道。就算他们把我骂死,我也要执法如山,报告给正教处严肃处理,以整校规!
父亲和母亲的目光白炽炽地交流着,我看到父亲惊异的神色,出现了茫然不知所云的线索。
而妈妈的兴奋毫不掩饰,她伸起大拇指向父亲晃动着,意思很明了,看,这就是我儿子。一个刚正不阿,鲜活鲜活的小法官!妈妈喜欢男人身体里坚硬刚强的骨质,并且有正义感。她当然希望她的儿子也有同样的质量。
我看到母亲眼神里对我的肯定!
这对我的自尊是个不小的安慰,为了这点安慰我似乎对自己又有了一点小自信,并且隐约确定了某种价值取向。
二.
一个人简单的梦想深藏于心,通常需要一些精微的秘密和无所不在的细节引导。日复一日繁重刻板的学习生活越来越不适应于我。
我开始偷偷看妈妈书架上杂七杂八的书,并不像过去那样靠妈妈的指引选择性地阅读。那世界真是奇妙无穷。
我的思想到过英国境内和简爱对过话,我钦佩她性格中的精神和尊严,我当然也喜欢罗契斯特的风度。
我也到过美国与斯佳丽会过面,这个女性的热烈、野性对爱的执著曾使我惊叹!美国对女人的道德约束并不亚于我们的祖先。瑞德的性格特征是我一段时期模仿的形象。此书为什么叫《飘》呢?
都说《红楼梦》是我国文学之最,我那个年龄能看到的大概也就是宝哥哥和林妹妹的凄凄惨惨,我愤恨曹雪芹为什么把所有美的全揉碎呢?
可我更喜欢《三国演义》。我惊异于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更爱曹操不仅具有军事品格,而且更具有政治品格。设若我生活中有一个关公一样的朋友该有多捧。
《水浒》读起来更欢乐,我试着把自己分别扮演成各不相同的英雄,对宋江我不满意,是他决策上的失误让弟兄们一并为他殉身。我爱武松骨质里的真侠气。
《卖火柴的小女孩》帮助我发展同情心。
后来我对俄国的保尔产生兴趣,觉得他与我国《红岩》里的江姐,许云峰之流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从这些书中我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人民生无着落,颠沛流离。我恐怖于战争的血腥,我设想假如世界上有一个超人统一全球,不再有邪恶和战争人类该有多么安详啊!几千年来战争――和平,和平――战争。建设中破坏,破坏中建设。人类在苦难中不断地代代相袭,何其辛苦。
人类互相残杀,掠夺,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能妥协,据历史书上记载,八国联军瓜分了我们圆明园的国宝至今还存放在他们的博物馆。我们为什么不能名正言顺地取回来呢?那是我们的东西呀,可有人说这样会导致战争。气死我了!假如我长大有了钱,我第一件事就是修复圆明园,把所失的国宝全部收回。有关这个问题我一直日思夜想,有一天晚上我梦见我变成一只鸟,决定飞往各国去讨要国宝,结果是没有翅膀飞不起来,然后我就迷失在森林里……
后来在一段时期内我和我们班的同学一直在设想“取宝”的办法,点点说外国人都喜欢熊猫,咱们变成熊猫卖到国外去,等到夜晚咱们就潜伏在博物馆附近,一旦时机成熟就开始行动。大家一致认为这个办法可行,可是谁能变成熊猫呢?谁也变不成!就很失望。再后来不时有人报告说,我们变成火箭吧,火箭可以在天空中穿过去。马上有人反对,火箭只能在我们的领空行动,此设想不成立。又有人想变成白云,白云是没有国籍的,可大家又想白云是一股气体,一到地下就消失了,我们就又是一声哀叹。总之我们什么都变不成。
有一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续不断地出现,眼前是一片火焰,火焰下尸体一排排地倒下。我梦见全世界所造的原子弹爆炸了,把整个地球炸成个碎片,人类全都被核武器覆没了……
于是我就想假如我是一个超人,我就要统一全球,创造一个自由,平等,和平的王国。我要把和平鸽作为国鸟来保护,时时提醒人们的和平意识。那么创造这个王国的人一定首先得有钱。
经济实力决定一切。
于是,无穷的奇妙幻想呈现在我的感受中,就在这个时候我写出了第一篇童话:《超人》
妈妈在一天晚上发现之后,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乐不可支地把熟睡的父亲推醒又开始了她朗朗的阅读,那声音里的欢乐就像飞向天空的鸽群,那音色里的质感像小河流水,在夜间听起来格外生动――
《超人》
(一)基本简介
世界五大跨国公司之一,伟业集团董事长叶雨枫,已经拥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股权,他的个人资产达9700亿美金,是世界上第一首富。
伟业集团什么生意都做,卫星、房地产、农业、工业、宇航、甚至生态变化、生物存活等等。他在2570年就已经和多个星球有联系,为了防备地球上的战争,他还买下了整个月球,把它变成能存活生物的第二个地球。
后来他的事被地球广泛传诵,很多大企业纷纷与他结为联盟,要求入月球股份。叶雨枫来者不拒,广集良才,月球秩序日日建全,有地球人要求到月球发展的,他也一律支持,但必须是热爱和平,有诚信有正义感的人方可通行。
月球已发展到二亿人。
而叶雨枫是月球人的始祖。
叶雨枫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爸爸是机关职员,妈妈是心理医生。父亲虽然有些凶,可他心底特别软。妈妈虽然要求严格,但心灵世界丰富多彩,给他酿造了充分发挥才能的条件。因此他成了一个超能量的人。他把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全部攒起来拿去扩股,每次全部投放,并无差错。
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已经有900亿美金的个人资产,在他十七岁那年就拥有2700亿美金,在他十八岁那年上升到8700亿美金,在他20岁时建立了伟业集团公司,每年收入2800亿左右。同时入股的还有他的好朋友,海海,豆豆,点点,二旦,程超,希林,伟奇。他们各管一面,海海管政法,豆豆管宇航,点点管卫星天线,牛牛管微机软件开发,程超管生产种植,希林管汽车制造,伟奇管生态和石油。二旦管房地产。
他很爱国,所以他决定重建圆明园。
就在2570年他20岁时向全世界宣告,要求八国联军抢走中国“圆明园”的全部财宝归还原主。条件是他给每个国家50亿美金,不然的话就搞成世界金融危机!通过卫星传播:紧急告示!
消息刚传出去,美国总统肯尼迪被中国的强大所吓倒。即刻表示同意!
不到一个月功夫,国宝全部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