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个美丽地方叫楚雄
写下这个题目时,我脑海里自不而然地想到了前些年流行的歌曲《小芳》,当时流行到男女老少都会唱的地步。楚雄对于外面人而言,虽然没有像《小芳》那样,达到人人知晓的程度,可她在我心目中,任然像《小芳》歌词里总结的那样:美丽、善良、闪光。
楚雄宛如一尊美艳动人的雕像,在彩云之南的大地上闪着光。她有着楚楚动人般的静,又有着雄伟壮观的奇。走在楚雄的任何一条大街上,你最明显的感觉是车辆没有如同大城市那样,排成长龙的嘈杂和拥挤。街边的行道树碧绿清爽,叶子上也少见粘满如同大城市那样厚厚的汽车尾气。桃园湖边,柳儿吐出的嫩绿,丝丝缕缕地垂在清澈的湖水里,如同彝家女子的发髻,轻柔而飘逸。红黑错落的小鱼在桃园湖里窜动着身子,竞相表演着它们优美的舞姿。连路边铁树丛中石灰塑的彝家小阿妹,也都停下她天生忙碌的脚步,驻足含情脉脉地欣赏着眼前的景致。说到楚雄的奇,楚雄的创世史诗《梅葛》、《查姆》等被誉为楚雄彝人的“根谱”。楚雄先民很早就用彝文记录下了开天辟地、人类和万物起源的事,可谓奇也。就拿我们头顶上的天来说,彝族先民大胆雄奇的想象力,让今天的我们也觉得称奇。在彝族先民那里,天是密洛陀用她师傅的雨帽造成的,密洛陀用师傅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做成了四根柱子,用来顶着天的四个角,用师傅的身体做成了更大的一根大柱子,撑着天地的中间,用来把天地分开。而人是怎么来的呢?彝族先民解释,混沌初开,天下洪水泛滥,伏羲女娲兄妹成亲,生下了怪葫芦,后来就出现八种人,这便是八个民族的由来了。在医学方面,彝族先民也豪不示弱,他们用彝语撰写的《齐苏书》,比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要早12年,被视为彝族医药的珍宝。而实现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呢?楚雄元谋人越过金沙江,到甘肃、青海成为古羌戎人,继续往东北越过白令海峡进入美洲,成为印第安人的祖先。这便有科学的考古和事实的依据了,在楚雄的元谋县,至今还完整地保留着元谋人的牙齿、取火用过的工具等生活用品,在楚雄姚安的马游村,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郭有珍老人,还能深情并茂地用彝语给你唱“古时候没有天,我们来造天……”,那些有关人类起源,开天僻地、人造万物的事。
从高处看去,楚雄如同大坝子中间站着的巨人。她雄壮、威威耸立在彝州广袤的大地上,让人叹为观止。龙川江是楚雄的母亲河,她拖着长长的身子,千百年来不分昼夜地川流不息,滋养着楚雄万亩良田、千亩彝山。楚雄四周被高低起伏的无数群山包围着,这些郁郁葱葱的大山如同楚雄的孩子,紧紧地依偎着楚雄城的身体。山上的植被经过岁月的无数次洗礼,任然碧绿无比,充满着生命力的调皮气。摆放有楚雄象征物马鹿的龙江公园,花坛的正中央位置,一匹金黄色的马鹿呈跨越姿势挺立。楚雄人为什么要立这么一匹马鹿呢?那便是楚雄的另外一个名字了。传说远古之时,一个猎人外出打猎,看见了一头奔跑如风的马鹿。从未失过手的猎人发誓,不打到这只马鹿就不甘休。猎人紧紧地追踪着这只马鹿,在荒蛮的彝州大地上跑了几天几夜。第二天清晨,这只马鹿竟然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猎人连忙举起枪瞄准马鹿,正准备射击之时,这只马鹿却不动了,并且大胆地与猎人进行对视。正当猎人缓过神来抠动扳机时,马鹿瞬间消失在彝州的旷野里。猎人回去后,向村民们讲述了他奇遇的事。智慧的彝民通过观察分析,认为马鹿是受了神的旨意,来叫他们到马鹿消失的坝子上生活的。于是,彝民们便把村子搬到了马鹿消失的地方。彝民们搬迁到这里后,发现这儿土地肥沃,水源丰盛、群山环绕、绿树成荫,更加让彝族先民们确信马鹿是神派来,指导他们走向幸福生活的。通过一代一代彝族先民的繁衍生息,楚雄这块荒蛮之地逐渐发展壮大,成为了彝族人赖以生存之地。为纪念这只受神灵旨意,引导彝族先民们过上美好生活的马鹿,后来的楚雄人便修建了这尊金黄色的马鹿雕像,并把楚雄的名字命名为鹿城。
楚雄的美丽,除了雄奇壮观,还有那些如同星星一般闪亮的景致。位于楚雄的太阳历公园,那里粗大顶天的柱子,记录了着彝族先民把一年分为十个月的事。楚雄彝族先民无比聪明的智慧,在今天看来,我们都不得不叹为观止。彝族先民根据太阳的变化,把一年分为十个月,每个月分成36天。过完十个月后的五到六天,彝族先民称为“过年日”,通常的“过年日”是五天,每到第四年时,“过年日”便闰作六天。用这样的历法记事,每月的天数稳定为36天,通常年是365日,逢闰年是366天。四年平均,每年的天数是365.25天。不仅如此,彝族先民还把每个月都用一种动物进行命名,与现在的十二生肖有着惊人的相似。彝族的十生肖里的动物比现在十二生肖里的威猛一些。在彝族的十生肖里,它们不是以鼠为首,而是以虎开头,分别是一月黑虎、二月水獭、三月鳄鱼、四月蟒蛇、五月穿山甲、六月麂子、七月岩羊、八月猿猴、九月黑豹和十月四脚蛇,人出生在哪个月,属像便是哪种动物了。这样既方便记忆,又科学实用。被誉为“中国第一福塔”的楚雄福塔,也是楚雄的标志性建筑。它集甲骨文、金文、周、秦、汉、唐以及中国许多民族书写的“福”体文字,把几千年间的“福”文化内容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楚雄的福塔,从外型上看和众多的塔一样,都是方圆结合、多层多级、斗拱出檐的建筑模式。而在塔上集中各种福字内涵的塔,恐怕只有楚雄福塔。楚雄福塔一层外壁是红岩雕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图案和唐太宗、宋徽宗、清高宗、清宣宗手书的福字。塔内每层展示福的一个主题,一层财源茂盛、二层事业兴旺、三层学绩长进、四层家庭和睦、五层子孙成才、六层平安吉祥、七层从善积德、八层健康永驻、九层延年益寿。塔级则用阳数,也称天数,为三、五、七、九、十一等。塔的平面用阴数,也称地数,为四、六、八、十、十二边形状。这样取天数配地数,象征着“天地相合以成万物”之意。被誉为楚雄精灵的茶花,也是楚雄的一绝。楚雄的紫溪山和西山公园,都种植着大量的茶花,这里的茶花种植历史悠久,百年以上的茶花就有一百多珠。而且品质优良、种类众多、花朵大而艳。因此,2012年的国际茶花大会,特意把开会的地点选在了楚雄。在楚雄人的心里,茶花被奉为山中之神。热恋中的青年男女,经常借助茶花来表白之间自己对爱情的忠贞。楚雄的茶花树下,经常会有青年男女说着“生要生在茶花树下,死要死在茶花树脚”的话语。
在彝州楚雄,热烈奔放的彝族群众当然离不开火。每年6月24日这天,楚雄的男女老少便早早地吃过下午饭,小伙姑娘穿上一年中最艳丽的彝族服饰,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不约而同地集中起来,把火把依次进行点燃,手里拿着松香粉末不停地往燃烧的火把上撒去,火焰在松粉中发出了哧哧的声响,火光照亮了夜,也照红了彝族群众热火朝天的幸福生活。这一天,楚雄的各个地方,都充满了欢呼声、三铉琴声、呐喊声,他们心中涌动的热情,随着火把的点燃,在夜色下不断升温。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一闪一闪地在田野里、路边、山梁上,不停地蔓延。远远看去,如同一条条火光冲天的巨龙,蜿蜒盘旋在楚雄的山山寨寨。走到近处,烈烈的火把照红了小伙姑娘的脸,彝州的男男女女甩开膀子,挥汗如雨地耍着火把、跳着奔放的左脚舞。红红的火焰在他们挥舞的手臂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火圈。一个火圈刚停下来,另一个火圈又开始蔓延,甚是壮观。伴着吱啦吱啦的火焰声响,跳动的火把随着他们舞动的身体,向着黑色的夜幕扩散开去。这一天,他们会点着火把到各家的田地里去照一照。照过稻子和玉米,一年四季都不会被躲藏在暗处的昆虫和老鼠偷吃。穿梭在田地头的后生们,用熊熊烈火吓跑了前来咬食庄稼的昆虫和耗子,照出了眼前丰收的喜悦。用火把照完田地之后,他们便不约而同地聚集一起。把点剩的火把全部堆成小山一样的火堆,男男女女手拉手,形成一个壮观的圈子,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起了激情四射的左脚舞。这一夜,他们拼命地跳着吼着,跳得大汗淋漓,唱得夜幕为之动容失眠。尘土飞扬的大地,在他们快乐的鞋底下传递。红红火火的生活,在他们唱哑的嗓子里尽情抒发。他们通过火的威力,烧弃一年里的全部晦气、不快。用动听的彝族歌曲,唱响幸福安康的生活。他们快乐无比的情绪,在跺脚声中一浪高过一浪地传递。绿油油的庄稼,在他们熊熊燃烧的火把里,播报着丰收的信息。
在楚雄这块神奇的土地上,除了火外,酒是彝族群众家家户户都会常备的东西。从“彝人见酒,打死不走”的话语里,便可看到彝族群众热情好客、豪爽、火着枪响的性格。“管你喜欢不喜欢,也要喝。”的酒歌,那种带着粗犷野蛮的霸气,身临楚雄的人真的很难拒绝,也不想拒绝楚雄人端给你的酒碗。走在楚雄的村村寨寨,几乎一切事情,都能和酒扯上关系。彝族同胞们走亲访友要带酒、参加婚礼要送酒、参加丧葬活动也要带酒,参加祭祀等宗教活动更是离不开酒。就连探视病人这样的事,他们也会带着酒去。在楚雄的村寨里,无沏茶敬客之礼,却有倒酒敬客之俗。他们不管生人熟人,只要你能踏进他家的门,主人都会先给你斟满一杯酒。每逢婚嫁,他们会以“酒足”为敬,“饭饱”则在其次。就连请人吃饭的表白,楚雄人都会说成请你喝酒的话语。丧葬时,他们约定俗成地认为,送酒多的人就是最孝敬的人。村寨、家族或邻里之间发生了什么纠纷,他们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理亏的一方要主动打(买)酒到另外一方,进行赔礼道歉。另一方如果接纳了你送去的酒,双方便可消除以往的恩怨。在楚雄的村寨里,喝酒是不分生人熟人的。大家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圆圈,主人把酒碗倒满,一碗一碗地传递到客人手里。他们喝酒不说“喝“字”,一声清楚响亮的干,每个人都会自觉地喝个碗底朝天。彝家历来以好客著称,他们劝酒也是一片真诚。他们会倒满酒端在你的手里,深情地对着你唱起霸道的《请你来喝酒》、也会抒情地唱《小心肝》、以及《彝家请你再来走》、拦门酒、送别酒等等,你都得喝下他们的酒,他们才会觉得你看得起他们。在楚雄,彝族群众经常说,“地上没有走不通的路,江河没有流不走的水,彝家没有错喝了的酒。”,楚雄人的真豪爽、真好客,便可窥见一斑。
走到楚雄龙川江畔的彝人古镇里,吃着彝人部落的长街宴菌子火锅,喝着楚雄人自己酿制的土塘酒,看着花枝招展的着彝族服饰,小阿歌小阿妹们欢快优美地唱着彝歌,跳着富于变化的左脚舞。一身的疲惫和烦恼,都会在这种轻松活波的氛围里,顿时烟消云散地淡弃。轻轻的风吹在脸上,茗一口回味无穷的白竹山茶,看看楚雄那富有寓意的福塔,听着哀婉的“走是要走啰、舍是舍不得”的调子,你会不知不觉地发出感叹道:有个美丽的地方叫楚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