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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檀香.某人杯】“痪肢”陈天平(散文 征文) ——自强有为


作者:浙江蓝天 布衣,103.0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181发表时间:2017-04-09 19:32:07
摘要:平常人轻而易举的工作,他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更长的时间完成!他使用 的工具不是从商店买来的,而是邻里木匠换下不要的处理品!这样, 陈天平的劳动更添艰苦! 他干活的动作是不规则,但十分有耐心:经过陈天平的收拾,那些竹椅子松散的变得结实了,破旧的变新了! 一个生产队三十几户人家的椅子,几乎家家都变了样。

【檀香.某人杯】“痪肢”陈天平(散文 征文) 首先我声明题目中的“痪肢”称谓不是本人起的。
   我们生产队的仓库是这样的:本来是我家的住房,我家搬走后,就做了生产队的仓库。这仓库没有窗子,屋顶的麦杆和稻草稀稀拉拉的,大概有80个平米,大门朝南开,门前的屋檐有一张八仙桌那么大,这屋檐就相等于目前的阳台了。泥墙不到2米高,春天里野蜜蜂在泥墙中出没,小孩拿一个玻璃瓶,用一根细竹丝都喜欢去掏野蜜蜂,装在瓶里玩。
   在仓库的前面有很大的一个场地,大概两个蓝球场那么大。那时没有水泥,用竹做的垫(簟)蒲在地上,晒农产品。那天,场地上晒满了棉花,其实没有太阳,生产队的男女社员们都坐在地上分选棉花。我还没有上学,跟在母亲身边,听着三五一群的社员们聊天。忽然,有一边的社员大声吵闹,接着一个壮男咕哝着离开场地,一会儿又回来了,带了几根长长的毛竹杆。他把竹杆架成品字型,并把场中的一个社员双手反捆,吊挂在了竹杆下!名曰“老鹰飞”。那社员没有任何反抗,在场的人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说!承认是你偷的棉花!”那壮男在一傍大声喊叫,那样子就象电影里的地下党员被审问的镜头!这个被吊挂的社员就叫陈天平。这时的陈天平除了轻微的呻吟,没有回答那壮男的质问。壮男只好作罢,回到场中继续分选棉花去了。可怜的陈天平还在继续他的“老鹰飞”呢!陈天平是外乡人,跟了母亲嫁到我们生产队。仓库里的棉花人们发觉少了,他家住在离仓库最近的地方,因而他被怀疑为偷了棉花的人。也是先拿老实人开刀吧,把他吊挂起来。他的母亲和妹妹也在场中,看了忍不住心疼,上去分别将陈天平的脚托住,以减轻被吊的痛苦!这样,上头一个被吊着呻吟,下面两个哭泣着架托了双腿,整整延续了一个上午。
   这是我最早知道的陈天平。
   后来,他做了倒插门的女婿,他丈人是原生产队长,老婆长得高大,健壮。很快养下一男一女,生活还算不错。
   一天,陈天平在小沟边的自由地下种,突然,头发晕跌下沟去。等他醒来,已经全身瘫痪!在本地经过半年医治,总算恢复了部份功能,可以自己走路,但是,小便失禁,右边的上肢与下肢处于半瘫痪状态,动作很不自然,由此他被叫作“痪肢”。原先一个美满,健康的家庭从此走向破碎.....由于医疗费支出,和没有劳动能力,家里没有了钱,首先动了个歪脑筋去弄钱:家里提供赌博的场所,日夜让周围的人来赌钱,陈从中“挑头钱”。时间一长,这事告到了公社,联防队和派出所来查处:将陈家的饭桌加板凳叫陈天平背着压送到公社去。看官不要忘了陈是个半瘫痪的人!平时走路也是拐腿晃臂的不是很容易,他此时肩背饭桌加板凳,而且,那天还是下着雨,乡村小路又滑又泥泞,陈天平背着这样的东西,走着这样的路!他的那副样子着实让人同情!陈并无悲伤,也无怨语。既然开了头,又出了名,赌场照样做下去,联防队和派出所经常来捉,他们从屋子后推墙进去,所以我经常能看到那倒坍的砖墙,远远地望去是个很大的黑窟窿,知道联防队又来过了。
   家室先破,然后妻离子散。妻子是个很开朗,也勤恳的农妇。她在自由地的主产之外,插种芹菜,那几年旱得厉害,全靠她宽壮的双肩,担水浇地,把个芹菜育成翠嫩,兴旺,清早上市卖了,换来的钱养家,供一儿一女读书。然而这点钱杯水车薪。除了缺钱,陈天平早已失去了作为丈夫床上的功能,虽然妻子脸上不是很标志,穿着普通,但毕竟她还只有三十几岁,身体相当丰满。于是几个活络的男人乘火打劫上门“服务”来了,妻子当然是乐意接受还能捞到几个小钱。生产队干活几十个人在一堆,陈妻的事迹少不了在人群里要议论一翻。有人说;“嗨,昨晚是个后生进去了。”一位大妈讲:“管她后生,先生,捣破了也不搭界。”人们一片大笑!原来,大家在议论的人正是这位大妈的儿子,外号叫“后生”,已经儿女一大堆了并非真正的后生。
   妻子的这种行为被人称作“零售”,太廉价了,也不稳定,后来,终于做成了“批发”生意:被一位很健壮的单身男人包走了,留下一儿一女。陈妻这位女子挺现实,在争取自身生活出路上冲破周围人们和当时革命干部在精神思想上和现实环境的重重阻碍,丢弃无用的,半瘫痪的丈夫和未成年的儿女,建立了新家庭。陈妻并非那种放荡,没有半点良心的女人,在她过上了安定,舒适的新家庭以后,她不断地送钱送物给留下的儿女,直至提出要把儿子接过去。但是,儿子是个很机灵,很懂事的人,他记恨母亲!在他的结婚礼仪前,人们叫他去请回母亲来参加婚礼,但是他坚决不,尽管母亲的新家就在同一个公社。这是后话。
   陈天平是个老实,内向的人,妻子走了也没有多少反应,倒是她的母亲和妹妹去公社大队哭诉了好多次。但是,陈的生活由他自己的过法:破房子提供赌博的场所人们也没了多大兴趣,最加上农民以农为本,在农忙时没一个人去赌博的。怎么办?政府有帮助吗?公社有救济吗?大队有支持吗?你说呢?
   家乡的椅子绝大部分是竹制的,竹椅子用上一,两年损坏很严重:潮湿的地面会使椅子脚底下霉烂掉一截,因为当时没有水泥地,也没有人家铺地板;尤其椅子的架子连接没有用什么钉子,所以也很容易散开。陈天平家里本来就做些小木工什么的,他看到了椅子的生意!他带了木工家伙,挨家挨户修理起竹椅子。他不是个半瘫痪的人吗?怎么能修理椅子呢?自然,如果他是个首长,他是个大老板,他是个有钱人的话,不要说修理椅子,就连走路也是不应该的了。举起很不灵活的右手,挪动僵硬的右腿,平常人轻而易举的工作,他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更长的时间完成!当然我家也是请他修理过椅子,所以我看的真切。看官请注意,他使用的工具有锯子,斧头,凿子等,这些不是从商店买来的,而是邻里木匠换下不要的处理品!这样,陈天平的劳动更添艰苦!他干活的动作是不规则,但十分有耐心:一般人劈掉一块竹一两下,他则要劈几下,十几下。经过陈天平的收拾,那些竹椅子松散的变得结实了,破旧的变新了!
   一个生产队三十几户人家的椅子,几乎家家都变了样。后来,修椅子的生意又延伸到整个大队,公社和公社以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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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平常人轻而易举的工作,他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更长的时间完成!他使用 的工具不是从商店买来的,而是邻里木匠换下不要的处理品!这样, 陈天平的劳动更添艰苦! 他干活的动作是不规则,但十分有耐心:经过陈天平的收拾,那些竹椅子松散的变得结实了,破旧的变新了! 一个生产队三十几户人家的椅子,几乎家家都变了样。在那个黑白颠倒的时代,发生的故事让人心酸。但是那份生活的勇气和态度让人心生敬佩,陈天平没有被疾病压倒,仍然用自己的方式积极地生活着,还活出了色彩。好作品构思新颖,条理清晰,结构紧密,框架分明。推荐共赏,感谢赐稿,问候作者,期待更多精彩佳作。【编辑:卡米】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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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卡米        2017-04-09 19:36:40
  身残志坚,值得讚扬。感谢赐稿,祝创作愉快。
卡米
2 楼        文友:檀香编辑部        2017-04-09 20:09:08
  欣赏佳作!生活艰难,依然还要坚强地活下去!问好老师,感谢赐稿檀香,祝创作愉快!
檀香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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