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天地事】一段情缘(征文.小说)
人生就是有一段一段的往事组成的,只要是我们走过的往事就值得回忆。生活就是这样,每经历一件事你会懂得很多,知道很多,学会很多。人生就是在取舍、得失之间,生活着,选择着。生活中每一次相遇都是一种缘分,我们要好好珍惜。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聚缘散天注定,一切顺其自然,该放下时就要放下。
这段感情没有电视剧里、电影里那样感人,很平淡,但在平淡中却是真诚,是一对恋人彼此的相近如冰,也许平淡才是真,才是生活。她是我们开学三周后才来报到的。她来自甘肃的最贫穷的地方,穿的也很朴素,不过再朴素的衣服也掩盖不了她漂亮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很文静也很淑女,最初我只是敬而远观。就像一朵非常好看的花,只可静静的欣赏,手碰到了她,怕很快凋谢。她学习很好,每学期都拿奖学金,而我是一位不学无术的浪荡学子,她坐在前排是老师提起就翘大拇指的好学生,而我呢,一天不是玩就是看小说,坐在最后,离讲台离得越远越好。
男人都有爱美之心,对于美得事物都想去追求。有时候也和同学们谈起她,问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哪里人,喜欢什么?爱什么?她就像高山上的雪莲花。让人渴望而不可求。有时候想和她搭讪,对人家也是不理不睬,从来不多说话,心里想不透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淑女?有时候坐在后面用粉笔头砸她,她只回头看看,有时头都不回,如果不小心砸到别的女生,你试试?你就知道暴风雨是怎么来的。同学们都不怎么了解她,只知道她和我一样,都是贫困山区的农村娃。
男人就是这样,越是注意一个女生就越想和她接近、搭讪,心里想的也就是她,总想着她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该有多好。有了这种想法,就有了冲动的表白。终于我找到了一次机会,在一次学校组织元旦灯笼比赛中,我们在一起扎灯笼,灯笼扎完了,我主动请她吃饭,没想到她带了一个灯泡。因为心里想的和吃饭没有关系,吃饭当中和灯泡开玩笑,话说的有点重了,最后不欢而散,就不了了之。在一次大教室上课的时候,我主动和她坐在一起,主动和她说话,问一下她那里人?喜欢看什么书,喜欢什么爱好?没想到人家给我来了句,“好好听课!”。男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想追求,越追求就越喜欢她。喜欢一个人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不管人家怎样对你,你都会注意她,欣赏她,离开时,默默地想念她,当时我就是那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时候强烈,有时候又很淡,毕竟她不是我女朋友。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她也从一个高山上的雪莲,成为了人人都喜欢,想追求的火红玫瑰,这使得我追求她的意愿更加迫切。大学的生活就是恋爱史。看着同学们都有了女朋友,而我还是一个人苦苦的相思着,这种强烈的欲望慢慢地升华,已到了无法自拔的情形。在和一位同学无意中聊天时,谈起了她,我给同学说我很喜欢她,同学说:“喜欢你就追啊!朋友,不要错失良机,不要等到人家有男朋友了,你才后悔。”他还说,“你写情书吧,我去给。”我没有吭声,因为我怕,怕失去她。这么做就把窗户纸捅破了,如果人家不答应,我们就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同学说“你不会不敢吧?”对年轻人来说,最好不要用激将法,用了你会知道,这样很成功。对于所有年轻人来说都有一颗冲动的心。我鼓足勇气写了这一份情书,用尽了我所有的才华和对她平时的注意、爱慕之情,对爱情向往的冲动。当时我只是想试试,毕竟她那么优秀,在我心目中就像仙女一样的存在。而我长得又不帅,又没才华。没想到她给我回信了,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她的回信意思是,她的心里其实也有我一直在等待我的开口。她愿意做我女朋友,但在班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还说,由于我的性格比较外向,我可以和别的女生一起玩,开玩笑,她不介意,但在节假日必须陪她。在她答应做我女朋友后的一两星期里,我们也没有像别的恋人那样黏在一起,形影不离那样亲热。在一起,就是谈谈理想,未来,还有对某件事的看法。现在我才知道,那才是恋人之间的生活。
在2007年11月14,我们班要到麦积山实习,说白了就是去玩。当时我们班同学都不知道我们是恋爱关系。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在一起。她和她的朋友在一起,而我和几个女生聊得有声有色,有时候会斜眼看看她,她也在注意着我,有时候我们俩会两眼相对,彼此嫣然一笑,都各自聊自己的,不管天有多冷我的手一直是热的,一路上,我有个妹手冷,我拉着她的手,有时候也会拉别的女生的手,都来取暖,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异样,这并不是她不在乎我,而是对我的信任任,因为我说过我的感情是专一的。
快到麦积山了,我放慢脚步,想和她走在一起。她看见我在等她,她加快了脚步。我问她:“你冷吗?”“还行。你呢?”“你看我的手还有汗呢。”“那是拉女生手的吧?”“呵呵!都让你看见了,你吃醋了,没有吧?”她没有说什么,只用眼睛瞪了我一下。每个景点都有卖纪念品的,麦积山也不例外,有一种铜牌,上面有麦积山风景,我给她买了一个,为了省五块钱,并没有刻上我的名字,当我给她送纪念品时,她也给我了一块,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她说,以后你看见铜牌就看见我了。那块铜牌我一直留着,也许这就是为了留住这美好的记忆。有钱的同学会到石窟里看看,像我们这些穷学生,只能在外面转转就行了,就那么点地方也没什么可转的,在无聊之际。有一同学说,我们去蝙蝠洞玩。听说里面很黑,很刺激。我刻意往她跟前走,走到洞口,才知道就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洞口,是以前开矿的人留下的。山洞一直通向山顶,没有灯光,没有照明设备。里面什么也看不见,我想拉她的手,刚走进去就什么也看不见,同学们一个跟着一个。女生在黑暗的地方就很容易害怕,就想找个依靠,在黑暗中我寻找着她的手,给她安慰。没想到有一同学说她怕,让我拿住她。在行走中有一点机会,我让那同学前面走了。刚放手就有一只手牵住了我,十指相扣,是她的手,这是我第一次初牵,还是女生主动的。一阵温暖,我停下了脚步。她推了我一把,没有语言,也不需要语言,当时只有心与心的交流,彼此感到温暖。很快我们走出了动口,当在黑暗的地方待过一段时间后,突见光明会非常激动,我和她手牵着手看远方的山,欣赏着大自然的山山水水。外面是不大的一片草地,都走累了,也因为害怕,都在草地上坐着吃自带的食物。我问她:“你饿吗?”她说:“猪八戒,你就在这吃,别跟着我,让别的同学看见不好。”半小时过后,同学们吃饱喝足了,看着都有了活力。年轻人就是这样,再累,休息一会就又恢复了生机,都在照相,那时候可不像现在,人人一步手机。那天就有一个同学拿了照相机,谁不想把这美好的季节,青春年少的心,留下来,我去邀请她时,她很腼腆,羞羞答答,和我照了一张照片,但那张照片的效果很好,面带微笑,莲花出水一点红,楚楚动人。这张照片现在我还珍藏着,让这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了心中。
时间在慢慢流动着,在学校,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里,在班上,男女朋友都坐在了一起。我和她也不例外,对于课本里的知识,学到的却很少,大多时间都用在了聊天上,课桌上放着本子,上面写下了聊天记录。就像现在的QQ记录一样。每个星期日,我都会拿着笛子在后山,她陪在我的身边,欣赏着我的笛声,我欣赏着她的美,梦想着我们的未来。还记得那个晚上面对着月色,我对她唱的歌《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上课聊天,有一个字不会写,我用拼音代替,使她会心一笑。还记得她在过年时她跑好远的路,在公共电话上给我打电话。有好多话要说,又阆中羞涩,每一个字都表现了,对爱人的思念和关切。还记得……好多好多。
平淡是真,是美,是真实。在一年的时间里就这样过去了,分别时有思念,相见时有说不完的话和喜悦。
2008年8月8日,下午2点,我们和平时一样,在教室上课,生活就是这样,你不知道灾难什么时候到来,更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地震了,我们全班同学都在六楼上课。刚开始课桌在晃,她还以为是我在摇桌子,看着我。我说“地震了!”她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没事,过会就好了。”因为我在高中时经历过地震,以为摇一摇就过去了。当同学们都开始大叫,有的开始往桌子底下藏的时候,我有点慌了。由于好奇,我给她说,你等着,我去外面看看,刚跑到外面,人已经站不稳了,也不知道谁喊了句,赶紧往厕所跑,我还有几个同学跑到了厕所。有一个女生已经吓哭了,躲在墙角,打战。在地震当中我一直在想她,她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是否……现在我应该在她身边,可我……我不在教室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干嘛来了?心里一直在自责。地震先开始左右摇,然后上下,最后猛力摇了几下就平息了。大地发完脾气走了,却留给人类带来了无限的灾难。终于平息了。这几分钟很长,长得让同学们腿脚瘫软,不能走路。这几分钟过得也太慢,慢的让人感觉到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地震停息了,在厕所躲藏的同学,都慌忙的往楼下跑。我回到了教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也不在。教室里非常狼藉,书、笔到处都是,楼道里像遭受了土匪的洗劫。我如有所思的走了下去,看着同学们在操场上如打了败仗的士兵,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我站在高处,寻找着她的影子。我看到她了,当时那种喜悦、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我快步走了过去,她看到我了,也走了过来,我们都没有说话,对视了好一会。她说:“地震了,你把我不管,一个人就跑了,你太没良心了。给!你的书。”我接过书。我知道我理亏,没有说话,没有解释,只静静地看着她。他说:“我们到安全的地方吧,我有点怕,可能还会有余震,在楼底下不安全。”一路上我拉着她的手,我俩来到了后山,快速跳动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惊慌失措中,同学们不敢去上课,不敢在宿舍里睡觉,那几天,同学们在操场上,花园边,后山的路面上,到处都睡了人,就好像部队在安营扎寨,也不例外给好多情侣们创造了条件。刚开始是以班级、宿舍为单位,再后来就是以情侣为单位了。
那天,我们睡在一个花园边的路面上,天上的星星点点,月亮湾湾像美女的笑脸,又像湾眉,又像小船。看着北斗七星,看着牛郎织女,想象着未来,她给我小声说着什么,怕惊动隔壁的情侣。我看着她,月光下,她很美,桃花眼,带水,秋波荡漾,脸如桃花,就像秋雨过后鲜花,鲜艳可人,身上散发着谈谈的处女香,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她回头看我,我双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上,像捧起了心爱的鲜花,亲吻了她的额头,她闭上眼睛,爱情的火花在此刻燃烧。热情似火,都是似火年华,但都知道在干什么,没有越雷池半步。夜很静,虫儿飞,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也就是初吻,也是第一次和心爱的人香吻。我相信她也是,两个人伴随着甜甜的微笑,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在恐慌中学校要放假了,没有日期,什么时候正常上课,电话通知。事情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中。我回家后去了,荆州沙市,我哥在传销里两年了,是他女朋友带过去的,他们俩感情很好,爱的死去活来,家里不同意,他们俩就在一起了。私奔打工没想到,跑到了传销。家里就一个原因,外地人,靠不住。穷山沟里,外地的女人说跑就跑了。我就看着把一对恋人,活活拆散。我想到的是悲剧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吧?我跟家里人做了好多次工作,都没有好的结果。救妈还是救老婆在我身上,上演。当时我有种想去她家,当上门女婿的冲动,人们都说,从小听话的孩子往往没出息。想到毕业了就要分手是多么可怕,我不敢面对这事实。
学校电话来了,返校正常上课。我在路途中纠结着,要家,还是为了爱情,过我们两人世界?最后我选择了在校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爱她。从那时,我又拿起了日记本,慢慢的回忆,我要把发生在我们之间,美好的时刻记下来。有一次她问我,这日记里写的啥?我说,写的爱情,美好的爱情。她要看,我说,等以后吧,你有可能会看到,要么就等着我以后的媳妇看。真的我没有失言,我结婚后,就把日记本交给了我媳妇。我对我媳妇说,想了解我,就要了解我的过去。
回到学校,和以前一样,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外面玩,一起去后山树林下,一起……有好多好多的一起。就这样在甜蜜的爱情里,我们迎来了实习,我们迎来了各奔东西,各奔前程。那种依依不舍的感觉油然而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坐在草丛中,她坐在我怀里,我看着她,她看着我,过会又沉思,过会又这样。我用手摆弄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神,我要记住她,记住这美丽的面孔,她说“都说毕业也就注定了分手,你相信吗?我们会不会分手?”我沉默了,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我点上了一支烟。“缘聚缘散天注定,一切随缘吧!”她哭了。当时我在想,她能到我家去吗?她是他们家的希望,家里兄弟姐妹多,就她一个人上了大学。而我,从小就是在棍棒底下长大的,小时候,父母亲打死都没人疼一下。我能让她跟着我去吃苦吗?穷山沟,没有工作。她能跟着我天南地北当农民工吗?最后下定决心,就让这份缘成为永恒的记忆吧!过了几天,都到了各自的实习单位。我回家了,家里房子在地震后要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