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 流 星(散文诗)
一
是夜,一池月影留恋一径孤寂的羊肠小道,亲吻一坛静寂的花开。此时的四周,静静的,就着月色与和风,我与她——那轮遥遥的孤月,浅酌轻唱。
忽然,一枚流星划落,画出一条空灵的弧线,于冰冷的湖面上,在我空荡荡的心中,留下一个凄美的句号……
我知道,你已经走了,这不需要唐诗的解注,更无需宋词的诠释,你已经走成了毫无押韵的,最现代的一首,就连最基本的意境也不存在了,更不用谈你的意象呢?
哦,只因,只因那一瞬美丽的错过,就错过了一生的美丽。往事回眸,虽尽是流星般消失,却仍珍藏于那部厚重的史册。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当该是理想与爱情。但于人生的天平上,二者往往会因无暇顾及而失去哪一方。
二
当矛与准星,遥遥对准一个既定的目标时,人往往会使出全部的心思,智慧和力量,为即将取得的成功,不断进取。
倘若于此开航驶舵的最佳时刻,再有桨的划动与启明灯的引导,你乘风破浪的心将加速你前进的航程。但如果没有了那份力量的支持和方位的引导,抑或,出现南辕北辙反方向,那不仅抵达不了生命中的理想与目标,甚至会越离越远,如流星般,一恍消失于你所有的视野里。
当歌与阳的日子相互穿插而过时,拾起的只是这轮孤零零的明月,那歌声也如流星般,从一个音阶滑向另一个音阶,最终消失在碧静的湖底,呈无声无响的一面镜湖。生命中的天平也就从此失衡,并失真在所有的岁月中,再怎么掇拾,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三
梦里,有泪是你温柔的回眸,瑟瑟的秋风能抖落满树的黄叶,也能拾起遍地记忆的尘土。那手持野山花的小女孩,一步步雀跃着向我跑来,可曾是你昔日美丽的倩影;那喜鹊枝头的声声惊叫,可曾是你往日的欢声笑语;那鱼跃碧水江心的,可是你优美的身姿……
就这样,常沉湎于你千顷温柔万般甜蜜之后,不觉间,便潸然而泪下,是我梦醒时分的伤痛!
如今,你是否在雪国的小屋,构筑另一所梦的殿堂。当春日来临的时候,你是否还能想到:我们的故事还未终结,那花儿就已匆匆凋零;月芽还没满圆,就失却了光泽。
四
月,还是那般清幽幽地挂在天际;月影,还是那般孤寂寂的洒向人间。她像缕缕白色的细纱,层层裹着我伤痛的心,并为我而泣,而殇。
啊,流星,这美丽的错过多让人揪心!你像一本晦涩深奥的书,多年以前,我读不懂;而今,我读懂了,却无法再读。