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征文】打猎奇事
一、恐怖的黑影
三十年代末,我们都是二十几岁,农闲时最喜欢打猎,放夜狗是很好玩的,轻松、效益好又很少耽误工夫。
我,官子皮、真斌、林柯四个人,秋收以后常到山上去放夜狗。平常都在屋边,屋边兔子、野猫多,也容易搞到。
有一天,那是十几,月亮出来很晚,我们四个人都说要到“老坝潭”去。每人带一只猎狗和一支猎枪,走到“香凳”边,从沟槽往上爬。爬到一道高悬崖下,路很窄又很陡,上去两丈有一块平地,平地里有不少树木,月光从树枝叶间透射进来,很暗。背着夜光很难看清东西。我爬到平地边,看见一棵碗口粗的树下猛地伸长出一条黑影子,足有丈多长,两只手在舞动。当时吓得尿都流出来了,几乎是从上面滚到悬崖下面的。其他三人见我如此惊慌,也莫名其妙地吓坏了。轻轻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用手指着那条黑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们中间钻。他们三人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看见那个黑影,头在摆动,两手在不停地舞动,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会不会是‘涨鬼’啊?”四个人吓得要抱在一起了。令人奇怪的是四条猎狗也不敢出声,吓得拼命地往我们的胯下猛钻。这时候人和猎狗都挤做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出,两眼都盯着那黑影。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那黑影忽有忽无的。我战战兢兢地用猎枪对着那黑影开了一枪,猎枪竟然没响,我们四人更加害怕。一直哆嗦地蹬在悬崖下面,心里只希望黑影快点离开。又过了将近一个钟,月光从大空隙直照到那黑影上,还是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黑影发出很大一声“唔”,大家才知道是野猫,都叹了一声恶气,恐惧慢慢消失了。等惊魂稍定,个个都争着上前去打。野猫也感觉到有危险,叫了几声飞奔而逃了。
四个人忙了一晚,不但没有打到猎物还被猎物吓得屁滚尿流。
二、“狐狗”
以前,蒋家坪一个人叫蒋生,人高体大,喜欢一个人单独打猎。他有五条猎狗,猎枪比别人的要粗几倍,重九十斤,最大药量可装五十码。两三百斤的野猪通常是枪响立倒。
冬季有一天,他到深山里放夜狗,不见任何猎物。天快要亮了,他就往回走。到了离家不足三里远的山腰间,那里有一些水田(腊水田,初冬就将闲田整好装了水),路边田角是看不到的坎。突然,田角的田埂上来了一只很像小狗儿的动物,他知道那是“狐狗”(就是狈没有狼的时候,它们很多个在一起)。他心想:忙了一夜也不要空手回去啊。于是,一枪打死了“狐狗”。走到田埂上正要捡起“狐狗”,猛然见田角涌来了约三十只“狐狗”,直接攻击蒋生。蒋生知道“狐狗”厉害,赶忙跳进腊水田里,五只猎狗也害怕,跟着跳进田里,钻在他的胯下。“狐狗”也一齐冲进水田里要“报仇”。蒋生就舞动猎枪自卫,边走边退,退到高坎下面,不让“狐狗”靠近自己,五只猎狗在他的胯下钻来钻去。很久了,蒋生感到体力不支,舞不动猎枪,“狐狗”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蒋生心想:今天坏了,自己要死在这群“狐狗”之爪了。正在绝望之际,隐约听到山下有很多人来,就连忙高叫“救命啊”。山下的人听到喊声,知道有人遇到危难事了,猜测可能是蒋生,都拿起锄头柴刀,一路呐喊赶来。“狐狗”见势不妙,纷纷退出水田,带上打死了的“狐狗”很有秩序的走进山林。
三、神秘的怪影
我爹也喜欢打猎。他胆子大,经常和几个人一起放夜狗。我们那儿水田少,主要是靠种山粮,山上野猪多,种的旱粮多被野猪糟蹋。为了减少损失,集体(生产队)专门安排有好几组人守野猪,一个晚上给十分工分。我爹就是其中一个。凡是种旱粮的,山上上中下都搭有茅棚,里面有被子,马灯和做饭的用具,供守野猪的人住。
有一年秋天,粮食都收了。我爹和队上的两个叔叔去山上放狗,到了半夜过了还没听到狗吠,月亮早偏西了。我爹他们三人商议;可能希望不大,大家分别休息吧,一个人去一个棚,有事打“唔”联系。山上面那个棚都说“阴侵”不敢去,我爹他不怕,他去了。
他到了棚里,先把门栏关好。月光只能照在外面,里面也能看得到东西。他坐在床上抽了一袋烟,把火枪的泡子压上,衣服也没脱,盖上被子,侧着身抱着枪脸朝里面睡着。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时,意识到门没开,却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有一股不同的气势,棚里似乎有微弱的红霞。那人走到床边,对我爹说道:“伙计,睏进去一点吧,让我也睡会儿。”那人揭开被子和我爹并头躺下了。我爹猛然一转身,连被子一起压住那人,一只手无意中摸到那人身上全是油滑的绒毛(就像是猴毛)。那人怪叫一声,立即化作一股红光飞出门外;我爹迅速拿起火枪,对着红光急速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了,那红光发出一声惊人的惨叫,消失在棚外下面的树丛里。我爹知道那怪物中了枪,在月光下找了好久,就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山下的叔叔听到枪响,判断打中了猎物,放了几声“唔”,很快都赶来了。听了我爹的叙述,个个都吓得脸如土色。
四、夜捉鱼
以前,有姓钟父子,只要一到夏天,就开始捉夜鱼。他们有这门绝技,每年能捉很多小鱼,除了自己一家人改善生活外,能卖不少钱弥补家需。
有一天夜里,他们父子俩点着火把,从新岩墙开始,一至捉到邓家观音岩,连两寸长的鱼都没有捉到一条。钟家父子从来都没遇到这种情况,就是不信这个邪,继续往上找。刚走出不到二十米,猛然看见溪中的大石上有几对大脚印,好像有一个巨人刚刚走过去。他们用自己的脚比了一下,自己的一双脚连起来还没有那一只大脚印长。心里有点紧张。他们也听老人们讲过,那是水务山官提前通知水族今夜有危险,不要出来。鱼啊虾啊都躲起来了,钟家父子所以捉不到鱼。
钟家父子固执劲一来,就是用一头牛都拉不回头。一至到了“铜盆谭”(很神秘的地方),在潭口的急水滩上看见了一只不到二两重的团鱼,钟父赶忙抓起来。捏在手里,要在火把下好好看看:“白费了一夜功夫。浪费了两背篓油柴,就捉到了这个东西。耶,还是个母的,红肚皮是个沙鼻子呢。”一不留神“团鱼钩钩”的钩尖将小团鱼的红肚皮划伤一道口。
他们见自己的油柴不多了,人也累了,无心再往前走了。父子二人上了岸,从小路上往回走。大概往回走了五十米,父子二人听到身后好像有千军万马追来,其中有个人的声音很大,能清楚听到像是在问人,“您看到那两个捉鱼的人吗?”有人答道:“看见了,就在前面,怎么了大人,这样兴师动众的。”问者说道:“那两个人抓走了我妹妹,还撕烂了我妹妹的红兜兜。”应者道:“太可恶了,就在前面快追吧。”钟家父子听到后,赶忙将那小团鱼仍到溪水里,突然间后面的吵杂声立即消失了。
原来,水务山官的妹妹很是傲慢任性,不听哥哥的话,悄悄一个人跑出来玩,正好被钟家父子逮住了,要不是她哥哥及时带人追来,恐怕她就成了一碗鳖汤了。
我们小时候捉到了红肚皮团鱼,大人们就要我们快仍到溪里去。说:“那是水务山官的妹妹,我们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