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街头的一道靓丽风景
这个小烧烤摊,在街头已经好多年了。我经常走过它,在它的旁边留连,但一直没有想为它写点什么。直到今夜,夜已深黑,快至九点,外面似下着雨,突然就被这对夫妻的和睦相处触动,于是想写下一篇关于夫妻恩爱的文章。然而,思来想去,觉得格局太小,似乎无可下笔,就在那时,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是街头的一道靓丽的风景。这个提法好,虽然可能还要从夫妻和睦下笔,但格局大了,视野开阔了,意蕴也更显优美了,内涵也更为深刻了。
那个十字路口,看起来应该算小城最繁华的地段了。然而,这小城一共一二万人口,又在原始森林中,被群山环绕,在那十字路口,向东西望去,都可望见青山。则显出那是一个荒凉的所在。这个小烧烤摊,若摆在大城市这喧嚣之地,若无荒凉的浸润,那就不能算是靓丽的风景。
因为荒凉,就会有一幅或艳丽或恬淡的美画的介入,就会有音乐在稳健的前行中流动,当想像铺展开它独特的纵横线,则心灵会在光芒到达的光口,爆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花朵就盛开了。
荒凉是什么,是那街道两旁,在暖风里张开的窗口,尽显孤独。是在这春天到来的时刻,树还没有叶子长出来,尽显枯索。是这十字路口的菜市场,横七竖八地停着几辆车,一条狗在地上的烂菜叶中穿行。是风起的时候,行走的人被风吹起了衣襟,行走的人面孔显得平静或冷峻,也偶尔会放声大笑。
而光是荒凉,那么荒凉的尽头,是什么呢?是火焰燃烧之后的灰烬吗?所以,在这荒凉之中,总要有点其它的什么。这就是人间的烟火气。烟火气是人们冷漠的面孔吗?不是。是那些装修得不错的店面吗?不是。是那些死气沉沉的卖菜的摊子吗?不是。那是什么呢?当然是这个小烧烤摊,因为它有着独特的活泼气息。
所谓的活泼气息,可能就是它显得有生气吧,不死气沉沉吧。至于为什么,我也无法准确地说出为什么。
我只能说,它孤伶伶地在那里,但每隔不一会,就会有人来买烤串。我只能说,那男摊主为人善良热情,来买烤串的习惯叫他一声叔,并与他交谈上几句。我只能说,那男摊主手里上下翻飞烤串时,不但很艺术,也凭空打破了时间与空间的沉闷。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平凡人的生活。就靠一个小烧烤摊,就要支撑一家人的生活。这是无数中国人,有正常工作的,无正常工作靠摆摊的,以及其它谋生的中国人的生活缩影。它们勤劳,善良,面孔黎黑,眼神里,却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们每一个人,在这世界上,不都是一道独特的靓丽的风景吗?
而中国呢?中国,在伟大的中国道路上,正越走路越宽广。中国,因为有太多的正直、善良的中国人,共同努力,必将让中国在世界更加伟大,更加强盛。
这烧烤摊的男摊主还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到忙的时候,她也来帮忙。她跟她的丈夫一样,话不多,但为人平易近人。我观察之中,发现这对夫妻非常和睦,而且非常默契。人,是个复杂的动物,因此也必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所以最后组成夫妻,难免牙齿碰到舌头。然而,这对夫妻舌头和牙齿却永不相碰,永远平静地相处。
正是因为他们二人如此和睦,我能感到他们心中涌动的真情。在这荒凉之中,我想到,怎能不热血澎湃。天太晚了,我走了,走到不远处,我再看在昏黄灯火之中的这个小烧烤摊。它温馨,美丽,不动声色,却热情洋溢。这,就是小城街头的一道独特的靓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