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 昨夜的细雨(散文诗)
一
莫非,莫非谁又在窗外,轻吟一首唐诗或半阕宋词。悦耳清脆的音响,缭绕在似醒非醒的梦中……
如此佳丽的时辰——让人心醉。
如此美妙的旋律——令人消魂。
如此悦耳的音响——使人向往
……
哦,那点点滴滴清脆的声响,如远古的钟声,自天籁而来,而又虚无缥缈,总让人有种得而复失,又想去追寻的感觉。那似有似无的感觉,那似醒非梦遥远,总让我一时找不到她的源头,以及她的根基。
二
悄悄拨开窗帘。不料,又漫进满屋子迷蒙的烟雾,和几许淡淡的曙色。霞光中的雨露,色彩纷呈,缕缕淡淡的朝阳,折射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像稚童一口口吹出的泡沫,四处闪射,又马上消失……
院子里的喜鹊正挑着身上的羽毛,在柳梢头轻歌曼舞,叽叽喳喳地叫着,并引来几只小狗汪汪叫个不停;门前的公鸡也飞舞着翅膀,喔喔直叫……
远处,老牛的声声哞叫,用根长长的尾巴,轻甩身上的泥水,它正亲吻一把熟悉的犁杖,那把它终身最为亲密的伴侣,为即将翻开土地崭新的一页,为来日的春播、夏长与秋获,打下最新颖的伏笔。
可不是,昨夜那场细雨,可是新娘既激情,又伤心的泪?她满腹期盼能早日与自己的心上人相聚相拥,但又即将别离那份暖暖的亲情,那份家的温馨与情的源远流长。如今,面临爱的温情与离别的苦痛,怎不让她满腹喜悦又揪心的?
三
沿着堤坝,慢慢前行,一路晶莹剔透的雨露,正四处闪射,那被雨水浸泡过的蜗牛,也悄悄慢行于壁立千仞堤岸。深信,它心中的梦想,一定远超昨夜的雨滴,因为小溪向往江河湖海的辽远与蔚蓝,那胜得过它一步一履,憧憬蓝天的无垠,高大和伟悍?
于东方鱼肚白的朝霞里,那轮临盆的旭阳,也正以鲜嫩嫩的细手在雾中精编细剪。哦,她又在为谁做着远行的嫁妆?当否是为今日的春播,明日的秋获。
细细探究这“蚂蚁”的行程,我才发现是你——昨夜的雨滴。是你,把春天唤醒;是你将冬眠的雨季,悄悄唤回;同样是你,让那枚金阳折射出万丈光芒,成为普照万物的使者。
三
春雨,春阳,春露——这大自然的清客,于大自然的大舞台里,唱响人间的大手笔,大绝景,我很幸运成了其中的一名贵客,一名观众。
哦,雨滴、雨滴……
昨夜一场细雨,让梦醒来,醒来又悄悄打湿了我的枕边长长的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